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洛瑤一臉驚詫起身,目不轉睛看着獨孤宸。
獨孤宸衝她笑笑,“你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說這件事。”
“您真的要回去了?可是您的病還沒……”
獨孤宸笑着打斷她,“你之前也說過了,我的病一時半會兒是不能痊癒的,我一直留在平都也不是個辦法呀。”
“可我正在想辦法呀,您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很快就能找到治好您的法子。”
獨孤宸對她搖頭,目光堅定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要回去了,獨孤一族內亂不斷,我這個代家主也該好好管管了。”
父母不在,又無妻兒,連唯一的親哥哥也不在了,加上他的身子也不好。
原以爲後半生,也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去了。
可現在不同了。
得知哥哥唯一的血脈還活着,他無牽無掛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就注入了新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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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哥哥,他一定要保護好洛瑤。
他要打起精神來,重新整頓獨孤一族,把一個乾乾淨淨的獨孤一族交到洛瑤手上!
眼下,洛瑤要應付的事情太多,他不願讓她再爲了自己的病操心。
他還撐得住,至少在沒肅清獨孤一族心懷不軌之人之前,是不會倒下的。
見他態度堅決,洛瑤作爲晚輩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妥協商量着。
“您再給我兩日,我儘量找出治療您的法子,兩日後,您再離開平都,可以嗎?”
獨孤宸笑着點頭,“好。”
見他答應了,洛瑤總算鬆了一口氣。
洛瑤和獨孤宸說了一會兒話,給他把了脈,確定了他的病情,才放心離開福安客棧。
從福安客棧出來,天已經黑了。
街上行人稀少,陣陣涼風捲起地上的落葉。
馬上就要入冬了,平都一日比一日冷,洛瑤走在街上忍不住抱緊雙臂搓了搓。
左眼皮跳了幾下,她放慢了腳步,揉了揉眼睛。
眼皮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跳得更厲害了。
她疑惑小聲嘟囔起來,“眼皮怎麼開始跳了?”
無暇多想,她加快回家的腳步。
走到洛府門前的街道,遠遠看到洛府外站了很多人。
因爲天色有些暗沉,她看不清那些人是什麼身份,等她走近了,才發現這些人是皇上身邊的護衛隊。
“你們來這裏幹什麼?”洛瑤問。
護衛認真打量她一番,很快認出了她,迅速抽出兵器指着她,把她團團圍住。
“離王妃回來了!”
隨着這人的話音落下,又有一隊人從洛府出來。
這些人手上拿着火把,她藉着昏黃的火光,看到了蕭衍熟悉的身影。
蕭衍擡手,護衛隊立即放下了兵器,讓出一條路來。
蕭衍眼眶有些泛紅,面無表情走到她面前。
“你穿成這樣去了哪裏?”蕭衍盯着她身上的男裝問。
“隨便出去逛了逛。”
她掃了這些護衛隊一眼,反問蕭衍,“你大晚上帶這些人來我這裏做什麼?”
蕭衍還沒來得及回話,又一個男子從屋內走出來,男子也看到了洛瑤,急忙對護衛隊說。
“既然離王妃已經回來了,那就請離王妃跟我們走一趟吧。”
洛瑤此時還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疑惑打量這個男子,“你是誰?”
“在下大理寺卿謝冀,奉旨來請離王妃去大理寺。”
大理寺卿來帶她去大理寺?
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不解看向蕭衍和謝冀,“爲什麼要帶我去大理寺?”
謝冀冷笑走近她,“在下這些年辦過不少案子,倒是很少見離王妃這樣的嫌犯。”
“什麼嫌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謝冀用餘光瞥了蕭衍一眼,見他沒有插手的意思,繼續說:“離王妃自己做了什麼,還要在下在這裏說出來嗎?”
“我做了什麼?”
謝冀被她的話逗笑了,低頭笑笑後,又擡眼看向她。
“離王妃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咱們回大理寺慢慢說這些。”
“小姐!”
碧桃幾人匆忙追出來,一臉擔憂看向她,“小姐……”
謝冀的人攔下碧桃他們,不讓他們靠近洛瑤。
謝冀看了他們一眼,笑着對洛瑤說:“離王妃這幾個下人還真是忠心耿耿,在下剛纔問了那麼久,他們也不肯多說一句。”
洛瑤聞言,這才發現碧桃和小雪嘴角有些紅腫,李星辰和方若若身上都帶着傷。
她冷冷看向蕭衍,“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麼?”
“本王來晚了,沒能阻止他。”蕭衍小聲道。
她怒衝衝上前,站在謝冀面前,“是你對他們動了手?”
謝冀臉上始終掛着笑容,不慌不忙回話。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他們不肯配合,在下被迫出此下策。”
頓了頓,謝冀又說:“知道他們都是離王妃的人,在下不敢下重手,只是嚇唬他們罷了。”
不敢下重手?
呵呵!
洛瑤帶着一身怒氣撞開攔路的謝冀,站在碧桃幾人面前。
“你們怎麼樣了?”
碧桃等人跟在洛瑤身邊久了,看這架勢就能猜出此次發生的事不小,爲了不給她再添麻煩,幾人一臉輕鬆搖頭。
“小姐,我們沒事。”碧桃道。
一向愛說話的李星辰和方若若都不說話了,互相攙扶着彼此,始終低垂着頭。
洛瑤走到李星辰和方若若面前,“你們倆怎麼樣了?”
李星辰強忍後背的疼痛,努力對她扯出笑容。
“姐,我沒事。”
方若若也擡頭,“師父,我也沒事。”
“真的沒事?”洛瑤表情嚴肅問。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謝冀輕咳了一聲,李星辰和方若若急忙點頭。
“我們真的沒事。”
洛瑤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說:“轉過來我看看。”
“姐,我們真的……”
“轉過來!”洛瑤厲聲打斷李星辰的話。
李星辰和方若若對視一眼,二人都很清楚洛瑤的脾氣,只能無奈轉過身去。
二人因爲不配合謝冀,還跟謝冀頂嘴,捱了板子,此時整個後背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怪不得他們湊那麼近,原來是借靠着彼此,才能勉強站穩。
她屏住了呼吸,冷聲問:“這就是你們說的沒事?”
李星辰幾人都不說話了。
她冷冷轉身,用一雙寒眸看向謝冀,“這就是謝大人所說的‘不敢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