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剛回到車上,喬嘉許的電話鈴聲便適時響起。
聽說姐姐去買特產,想到外面的毒太陽,喬炎就懶得動,哪裏想到,一時偷閒,差點造成悲劇。
眼看着幾個小時過去,姐姐卻還不見回來。喬炎便想打電話問問,結果半天無人接聽
唐炳森正欲啓動車子,聽見喬嘉許的手機鈴聲不斷響起,而她卻緊握着電話,並沒有要接的意思。
擡眸瞥了一眼,觸及到上面備註的暱稱,唐炳森心中已經瞭然,淡淡尋問:“不打算告訴你弟弟”
“他歲數小,年輕氣盛,做事容易衝動,說了也只是多個人擔心而已”
想到之前喬嘉許提起過,喬炎出生不久,父母就過世了。
這麼多年,姐弟倆相依爲命,而她作爲姐姐,一定很辛苦。
怪不得骨子裏那麼強硬,恐怕也是被生活所迫。
好在,雖然父母過世的早,但姐弟倆依舊積極樂觀,沒有向俗世低頭,也算是值得安慰的事。
餘光掃了眼正在給弟弟回信息的喬嘉許,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意。
直到車子駛出一段距離,經過喬嘉許的再三斟酌,才終於出聲打破車內的沉默:“今天…多謝七爺”
或許對於唐炳森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於喬嘉許來說,兩次恩情,重於泰山。
其實關於唐七公子的名號,喬嘉許早有耳聞。
曾經以爲,像他那般存在於神話裏的男人,註定一生只能是仰望,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哪裏想到,他們不僅遇到了,他還兩次出手相幫。
雖然這聲謝謝太輕,不足以表達她的感激之情,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表達心意
其實唐炳森倒沒想那麼多,之所以跟來,也只是覺得發生這樣的事,他有責任。
而喬嘉許的這聲謝謝,他也自然受得起。
只不過,跟他道個謝而已,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是怎麼回事
至於這麼緊張
趁着車子等紅燈的時候,唐炳森順勢望過去,微微挑眉:“你很怕我”
“沒有啊,怎麼會”
喬嘉許搖頭否認,其實手心早已浸出了汗意,就連眼神也開始有些飄忽不定。
就在這時,紅燈變爲綠燈,喬嘉許如釋重負的伸手指了指:“七爺,綠燈了”
“嗯”
唐炳森轉過頭來,心裏鬧不明白,她明明就是怕他,爲什麼還不承認呢
再說他長得有那麼兇
至於怕成這樣
車子一路從郊區駛入街市,最後停在了一家陌生的酒店門口,正好在喬嘉許被擄走的那條街上。
對此,喬嘉許稍顯詫異:“七爺您這是…”
“不是說不想讓你弟弟知道這件事”唐炳森挑了挑眉,視線落在她身上:“難道你打算今晚睡大街”
“再說,總要有個地方,處理一下自己纔行”
其實喬嘉許也是想今晚先找個地方對付一宿,明早再回去和弟弟匯合去機場。
見唐炳森將車子停下,還以爲他住在這裏,哪裏想到他竟想得這樣周到
心中感動的同時,卻在觸及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時,更加覺得窘迫,半晌,才說了句:“謝謝七爺”
唐炳森沒有應聲,而是推開車門走下來,繞到副駕駛位上,替她拉開了車門。全本.qbxsw.
見唐炳森沒有理她,喬嘉許更顯小心翼翼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快步走進酒店。
回來這一路,喬嘉許臉頰上的青痕已經愈加明顯,又一身溼漉漉的。
走進酒店時,喬嘉許便等在休息區,由唐炳森去辦理入住手續。
房間在10層,是個帶單獨客廳的小套間,將門打開後,唐炳森並沒有跟進去,而是將房卡遞到了她的手中:“進去吧”
喬嘉許以爲唐炳森要離開,連忙低頭去包裏翻錢夾,要將房錢給他。
卻在低頭,觸及到肩頭披着的衣服時,動作一頓:“七爺,今天給您添麻煩了,只是這衣服我現在恐怕沒辦法還給您,不如您留給我個地址,到時候我寄給您”
唐炳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令喬嘉許頓時驚覺,下意識解釋:“七爺,我不是爲了要您的地址,您別誤會…”
喬嘉許越說越緊張,差點沒將舌頭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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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真的只是想還衣服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原本她是想折現給唐炳森的,可見他的衣服質地極好,又沒有品牌logo,恐怕是獨家定製的。
以爲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根本沒想這句話背後暗藏的深意。
就在喬嘉許正絞盡腦汁解除誤會時,卻聽到唐炳森淡然出聲:“我記得上次見面,你還叫我唐先生”
“我是見他們都叫您七爺,所以我纔跟着叫的”
唐炳森人送外號唐七公子,至於蔚爲和唐家人都叫他七爺,是因爲都是自己人,這樣叫親近一些。
這麼看來,小姑娘還挺懂得變通
唐炳森點了點頭,而後沒再出聲,徑自轉身離開。
眼看着唐炳森的背影越走越遠,這讓喬嘉許有些失落,也有些懊惱,還不忘暗自猜測,難道他對這樣的稱呼不滿意
應該不會吧
還是她說錯了話
好像她也沒說什麼
喬嘉許再次搖了搖頭,心裏安慰着自己,已經給他添了很多麻煩了,他現在離開也是理所當然。
可不知爲何,還是令喬嘉許隱隱覺得有些沮喪。
一個人回到房間,便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泡在浴缸裏,想起方纔發生的事,喬嘉許仍舊有些後怕。如果不是唐炳森,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到關鍵時刻,如同騎士一般出現的唐炳森。
帶給她的不止是安全感,還有心頭無法忽視的悸動,即便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令喬嘉許無法忘懷。
她從小無依無靠,對於男女之事根本不敢多想。
如今屬於她的英雄出現了,她卻連爭取都不敢,那樣如神邸一般的男人,像她這樣出身平凡的女生,別說想要高攀,恐怕連想想都覺得是在褻瀆。
喬嘉許搖頭苦笑,卻牽動了臉頰的傷。
心想着這傷若是處理不好,明天只會更加紅腫,到時候弟弟看到,免不了又要一番追問,看來一會兒得去找點冰塊纔行。
正想着,外面傳來門鈴聲。
喬嘉許有些遲疑,雖然不知會是誰,卻還是套上穿袍,走出去開門。
房門打開時,喬嘉許倏然一怔,隨即開口喚了一聲:“七,七爺…”
立於門外的高大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唐炳森,手中還拎着袋子裏裝着醫用冰袋和一些外用的藥水藥膏和棉籤,顯然是買給她的。
她還以爲他已經走了,哪裏想到,他竟然是去給她買這些東西的
方纔的失落頓時煙消雲散,心口也被他這種舉動填得滿滿的,原本被她強行壓抑下的某種情愫,更加不受控制的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