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舊事就不能想,一想就來氣。
今日暢遠堂的洗三宴殷蕙也跟著忙活了半天,宴席上還要各種應酬,這會兒殷蕙也累了,反正魏曕要在勤政殿逗留小半晌,快黃昏才回來呢,殷蕙便散了發髻,脫了外裳,鑽被窩裡歇晌了。
魏曕並沒有在勤政殿逗留太久。
兩個兒子,燕王有話可以問長子,而老三本來就話少,與其在這裡戳著浪費時間,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長子去京城帶著妻子孩子,啥也沒耽誤,老三可不一樣。
魏曕離開勤政殿後,還要去靜好堂給生母請安。
溫夫人有很多話想與兒子說,但兒媳因為兒子不在受了一些委屈,溫夫人就對兒子道:“娘這邊一切都好,你快回去看看阿蕙跟衡哥兒吧。”
魏曕就想到了在暢遠堂瞥見的殷氏,穿一件桃紅的夾襖,耳邊戴著一對兒紅瑪瑙的墜子,笑靨如花地與長嫂等人說著話。
三個月沒見,她好像變了,變得更美更豔。
或是料到他快回來了,所以提前打扮起來了?
年紀在這擺著,有些東西就不能想,想了便刹不住。
“兒子不在的時候,衡哥兒可還好?”魏曕神情不變地端坐在椅子上,先打聽稚子的情況。
溫夫人笑道:“好著呢,長得壯壯的,都會坐了,快回去瞧瞧吧。”
魏曕順勢而為,起身告退。
其他院裡的主子都在休息,魏曕大步流星地回了澄心堂。
迎接他的是安順兒,意料之中的人並不在。
“夫人呢?”魏曕淡淡地問。
安順兒道:“許是累了,夫人先歇下了,只叫金盞留意您何時回來。”
魏曕:“嗯,告訴金盞,不必打擾夫人,備水吧。”
安順兒早叫水房燒上水了,很快就兌好了一大桶溫水。
兩刻鍾後,魏曕換了件家常袍子,去了後院。
金盞、銀盞都在院子裡守著,因為三爺不許她們打擾夫人,她們就沒敢知聲。
魏曕先去耳房看衡哥兒。
乳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牀上衡哥兒睡得很香,白白淨淨的臉蛋,比他離開之前更漂亮了。
魏曕戳了戳兒子的小胖臉。
衡哥兒皺皺小眉頭。
魏曕手指一頓,沒再打擾兒子。
乳母試著問:“要不,奴婢把五郎叫醒?”
魏曕:“不必。”
他又看了幾眼兒子,起身離去,這一次,他直接去了殷蕙的屋子。
金盞、銀盞識趣地守在門外。
殷蕙睡得並不是很深,當魏曕坐到牀上,牀板下沉,她忽地醒來,肩膀不動,她朝後偏頭,就見魏曕已經脫得只剩中衣,丹鳳黑眸沉沉地看著她。
殷蕙眨了眨眼睛,又往魏曕身後看去,窗戶那邊一片明亮,不像黃昏。
“您,您回來啦?”
一邊疑惑他怎麽提前回來了,殷蕙一邊撐著坐了起來,烏黑順滑的長發自然而然地垂落下去,有幾縷不老實地翹了起來,那凌亂卻增添了幾分慵懶與嫵妹。
魏曕的視線從她的發絲移到她的臉上,睡得紅撲撲的,半邊臉上還殘留枕頭的壓痕。
牀幃中飄散著一縷清香,是她常用的花露味道。
“怎麽沒等我?”魏曕看著她的眼睛問。
那樣的神情,那樣平淡的語氣,不了解他的人,會以為他在生氣。
幸好,殷蕙很了解他了,知道他只是純粹地在問一個問題。
她垂著眼道:“我以為父王會多留您一會兒。”
回答完了,注意到中衣的領口有些松散,殷蕙下意識地攏了攏。
還沒攏好,一只大手斜刺裡探了過來。
殷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回憶中本該發生在浴室的那一幕,突如其來的動作總是叫人心驚。
下一刻,她被魏曕按回了牀上。
依然是從脖子開始。
殷蕙試圖保持冷靜,可魏曕的呼吸太熱,早已熟悉這滋味兒的身體也不太受她的控制。
既然不受控制,殷蕙乾脆不去管了。
又有什麽關系,魏曕可以把她當暖牀的擺設,她也可以把魏曕當暖牀的擺設,反正這事又不是只有他自己快活。
快到黃昏,魏曕才終於抱著殷蕙不再動了。
殷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鬢發濕漉漉的,整個人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身後的男人長長地噴出一口氣,氣息吹得她耳根一涼,怪舒服的。
當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殷蕙也完全冷靜了下來,挪開他搭在她腰間的手道:“晚上還有接風宴,咱們該起來了。”
今晚若是遲到,兩口子都要被人笑話。
魏曕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搖搖鈴鐺,命丫鬟們端水進來。
不同場合需要用的水也不一樣,金盞、銀盞分別提了一通兌好的溫水進來。
魏曕先去清洗。
殷蕙躺在牀上,透過一層帷幔與屏風,看到魏曕模糊的身影,他個子很高,擰了擰巾子,上上下下地擦拭著。
燕王的五個兒子裡面,魏曕的武藝最好,體型也最耐看。
殷蕙的思緒又開始亂飛。
盲婚啞嫁能嫁一個這麽俊俏的夫君,她也不算虧了,只要別死求什麽一心一意,有錢有身份又有個俊夫君時不時地暖下被窩,這日子真的很不錯了。就算將來溫如月進門做妾又怎樣,妾能越過正室去?瞧瞧人家徐清婉、紀纖纖,年輕的時候或許還會酸一酸,時間一長,胸懷練出來了,看小妾跟看花花草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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