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見易容尋許久沒有說話,才大着膽子擡起頭看向他,卻見易容尋始終站在窗前一動未動,幽深的目光不知看着遠處何方。
“幫主,您怎麼了?”
易容尋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看着目之所及的視野裏,滿是翻滾陰翳的烏雲,半晌,才淡笑着搖了搖頭,“這M國,怕是要變天了。”
……
江御的生日宴,絕對是今年M國上流圈子裏極爲重要的活動,幾乎將M國軍政商三界的名流雲集在一起。
排場之大,讓人瞠目結舌。
得知林汐真的會來,江御提前就等在了別墅門口,遠遠的瞧着陸承修那輛黑色邁巴赫停進了泳池邊寬大的停車坪,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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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陸!小嫂子!”
林汐今天一身月牙白的薄紗長裙,外套一件同色系的長款風衣,站在一身深黑色西服的陸承修身邊,顯得纖細又窈窕,美麗又知性。
江御第一次見林汐,在見到林汐的第一秒,腦袋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萬分的不敢置信。
林汐正要同他打招呼,卻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呆愣模樣,剛要伸出去的手就收了回來。
她看向陸承修,男人已經伸出手,自然的攬上她的腰,同時眉頭極爲不悅的蹙起,面色沉冷,“就算你是我兄弟,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盯着我的妻子看?”
江御嚇得一哆嗦,立刻回神,忙伸出手致歉,“抱歉抱歉,小嫂子,我剛剛一時失態……”
“還不帶路。”陸承修又將她攬緊了一些,擡手將她風衣最上面的扣子扣緊,親暱的吻了吻她的眉眼,“下次再穿這麼勾人,看我怎麼收拾你,嗯?”
林汐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是誰出門前在衣帽間裏挑了一個多小時,不是嫌這件性感,就是覺得那件露得多,最後好不容易纔選中這件看上去保守得不能再保守的外套,結果她穿了,他又說她勾人,所有的道理都被他一個人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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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着沒人注意,用力的掐了一下陸承修的掌心,結果卻被男人一把扣住後腦,俯身在她柔軟的雙脣上印下一吻。
林汐嚇得驚呼了一聲,聲音惹得前面帶路的江御回了頭,然而卻什麼都沒看見,陸承修已經將女孩放開,同時不悅的迴應着他的目光,“帶好你的路,不該看的別看。”
江御默默的回了頭,摸了摸鼻子,他媽的單身狗都沒有人權了是嗎?
……
二樓貴賓休息室。
休息室裏只有兩個女人,似乎剛經歷過激烈的爭吵,氣氛壓抑又沉重。
落地窗邊的女人坐在輪椅中,白皙的手指揪着厚重窗簾的一角,掀開一條小縫,正好將樓下花園裏陸承修吻上林汐的那一幕盡收眼底。
“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人要向前看,”許菀清壓抑着情緒,看着輪椅上的許菀寧,“你的腿被修哥打成這樣,醫生說再站起來的可能性很小,就算站起來了,你和修哥也早就不可能了啊。”
許菀寧抿着脣,手指緊緊握着膝蓋上的薄毯,沒有說話。
許菀清嘆了一口氣,“雷家的那個小兒子雖然名聲是不好,但誰讓他姓雷呢,又是雷家主母唯一的兒子,許家和陸家鬧掰,要是再不拉上雷家這個同盟,以後許家只會越來越難,過不了多久也許就會被擠出四大世家的位置,姐姐,爸爸這麼做也是迫於無奈,你就幫幫爸爸好不好?”
誰料,許菀清不提許程還好,一說起許程,許菀寧便大發雷霆。
“許菀清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殘了雙腿,就低踐得一點價值都沒有是嗎?只能靠着出賣肉體去討好別的男人是嗎?”
許菀清面色有些難堪,但仍舊只能實話實說,“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這麼聰明,你也應該能明白,但凡是條件優秀,家世又好,能力又出衆的男人,誰願意娶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女人呢,那個雷鳴既然看上了你,這對你,對許家來說,已經是燒高香的事了,你就聽爸爸的話,趁着今天雷公子也在,找個機會,討好討好他,這未來雷家主母的位置,興許就是你的了。”
“不要,我絕不可能去討好他,”許菀寧死死咬着脣,面色難看至極,“你們少做夢了。”
從陸承修那樣優秀的男人,到雷鳴這種大腹便便形容尾瑣的中年大漢,簡直就是從天上掉落到塵埃裏,她絕對不可能接受。
許菀清見許菀寧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忍不住嘀咕出聲,“姐姐,你何必這樣想不開呢?修哥早就和你撇清關係了,你再爲他守身如玉又有什麼用?”
“你放肆!”許菀寧一個巴掌揮了過去,“連你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許菀清一下被打偏了腦袋,委屈的捂着臉,“你憑什麼打我?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修哥原本就看不上你,更加不要說現在了,你再往上貼也是沒有用的!你繼續這麼故作清高下去,是想讓許家跟着你一塊完蛋嗎?”
許菀寧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再甩許菀清一個巴掌,但奈何許菀清這回躲出了一段距離,她根本夠不到她。
好,很好,看她站不起來了,什麼人都敢踩在她頭上,說風涼話欺負她了是嗎?
見許菀寧稍許冷靜了下來,許菀清又放柔了語氣,寬慰她,“姐姐,你應該這樣想,雷鳴他再怎麼樣也是雷家下一任的繼承人,無非就是品相不如修哥,可在M國這個圈子裏,有幾個能像修哥那樣,年紀輕輕就做出那樣一番事業的?”
許菀寧深吸一口氣,努力壓着心底裏泛起來的噁心,冷冷道,“誰說要討好雷鳴就非得要我親自出馬。”
“姐姐你什麼意思?”
許菀寧又將目光放到窗外,但樓下早就沒有了林汐和陸承修的身影,半晌後,她語氣森冷的來了句,“你不覺得把林汐送到雷鳴的牀上,會比我這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更能伺候得讓他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