南景源這兩天被顧承佑指使的團團轉。
剛剛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又被叫起來了。
頂着寒風和輕雪,眉目之間的疲憊之色並不算是嚴重。
顧承佑看了看他,不愧是當年的殺手之王,就是好用的很啊。
“他們三個可能會對忱哥兒不利。”
“得想辦法拖住他們的腳步。”
“另外,還要儘快的把他們準備謀反的證據蒐集上來。”
“我會把顧全派給你,另外其他的人手隨你調遣。”
“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按死了他們。”
“很多的計劃,怕是要提前了。”
“勇毅侯會側應你,但是記着,別讓人抓住了把柄。”
“忱哥兒的年紀還小,穩定大局會不太容易。”
顧承佑低聲跟南景源說道。
“放心,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在這個京城還不存在。”
南景源有這個自信和本錢。
“等一切結束之後,我們把酒言歡。”
顧承佑拍了拍南景源的肩膀。
他現在釘在了這裏,根本就脫不開身。
這件事情只有交給南景源,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哈哈哈,到時候讓我在你帳前做個先鋒就好。”
“我現在還是個白衣,委屈了馨兒妹妹了。”
南景源臉上浮現了笑容,然後轉身鑽入了風雪當中。
顧承佑回頭看向了長公主府,自己的瑤兒還在裏面。
而挖掘的工作進行的並不順利。
天寒地凍,土地凍的跟精鐵一樣堅硬。
就算是最擅長縱地術的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已經過去兩天了,長公主府裏頭只是飄出來一點古怪的味道。
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甚至安靜的像是沒有一個活人。
而這兩天的煎熬,對於顧承佑來說不亞於地獄一般的折磨。
反觀楚瑤倒是悠哉的很,還在挑剔袁斌送來的飯菜太素了。
“你這個丫頭,不知道該說你心智堅韌呢,還是說你沒有心肝呢?”
“你可知道,此時你得師父還有你得未婚夫,都已經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你倒是有心思在這裏挑剔喫喝。”
“看來這軟筋散,本座還是下的太少了。”
從那日善良的袁斌出現過一次之後,袁斌的情緒就越發的奇怪,而且稱呼也變了。
楚瑤覺得,這可能跟袁斌人格分裂更深入了的關係。
或者說,這個惡的袁斌人格升級了。
在他的情緒當中,楚瑤能夠感受到他更加的暴戾。
“軟筋散只是一點佐料而已,師叔可以再來點別的。”
“我是不着急,但是我覺得師叔好像有些着急了。”
楚瑤算是跟袁斌接觸的最多,也是最近距離的人了。
“我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袁斌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不知道是否可以讓我做個旁觀者呢?”
楚瑤也想知道袁斌到底想要藉助天象做什麼。
“就算是你不提,我也是要這麼做的。”
“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祭壇上。”
“而你,是那個最重要的祭品。”
袁斌說出祭品兩個字的時候,看向楚瑤的時候有了幾分貪婪。
“那我該說,這是我的榮幸了?”
楚瑤一點都不擔心也沒有什麼害怕的。
“你不怕嗎?”袁斌有些疑惑。
正常情況下,就是一個大男人都會覺得害怕。
就更別說楚瑤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了。
“害怕?害怕有用嗎?害怕你就會放過我嗎?”
楚瑤癱在椅子裏,說話毫無力氣,這也是她這兩天一直保持的狀態。
“而且,我對師父和世子有信心,你一定會失敗的。”
楚瑤冷靜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該說你傻還是天真呢?”
“你這個丫頭太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你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我都有些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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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斌哈哈大笑,整個人狂妄而瘋魔。
“如果獻祭之後,你還能活着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的培養你的。”
“你會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跟着我學,比跟着我師兄要好多了。”
“他的本事太過於正統,根本就不是醫道巔峯。”
袁斌對於醫道的追求確實是已經到了執念成魔的狀態。
“那還是算了,師徒如父子,我只有一個老爹。”
楚瑤搖了搖頭。
她得抓緊時間想個法子。
把今天晚上袁斌就會動手利用天象“復活”師祖的事情傳出去。
她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只是都失敗了。
但是時間不等人。
若是再拖下去的話,就怕袁斌是鬼醫的這件事情就要傳出去了。
現在顧承佑圍着長公主府都用的是有反賊藏在此處。
連楚瑤被挾持的事情都沒有透露出去半分。
至於她要被獻祭的事,楚瑤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又沒有被軟筋散控制,想要走現在就可以。
只是要闖出袁斌設計的毒障有些麻煩罷了。
她還要裏應外合,直接擊垮袁斌的陰謀。
把未發生的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
現在不知道皇宮裏頭怎麼樣了。
尤其是那個慕容熙裏,楚瑤纔不相信他會老老實實的呢。
袁斌與他早就有了交易。
就算是不知道袁斌是鬼醫,也會跟他有所合作的。
若是趁着顧承佑的精力都在這邊的時候在京城裏搞點什麼小動作。
那對於元武國來說可就是腹背受敵了。
袁斌跟楚瑤說了很多話,好像是除了楚瑤之外他沒有人可以傾訴一樣。
一直到天色暗沉了下來,他才停止了跌跌不休。
“嗯?師叔你說完了啊,我什麼時候睡着了呢?”
楚瑤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
“你先睡吧,師叔要去做準備了。”
袁斌說完起身就走,一點都沒有束縛楚瑤的意思。
楚瑤剛剛的迷糊模樣當然是裝出來的。
連續服用軟筋散到這個劑量,楚瑤是該有這樣的反應了。
就是靠着高超的演技,楚瑤才把袁斌給騙過去了。
“天助我也!”楚瑤可不管是誰這個時候來找袁斌了。
她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把消息傳遞出去。
既然其他的手段不管用,那她就親自來。
楚瑤躲過了院子裏的看守,直接來到了府外的牆根處。
濃重刺鼻的毒藥已經把地面都給腐蝕了。
楚瑤覺得氣血翻涌,嘴角流下了一股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