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想了想,眼含希冀地看向蘇遲。
“你……能不能幫我送封信?”
蘇遲愣了一下,隨即搖頭。
“沈姑娘有所不知,藥王谷長年積雪封山,除非等到三月春暖花開,積雪消融,否則無法出谷。”
“什麼?”
這下,輪到沈姒煙傻眼了。
如今才一月中旬,要是等到三月,豈非還有兩個多月?
這麼長的時間,外面的都不知是何狀況了。
這麼想着,沈姒煙臉上出現了焦急之色。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出谷了嗎?”
在沈姒煙焦急的目光下,蘇遲緩緩道:
“如果你能從南邊的懸崖峭壁爬上去,想必是可以出得去的。”
沈姒煙聞言,頓時絕望。
她現在這副鬼樣子,等傷養好,起碼要兩三個月。
等兩三個月之後,積雪都已經消融了。
好吧。
看來短時間內是別想出去了。
她嘆了口氣,決定先留在這裏養傷。
就在這時,她肚子傳出“咕嚕”一聲。
在安靜的房間裏清晰可聞。
沈姒煙囧了,有些不好意思。
蘇遲卻是笑了笑,轉身出去端了碗濃稠的米湯進來。
“沈姑娘,我先餵你喝。”
沈姒煙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來。”
蘇遲愣了下,問:“你自己可以嗎?”
沈姒煙點點頭。
昏迷的時候就算了,反正誰喂她喝,她都不知道。
可現在清醒了。
讓一個陌生男子喂就有些過份了。
蘇遲並未強求,將米湯放在了她牀頭。
沈姒煙嘗試挪動了一下身子,就是一陣鑽心地疼痛。
好看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蘇遲嘆了口氣,出聲制止她。
“沈姑娘,還是我餵你吧,等過幾天你恢復一些後再自己來?”
沈姒煙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無奈看了他一眼。
最終認命地點了點頭。
於是就這樣,在蘇遲的注視下,她無比艱難地喝完了這碗米湯。
胃裏暖融融的感覺,讓她瞬間感覺舒服多了。
蘇遲將藥碗拿去清洗之後,便折返回來,開始整理揹簍裏的草藥。
這裏其實是個藥房,他把人救回來之後。
就將她安置在這裏了。
沈姒煙百般聊賴地看着他,好奇問道:“你也是大夫?”
“嗯。”
“對了,藥王谷在南燕哪裏啊?”
蘇遲手中動作頓了頓,回道:“藥王谷並不在南燕,而是在南燕與大夏交界處。”
沈姒煙聞言,頓時震驚。
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被暗河瀑布衝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這樣都能大難不死,真是福大命大。
見她忽而震驚,忽而慶幸,蘇遲眸光染上幾分笑意。
這姑娘真是有意思。
……
沈姒煙安心將養了幾日。
食物也從前幾天的米湯,換成了清粥小菜。
唯一的相同的是,一如既往地難喫。
她想喫肉,很想很想。
這幾天能坐起來了。
她就透過窗戶,一直盯着窗外的雞鴨牛羊猛咽口水。
蘇遲撞見過幾次後,無奈勸道:
“沈姑娘,你身體還未恢復,之前只喝米湯,不宜馬上喫葷腥之物,需得循序漸進。”
沈姒煙眨了眨水眸,期待地問:“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喫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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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遲:“……”
藥王谷裏雖然養着許多禽類畜類,但是也僅限於偶爾改善伙食。
大多數的時候,他們都以素食爲主。
看着她渴望的眼神,他只能嚥下這些話,給了個希望。
“再過幾日,就可以了。”
沈姒煙鬆了口氣,太好了!
終於不用再喫白粥了。
其實藥王谷裏住的人不少。
有專門種植藥田的藥童,還有餵養禽畜的牧農,更有種植稻田的農戶。
雖然外面天氣嚴寒,可山谷裏卻四季如春。
後來她才從蘇遲的口中得知,山谷裏有一方天然溫泉。
所以這裏的樹木才能一直鬱鬱蔥蔥。
可真是坐擁寶山啊,沈姒煙感慨。
躺了這麼久,身上一直沒有清洗。
她覺得自己都快要餿了。
蘇遲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
於是這天,就帶了一個人回來,請幫她擦拭身子。
“遲哥哥,這位就是你救回來的那位姑娘啊?”
進來的綠衣少女嬌俏明妹,聲音輕靈悅耳。
不過她眼底,卻劃過一抹嫉妒之色。
沒想到遲哥哥救回來的女子,竟然如此絕色。
之前她以爲自己足夠貌美了,可是到她面前卻根本不夠看。
心中雖然暗恨,可臉上卻依然帶着笑。
沈姒煙饒有興致地看着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最近躺着太過無趣。
難得有人來跟前逗趣兒,她也來了一絲興致。
他們聊了句,少女便道:“遲哥哥,你放心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蘇遲看了沈姒煙一眼,隨後衝綠衣少女點點頭:“嗯,那這裏就交你了。”
“不用謝,能幫上遲哥哥的忙,我覺得很開心。”綠衣少女笑容甜美。
這番茶言茶語,讓沈姒煙打心眼裏佩服。
也想起了乾脆利落的夏若晴。
忽然就有些感慨。
同是藥王谷的人,怎麼就差別那麼大呢?
……
夏沫兒關上門,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
她端着水來到牀邊,對上沈姒煙這張妖精似的臉,就覺得心裏一陣泛堵。
隨即狠狠絞乾帕子甩給她:“喏,你自己擦!”
沈姒煙沒有動手,而是淡淡睨着她: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病人,要是能動得了,還用得着麻煩你?”
這副頤指氣使的態度,瞬間惹惱了夏沫兒。
她咬了咬牙道:“我可不是來伺候你的,要不是爲了幫遲哥哥,你以爲我會過來?”
沈姒煙嗤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喜歡他嘛,想利用我接近他?”
夏沫兒臉色爆紅,緊張地看了看門外,隨即壓低聲音警告:“你別胡說八道!”
“難道我說錯了?”
“你——”
“不如我讓蘇遲進來幫我啊?你覺得呢?”
沈姒煙笑容得意,捏住了她的命脈。
夏沫兒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女人。
竟然想讓遲哥哥進來伺候她擦洗?
真是不要臉!
“擦不擦?不擦就出去。”沈姒煙不耐煩地道。
夏沫兒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可最終還是壓住了心裏的火氣。
認命地開始幫她擦洗起來。
她想趁機勾搭遲哥哥,那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