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掛斷,宋子明又趕緊多加了幾句:“不是夫人,這是厲總第一次喝多,您再不過來,那李藝茹說不定就得喫厲總豆腐了!”
“誰愛喫誰喫,別煩我!”
沈初桃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可宋子明突然傳出哭嚎的聲音,震得她耳朵都快聾了。
“求求您了厲夫人,您就來看看厲總吧,他太可怕了,我不敢上去勸啊!”
見電話還通着,宋子明趕忙又壓低了聲音:“厲夫人,這裏虎視眈眈的人可不止那李藝茹一個,要是明天傳出些別的新聞,咱們的股價說不定就得跌啊!”
“還有別的人?”
沈初桃暗自嘀咕,猶豫了半晌後,她選擇以“大局”爲重。
畢竟一人一個億,她不能和錢過不去。
“地址。”
沈初桃罵了一路,直到到了宋子明發來的位置才停下腹誹。
臨下車之際,她給自己補了個妝。
大好年華,無論是賺錢還是捉間,該美還是得美。
昏暗的大廳有不少人,服務員將沈初桃帶到了樓上的宴會廳,繞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送到了一間vip室。
門被兩側的服務員打開。
厲淮之靠坐在沙發上閉着眼,李藝茹正端着酒杯過去,準備在他旁邊坐下。
而另一側,是上次在餐廳看見的陌生男人,在和一個女生低頭竊竊私語。
宋子明看見她,趕忙小跑迎了上來。
“夫人你終於來了,要不您去勸勸,讓厲總回去休息?”
“你說的虎視眈眈的人,在哪?”
沈初桃看了一圈,碩大的空間裏只有四個人。
“走,走了都。”
“走了?!”
沈初桃越想越氣。
她原本還想着用金錢來麻痹自己,要是能再趕走幾個人,賺上幾個億,也能撫平她今天在厲淮之身上受的氣。
可宋子明卻告訴她,那些虎視眈眈的人走了!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也要走了!”
“別,別啊厲夫人!”
宋子明還想挽留她,卻聽見後面傳來了些動靜。
他回頭一看,原本還躺在長髮上休息的人已經睜眼起了身。
長腿行走時有微微的晃動,但還是朝着沈初桃的位置走了過來。
“你來接我了。”
沈初桃的鼻尖有酒氣縈繞。
面前的厲淮之和傍晚那副薄情的樣子不同。
他脣角勾着笑,雙眼溫柔深邃。
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在沈初桃的愣神下牽住了她。
“我們回家吧。”
後面的人瞧見這一幕都驚呆了。
李藝茹一臉的敢怒不敢言,可看着厲淮之即將走出去的身影,她還是出聲喊了一句。
“淮之,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厲淮之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握了握被自己圈住的手,隨後又看向面前的沈初桃。
“有點涼,你想不想聽?”
這下不止是宋子明,連沈初桃也要被面前判若兩人的厲淮之嚇到。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時分不清是酒精的原因,還是他發了燒。
“你沒事吧,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你是我夫人,所以你想不想聽?”
話語繾綣溫柔,沈初桃只覺得面前的厲淮之果然是醉的厲害。
可八卦畢竟是人的天性。
她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小聲地開口:“要不你再忍忍,等她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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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厲淮之微微側頭,薄脣從她臉頰輕輕劃過。
沈初桃心中一慌,下意識往後退,卻被他攔腰環住。
李藝茹看見這一幕,要說出口的話卻卡在喉間,上不上下不下。
厲淮之見狀有些不耐。
他摟緊沈初桃,隨後看向這個臉上的粉白到嚇人的女人。
“給你三分鐘。”
“淮之…”
“如果還是翻來覆去那幾句,那你就不用再說了,你表舅既然不願接手,顧季禮的病我會讓人去找別的專家。”
“不是,淮之你聽我說,我表舅不是不願接手,是…”
厲淮之擺手不願再聽,牽着沈初桃就走了出去。
“在想什麼?”
暗啞的嗓音帶着點點溫柔,和剛纔對李藝茹的語氣有明顯不同。
可沈初桃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下意識回道:“在想顧季禮。”
步子突然停下。
整條走廊上的人因爲厲淮之的出現被清的乾乾淨淨,除了一旁的宋子明。
可看見厲總這突來的怒氣,他想都沒想,就拐進了安全通道。
保命要緊,何況天塌下來也還有厲夫人在。
而此時的沈初桃終於察覺到旁人的不對勁。
她回過神。
對面的人垂眸冷笑,隨後將她壓到牆邊,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嗓音微啞。
“他很好?”
男人微微側頭,眼中是沈初桃細膩白皙的膚色,捲翹的長睫輕顫,鼻尖勾出完美的弧度。
再往下一點,就是那微張的紅脣,像飽滿熟透的果子,透着佑人之色。
厲淮之深深地吸了口氣。
鼻尖清淡的蜜桃香讓他酒精消散了些許,腦子裏漸漸少了些昏沉。
“怎麼不說話,嗯?”
沈初桃只感覺自己的腿有點軟。
她拼命告訴自己,就當這只是一場戲。
可在厲淮之的刺激下,她的心臟還是沒出息地快跳了幾拍。
“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沈初桃聲音帶着微顫,不敢看厲淮之的眼。
耳畔是低柔的輕笑,鼻尖依舊有酒氣在縈繞。
她覺得自己好像也被迫喝了酒,整個人都開始暈暈乎乎,連站都站不穩。
“你先回答我。”
“回…回答什麼呀,我沒說他好…”
沈初桃微微側過頭,試圖躲開這親密的姿勢,可厲淮之一開口,熱氣便吹到了她耳邊。
寂靜之下,分不清是誰的心在砰砰作響。
“那你想他?”
“誰想他了,我,我只是好奇,你剛剛和李藝茹說的話。”
厲淮之這才鬆開了禁錮住她的手,可隨後又將她牢牢牽住。
沈初桃暗自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眼裏柔情繾綣,並沒有平常的那絲清明。
上車後,厲淮之靠在椅背上閉了眼,不過一瞬便睡了過去,呼吸沉穩均勻。
沈初桃動了動被他握緊的手。
“厲淮之?喂,你醒醒,你還沒跟我說八卦呢!”
可那人卻紋絲不動。
她突然想起剛剛自己那副沒出息的樣子,看見面前醉酒的人,氣不打一處來,咬脣恨恨地開口。
“好傢伙,借酒撩撥我是吧?你給我等着!”
而陷入夜色的厲淮之依舊睡的沉穩,可脣角卻在沈初桃一聲聲的抱怨裏微微勾起,握着的手沒有絲毫鬆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