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管事的心裏陡然一驚。
明明,慕雲笙只是一名普通的鄉下村姑。
她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即使他見過了這麼多達官貴人,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人有這麼迫人的氣場。
那氣場令他感覺有一只無形的手,捏緊了他的喉嚨,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僅是慕雲笙逼視着他,他看到曾坊主亦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他的心裏就更慌了。
好一會兒之後,馮管事纔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聲音結結巴巴。
“你……你胡說什麼,我們金織坊打開門做生意,對所有的客人都一視同仁,絕對沒有普通的布料普通商戶拿不到的情況。”
他私下所做的那些事,絕不能讓曾坊主知曉。
曾坊主若是知曉了,老闆也一定會知曉,他們的老闆不能得罪呀。
慕雲笙冷笑:“那要我去最近半年與金織坊所有合作的客人那裏調查嗎?”
馮管事生氣的朝慕雲笙喝斥:“你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去調查我們金織坊的客人?”
馮管事指着慕雲笙,憤慨向曾坊主:“曾坊主,現在你也看到聽到了,這個人在金織坊裏大放厥詞,竟然要去調查我們金織坊的客人,難道,您還不願意將她趕出去嗎?”
曾坊主沉下臉:“在整個金織坊內,想去哪裏,想做什麼,調查什麼人,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也沒有人有資格將她趕出去。”
馮管事一臉嘲諷。
“曾坊主,她不過是一名鄉下村姑,她有什麼資格……”忽地,馮管事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看着慕雲笙的眼神透着一股譏誚:“難不成,她是老闆的女人?”
在馮管事的眼裏。
曾坊主所言,能在金織坊橫行的,就只有金織坊背後的主人。
在他們都城內,女人極少拋頭露面做生意。
像慕雲笙這樣年輕的鄉下姑娘,怎麼可能會是偌大金織坊背後的主人。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她是金織坊背後主人的女人。
畢竟,慕雲笙的外貌確實出色,在整個都城內都是極少見的大美人兒,他們金織坊的主人能看上她,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只不過是一個靠美色侍人得來的地位,也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在金織坊內對他指手劃腳?
馮管事下巴微揚,輕蔑道:“這位姑娘,奉勸你一句,男人都不會喜歡女人在自己的產業內指手劃腳,你再繼續在這裏繼續胡攪蠻纏下去,這金織坊,恐怕你今天是最後一次進來了。”
慕雲笙身後的青墨聽了那馮管事的話,氣的拳頭一下子就硬了,立刻就想要衝上前去揍那馮管事一頓。
青墨剛要經過慕雲笙,被慕雲笙攔了下來。
馮管事見青墨氣勢洶洶的就要衝上前來,嚇了一跳,但見她被慕雲笙擋了下來,馮管事的下巴重新揚起。
到底是還是惦記着這裏是金織坊,所以,她不敢讓自己的婢女亂來吧?
馮管事:“這位姑娘,金織坊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想玩耍的話,還是到其他地方去吧。”
慕雲笙冷笑:“聽你說了這麼多,我也算是明白了,私下給商家設規矩、中飽私囊的人,就是你吧?”
馮管事忌諱的看了旁邊的曾坊主一眼:“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我沒有。”
慕雲笙:“曾坊主,這件事,你說該怎麼辦?”
曾坊主面色亦是凝重:“我現在立刻派人去最近半年與金織坊有合作的客人那裏調查。”
慕雲笙點頭:“不必每一家都去,就挑近期與金織坊合作,距離比較近的幾家調查即可,不需要跑太遠。”
“是!”
說着,曾坊主立刻就喚了人過來,讓人去附近的商家去調查。
馮管事只是皺了下眉,並沒有阻止。
見馮管事那胸有成竹的模樣,慕雲笙輕笑了一下,然後對曾坊主道:“曾坊主,這人是馮管事的得力手下吧?”
曾坊主立馬反應了過來,立刻就招了另一個人過來。
看曾坊主竟然這般聽慕雲笙的話,馮管事的臉色陰鬱一片。
“曾坊主,她不過是老闆的女人而已,你爲什麼這般聽她的話?我們掌管金織坊這麼多年,難不成,還要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
“還有,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現在,你卻因爲這個女人的一句話,你就派人去查我,以後,你讓金織坊的其他人,還怎麼聽信於你?”
被慕雲笙點明的馮管事手下的那名夥計亦陰陽怪氣道:“就是,雖說曾坊主您是我們的坊主,但是,您這樣聽信這個女人的話,實在讓我們無法接受。”
慕雲笙在金織坊的這幾天,金織坊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見過慕雲笙,也知曉她的身份。
這會兒,聽得馮管事及他手下的言詞,一些人小聲議論。
但是,在馮管事的眼裏,那些人都是在議論曾坊主。
馮管理得意的看着曾坊主:“曾坊主,您聽到了沒有?大家都覺得,您這個坊主名不副實,要我看,咱們的坊主,是不是也該換人了?”
他的手下連忙附和:“是啊,坊主該換人了。”
旁邊的議論聲更大了幾分。
曾坊主失望的看着馮管事。
他之前提拔馮管事的時候,那時候馮管事看起來很是穩重可靠。
現在發現,眼前的這個馮管事讓他感覺極爲陌生。
大約是在這管事的位置上被人逢迎久了,他就覺得自己就是金織坊不可缺得的重要一員了。
曾坊主極少發怒。
這會兒,他怒聲直呼馮管事的名字:“馮祿,今天,本坊主只想聽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違反金織坊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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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管事:“……”
他前面話都已經說絕了,這會兒要是承認自己違反了規定,那他就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他死也不能承認。
“沒有!”
慕雲笙意味深長的道:“既然你這般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現在就讓人去查,如果你違反了規定,雙倍處罰。”
馮管事氣急敗壞的道:“你有什麼資格處罰本管事?”
慕雲笙眯眼一字一頓:“就憑我是這金織坊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