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雪被莫君揚抱回裏屋的牀邊坐下。
莫君揚也不讓她下來,直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兩人仍然維持着親密相擁的姿勢。
好一會兒,時青雪都沒能從莫君揚突然到來的驚喜中回過神來。
她的內心正被巨大的喜悅席捲。
小手仍緊緊攀着莫君揚的頸項,紅撲撲的臉頰還在蹭着莫君揚的臉側,彷彿對方冰冷的身體也能給她帶來溫暖安寧。
時青雪心中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渴望,讓她忍不住親近莫君揚。
親近、再親近一點。
青雪這種類似於小動物間尋求溫暖的舉動對於莫君揚卻是莫大的‘煎熬’。
他難耐地滑動了一下喉結,想將所有渴望都吞嚥回去,儘量不動神情。
他總是很能剋制的那個。
然而,在時青雪湊在他耳邊無意識地低喚他的名字,“君揚……”
莫君揚所有的剋制力都在一瞬間崩塌,他再也忍受不住,大手撫上時青雪的臉頰,對着佑惑自己的紅脣,直直地親了下去。
一開始,他還是只剋制地在時青雪的脣上輕輕地觸碰、磨蹭,見時青雪只是抖了下,沒有拒絕,兩瓣脣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隙。
莫君揚立即就將狡猾的舌伸了進去,與時青雪纏吻在一起。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親吻,但卻是最心滿意足的一次。
兩人親密的擁吻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時青雪受不了了,小手放在莫君揚的胸前推開一點。
說話的聲音甜膩膩的,“我不行了。”
莫君揚立即就感覺到一股‘火氣’從胸腔蔓延,迅速將他整個人都點燃了。
他幾乎就要將時青雪又重新抓回來,好在下一秒她剋制住了,任由青雪坐直身子,卻還是不給她遠離自己的懷抱。
時青雪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將前額抵在莫君揚的肩膀上,一邊喘着氣,一邊低低地問:“你怎麼來了?”
莫君揚嘴角微微勾起,忍不住理直氣壯地宣佈:“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了。”
莫國男女之防本來就不重,如果訂了婚,就更加沒了顧忌。
莫君揚再想要關心親近時青雪,都是順理成章的。
時青雪被‘未婚妻’三個字‘蟄’了一下,小臉很見效地滾燙起來。
她側過臉,不好意思地咕噥:“不要說了。”
莫君揚沒有把她的拒絕放在心上,反而更加親暱地摟着她,兩人親暱地擁在一起。
他的下巴親密地靠在的臉頰上摩擦,低低地笑着:“爲什麼不說?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
時青雪的小臉更加漲紅,幾乎忍耐不住了。
她鼓起兩頰,裝出生氣的樣子,“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莫君揚靜靜地看着青雪,她的神情是如此之鮮活動人,讓他流連忘返。
他忍不住再次輕輕撫上青雪的面頰,輕輕吐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青雪,我想你了。”
直白的言語直擊時青雪的內心,她一張小臉已經熱得可以攤雞蛋了。
可是這一回她卻沒有再逃避,咬了咬下脣,聲音微弱但確切地回訴說:“我也,想你了。”
這是時青雪第一次對莫君揚吐露自己的內心,可想而知莫君揚聽後有多麼的欣喜若狂。
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將人強硬地擁進懷中之時,房門卻被敲響了。
夏芒在門口說:“六娘,到時辰了。”
時青雪自從來到檀山,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去禪房彈琴,一直不曾間斷。
所以夏芒就算知道屋裏頭的兩人可能正爭分奪秒敘述情思,也不得不敲開房門。
她已經預想,等下莫世子看她的眼神絕對會把她殺了的。
隔了好一陣子,屋裏頭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時青雪揚高聲音答應:“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時青雪從莫君揚懷裏站起身,對着鏡子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儀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雙脣泛紅,顯示出被‘好好愛過’的痕跡,她就羞澀地想要捂臉。
嘖,好在夏芒出現的及時,不然再和莫君揚單獨相處下去,她剛纔的沐浴焚香就全白費了。
時青雪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雙頰,讓她整個人都看起來更加精神一點,纔再次轉頭去看莫君揚。
只見男人仍坐在牀上,面容冷峻,雙眼冷厲,可時青雪就是從男人此時的表情中讀出了一股子懊惱。
她就莫名地笑了出聲,腦海裏滿是一個念頭。
這樣的莫君揚,真的好可愛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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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揚聞聲擡頭,微微蹙眉,“你笑什麼?”
時青雪可不敢說,只擡手掩去嘴角的笑,但眼中仍閃爍着亮亮的光芒。
她轉開話題:“我要去禪房彈琴,你要同我一起嗎?”
莫君揚剛纔就是懊惱夏芒打斷了兩人頭一次的親暱,他巴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和時青雪待在一起。
此時自然欣然同意。
兩人一同來到禪房,裏頭已經薰了檀香,並擺好青雪往日需要用到的器具。
時青雪在琴桌旁坐下,桌上已經擺好了她最喜歡的焦尾琴。
這把琴還是時老國公時磊在世時,途遇一棵遭了天火焚燒的梧桐樹,選取了一段未燒焦的梧桐木製造而成,然後在青雪初初學會彈琴時,就將這琴贈給了時青雪。
又引起了多少人的嫉妒暫且不提,前世這把琴在時青雪被打入冷宮後,就被莫君皓親手摔斷成兩截,再不能彈,成爲她上輩子一大憾事。
所以此次她來家廟特地將焦尾琴帶上,除了想用這把琴給董慧帶來好運以外,也是想借由這把琴的獨特琴音向時磊告願。
琴聲奏起,聲音悠長曼妙,比之以往的沉悶,今天的曲音明顯帶着歡快。
就連冬霜這個榆木疙瘩都聽出彈奏者的心情有多愉悅,忍不住偷偷捂嘴嬉笑。
可憐的小冬霜剛咧了嘴,就被莫君揚狠厲地瞪了一眼,立即噤若寒蟬。
雖然時青雪全心思都在奏樂上,並沒有受到影響,但莫世子仍然覺得屋裏這幾個大活人杵在這裏太礙眼了。
他給了魏子朝一個眼神,後者立即明瞭過來,就領着另兩個人出到外頭去候着。
夏芒和冬霜都怕莫君揚,也不敢抗議,乖乖跟着魏子朝走了。
出到外頭,冬霜才大大地鬆了口氣,但臉上驚魂甫定的神情還沒有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