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也沒有繼續追問，小徒弟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若是她不想說，就是逼迫她也沒用。
“師父，我們還是先把這些屍體的事情搞清楚吧。”
“我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後天的早上我要進宮。”
楚瑤說完就開始投入到了緊張刺激的解剖當中了。
密室當中是恐怖的、血腥的也是惡臭的。
外面的空氣就清新很多了。
周斯年差點把自己的心肝腸肺都吐了出來。
管家帶着人又是打掃又是伺候的。
周斯年的臉色也只是勉強好了一點而已。
這樣的衝擊力，對於他來說還是太大了。
“讓管家見笑了。”周斯年漱了口之後，覺得自己好多了。
只是腸胃那種緊縮的感覺還在。
甚至他只要一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切。
還有繼續嘔吐的衝動。
“這個梅子給你喫吧，能讓你不吐。”
一點青色的裙角出現在了周斯年的眼前。
“郡主。”管家這些人趕緊給來人行禮。
除了顧雅琴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草民周斯年見過江都郡主。”
周斯年趕緊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確定沒有失儀之處這才放心了些。
“你挺可憐的，拿着喫吧，我也只剩下這些了。”
顧雅琴把一個荷包遞到了周斯年的眼前。
裏頭裝着的就是她說的梅子。
不過顧雅琴說的有些捨不得。
眼神更是盯着那個荷包。
“草民多謝郡主，梅子就不用了。”
“草民已經好多了。”周斯年已經聞到了從荷包裏面傳出來微微的酸味。
這種酸味有些特別，還帶着一些清新的味道。
周斯年自問也是喫過見過的。
但是這種梅子的味道卻從未聞到過。
他的喉嚨忍不住地嚥了一下。
“算了，就都給你吧。”
顧雅琴原本還想拿回來一些的。
但是看着會走思念的“可憐”樣子，就忍痛割愛了。
這梅子是宋婉清每年都會醃製的，只是去年梅子收穫的少，醃的也就少。
顧雅琴非常喜歡，所以喫的也就更快。
這個荷包裏裝着的已經是最後的幾顆了。
周斯年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
然後快速地垂下了眼眸，但是一種陌生的情緒在他的心裏蔓延開來。
他不敢相信，從前一直尋找的姑娘，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郡主，草民斗膽，可否向您討要一顆？”
“一顆足以。”周斯年的聲音下意識的溫柔了許多。
“你還不錯。”顧雅琴爲能夠保留下更多的梅子而高興。
從丫鬟的手裏拿過來一個小銀鑷子，夾了一顆放在了周斯年的手上。
世家大族的貴女，是做不出當着外男的面直接用手拿着喫的舉動的。
“多謝郡主，草民榮幸。”周斯年直接把手心合攏了起來。
這顆梅子他要好好的珍藏，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了。
“你怎麼不喫呢？若是胃口不好，喫這個很管用的。”
顧雅琴自己夾了一顆放在口中。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開，歡喜的她眼睛都眯了起來。
“喫呀，若是你捨不得，我再給你一顆。”
說完顧雅琴就想去夾第三顆。
“草民這就品嚐，剩下的都留給郡主吧。”
周斯年趕緊把妹子放入口中。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樣美味。
“郡主若是喜歡的話，草民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尋來各樣的果品。”
“報答郡主贈果子的情分。”
“如果不是郡主的話，怕是草民現在還失態着呢。”
周斯年是做生意的人，說話當然是滴水不漏。
糊弄顧雅琴這樣一個智腦初開的姑娘家當然是手到擒來的。
“不行，嫂子說了，不能隨便要陌生人的東西。”
顧雅琴還往後退了一步，眼睛裏帶着戒備。
好像面前這個面容儒雅的男子就是惡人似的。
“郡主說的嫂子是草民的朋友楚老闆。”
“而且草民與世子也是朋友，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是世子邀請草民過來做客的。”
周斯年巴不得多跟顧雅琴說幾句話。
趕緊把自己跟楚瑤和顧承佑的關係說了出來。
顧雅琴的自閉症已經被楚瑤治療的好了大半。
現在基本的溝通交流都沒有什麼問題了。
只是有的時候說話還有些孩子氣而已。
但是等閒之人想要糊弄她，已經是不可能了。
顧雅琴看了看管家，管家微微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要味道跟我娘做的一樣的，我纔會喜歡。”
顧雅琴又夾出來一顆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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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個給你做樣子，就要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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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雅琴覺得自己很聰明，要跟嫂子說一下，嫂子肯定會誇獎她的。
說不定就不會逼着自己去喝那些特別苦的藥湯了。
周斯年沒想到還能有第二顆梅子。
甚至還有了下一次跟她產生交集的機會。
“郡主放心，草民一定盡力而爲。”
“多謝郡主今日爲草民解除尷尬。”
“不然草民就要丟大人了。”周斯年自嘲地一笑。
“都會有不舒服的時候，讓嫂子給你把個脈，喝下藥就好了。”
“嗯，多放點甘草，有點甜甜的。”顧雅琴是學着嫂子吩咐人的樣子說的。
她覺得嫂子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最好的。
“郡主學識淵博，草民多有不及。”
周斯年有心多跟她說兩句話。
就順着顧雅琴的話往下說。
而且周斯年並沒有把她當成是病人。
反而是當成正常人一樣的。
敏感的顧雅琴是最能夠體會的。
跟周斯年相談甚歡。
如果不是身邊的丫鬟和嬤嬤攔着的話，她都要帶着周斯年去看她收藏的古琴了。
“那就只能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彈奏一曲給你聽。”
“你說好的果子也不能忘了啊。”
顧雅琴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跟周斯年見面了。
“草民一定不會忘記。”
周斯年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們倆說話只是尋常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
並咩有人放在心上。
除了一個惦記着新奇的果子，一個惦記着下一次見面。
對於楚瑤和姚崇師徒二人來說，時間當然是緊迫的。
但是對於京城之中的勳貴之家就恨不得時間一下子就到了纔好呢。
尤其是家中有適齡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