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真繼續添一把火:“洛氏這次來林苑,是皇后想要利用她對付我,謝家都奈何不了我,皇后只能出此下策,你覺得,我現在的地位還需要質疑嗎?”
明面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蘇貴妃的地位沒有變,洛氏也沒有進宮,甚至這次她能來林苑,也是走了皇后的路子。
左邊的假太監思考了會回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能幫我們主子什麼呢?”
“你們想要的無非是燕王世子這個位置,我可以和皇上提這件事。”蘇真真一邊談判着一邊聽着周毓麟的呼吸。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手掌的溫度也在慢慢恢復,應該是藥效起作用了。
她漸漸放心下來:“我知道你們還有顧慮,但是你們想想,我和毓麟的關係,你們現在也知道了,有了這把柄,你們不用擔心我答應的事情不做。”
片刻,右邊的假太監忽然開口:“蘇貴妃爲什麼會喜歡周毓麟呢?”
這個聲音出現,周毓麟猛地擡頭,死死盯着右邊那個假太監。
蘇真真察覺到不對,瞬間警惕起來:“有問題?”
右邊的假太監擡手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和周毓麟有三分相似的臉來。
“你是——”
“我是周毓麟的弟弟周懷。”
自報家門後,周懷慢慢走過來,蘇真真頓時緊張:“你不要過來!”
周懷笑着停下:“貴妃娘娘不用擔心,我只是好奇,你爲什麼喜歡我的大哥,沒記錯的話,是他爲了前程送你進宮的。”
“那實在抱歉,每個人的出現都有先來後到,沒有什麼理由。”蘇真真面上平靜,心裏緊張得要命。
顯然周懷並不滿意這個回答,臉色驟然冷下來:“那真是抱歉了,大哥的命,我今天要定了!”
正當周懷要動手的時候,他身後的另個假太監大喊:“公子!回來!”
周懷也不是喫素的,立刻幾步後撤。
隨之而來的則是數支玄鐵羽箭,整齊的釘在蘇真真面前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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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真真立刻鬆手站起來,看到了身後騎着馬出現的陳祺,心裏鬆了口氣。
“公子!我們走!”左邊的假太監立刻拉着自家主子撤退。
周懷心裏痛恨,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蘇貴妃,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來取你老相好的性命!”
蘇真真嘴角抽了抽,這人還以爲這種話有用呢。
很快,陳祺翻身下馬,幾步上前來打量着她。
“你沒事吧?”
“我沒事,快點救周毓麟!”蘇真真回頭,發現周毓麟倒在了折光懷裏。
蘇真真臉色陡變,抖着手催促着陳祺:“快!叫苟太醫!”
昏暗的星光下,陳祺清楚的看到蘇真真臉上的焦急和擔憂,突然生氣拽着她的手,退到一邊來。
莫名離開人羣,蘇真真想要掙脫他的手,卻怎麼也動不了,最後只能放棄,便不管陳祺了,隔空讓折光跟着去。
直到周毓麟已經被擡了起來,打包送走。
蘇真真這纔有空轉身,看到陳祺幽深的眸子,臉上控制不住的怒氣,真的很累:“皇上,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能生氣!你身爲朕的貴妃,居然出來和朕的大臣私會!有沒有把朕放在心裏!”
陳祺直接按住她的肩膀,憤怒的咆哮起來。
禁軍統領很有眼色,帶着他的人後退了三丈遠。
蘇真真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周毓麟,現在留給皇上的,就是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
“你說啊!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周毓麟爲什麼也在!難道在你的心裏,先出現的人才是對的嗎!”
此時的陳祺完全無法冷靜。
蘇真真睜大眼睛:“所以你早就到了!你聽到了我說的話?”
如果不是周懷執意要動手,陳祺只怕都不出現吧。
“蘇真真!我告訴你!你是我的!我陳祺的女人!誰也無法搶走你!”陳祺直接將蘇真真拽進懷裏,狠狠的咬了下去。
蘇真真也失去了平靜,直接反咬回去。
脣肉撕裂的劇痛,讓陳祺的心更加痛苦起來。
他不管不顧的按着蘇真真的後腦勺,幾乎要吃了她一樣。
嘴角的疼痛讓蘇真真趨於冷靜,直接放棄掙扎,彷彿沒有生命的木頭,任人擺佈。
下一瞬,陳祺卻鬆開了她,看到蘇真真閃着銀光的黑色瞳仁,又變了一張臉,捧着她的臉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這樣看着我好不好?”
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陳祺此刻卑微得像是匍匐爬行的螞蟻。
蘇真真冷漠的望着他:“皇上說得對,我是你的女人,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怎麼能反抗呢?畢竟皇上也抓不住想殺我的,只能對保護我的人動手,這樣才顯得皇上不那麼無能。”
有時候,言語更能傷人。
陳祺渾身發抖,喃喃否認:“不是的,不是的,真真,我一直在保護你,你只是不知道。”
“好哇,那我們來回憶一下。”蘇真真露出溫柔至極的笑容。
落在陳祺眼裏,卻彷彿利刃般直擊心口,他心虛的別開眼。
“從惠嬪開始吧,皇上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惠嬪三番兩次的試圖闖進我的住處,那一天,皇上就等着她動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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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祺沒有否認,只攥緊了手心。
“後面喬美人……”
……
樁樁件件的數下來,陳祺的臉色白了一分又一分,全無血色。
蘇真真說得口乾舌燥,看見他的嘴角還在流血,主動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皇上,你自己喜歡坦蕩的人,可偏偏你自己就是最不坦蕩的那一個。我說過,我可以幫你,但皇上請相信我,但皇上呢?從來沒有相信任何吧。”
長長的舒了口氣,蘇真真看着身上的凝固的血痕,自言自語道:“這件衣服算是毀了。”
扔掉了帶血的手帕,蘇真真轉身就走。
來到禁軍的包圍圈前,他們並沒有讓路的意思。
蘇真真這才注意到禁軍騎着的馬,蹄子上都綁了厚厚的棉布,在夜裏行動,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