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年溫文爾雅,謙謙公子,京都女子都很仰慕,徐顏自知蕭玉已經娶了徐芷,她斷不可能給他人當妾,徐建章有意將她嫁給魏元駒,親上加親。
徐顏早就聽說魏元駒色令智昏,長得肥頭大耳,滿身的庸俗銅臭,名聲也不好,簡直就是一街頭惡霸。
上一年中元節時恰巧遇見宋知年,這時她才知道京都才女口中的翩翩公子原來是這個模樣,可惜當時她的心一直懸在蕭玉身上。
可是他偏偏不知好歹膽敢回絕了她的示好,不過是個中書令的兒子。
對旁人他都這麼溫柔,可到她這裏卻視若無睹。
於是她假借魏元駒之手想給宋知年點教訓,正好魏元駒跟他也剛結下了樑子,可誰知道魏元駒居然把人給弄死了,這個豬頭豬腦的蠢貨還威脅她如果不幫他擺平大不了魚死網破。
千算萬算沒想到居然着了徐芷的道。
她不知道的是,把她關進來也是徐芷計劃中的一部分。
兵不厭詐,若只是青樓迷煙那段戲碼恐怕難以服衆,還可能被反咬是使用迷煙緣故導致魏元駒神智混亂,不足以將他繩之以法。
只有讓他們倆狗咬狗,把實情全盤托出,這罪名也就成立了。
就在他們還稱口舌之快時,南門弘出現了,身後一衆官員,還有徐建章魏季也在其中,臉色異常難看。
徐顏見着立即向徐建章求助:“父親救我,都是他們把我關起來的。”
“父親救我啊,都是別人教唆我的!”魏元駒目光也立即投向人羣中的魏季,他是魏家嫡子,父親不可能不救他。
魏季淚眼婆娑的向南門弘請罪:“南門大人,小兒也是受了教唆一時才犯下大錯,還請大人網開一面,魏某定會謹記這份恩情。”
“魏季你胡說什麼?什麼受了教唆!明明就是你兒子犯的過錯。”徐建章吹鬍子瞪眼,轉而也向南門恭謹的說道:“小女也是一時糊塗啊,但人不是小女所害,還請大人明鑑。”
兩人爭執不相上下,南門弘說道:“此事真相如何,皇上想必也知曉一二,兩位大人就不必爲難下官。”
此事稟明聖上一早就有了結果。
藉助此事一舉剷除了魏家勢力,以教子無方爲由收了魏家大半家產。
徐建章被蔣氏吵得不行,那也是他女兒他不想去救嗎?!可皇帝小兒要他拿兵符去換,才肯壓下此事,不然就以罪論處,這樣一來他勢必會受到牽連,在民衆的形象就崩塌了。
這一局他輸了,可那又如何,就算他們拿到了兵符也未必動得了他的兵!
那日他看到了蕭玉身後的徐芷,神情還似當年的模樣,但眼神變了,這真是他女兒嗎,一貫被徐顏壓迫着的庶女也終於露出鋒利的爪牙,但這如果是對着自家人的話,那麼這個傀儡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御書房內。
“還是阿玉厲害,讓那老傢伙乖乖交出兵符,這相當於交出了他徐家的一大半兵啊。”蕭遲說:“只是沒能剷除他在朝中的勢力有點可惜了。”
蕭玉拿起臺上的一枚銅金製成的虎符,這東西一讓就是十幾年,現在終於又回到了他們手上,蕭玉慢聲道:“皇兄不必操之過急,戲得慢慢唱纔有滋味,逼急了反倒麻煩。”
“說起麻煩,你就不怕那老狐狸找你那王妃不痛快?說起來這次還多虧了她。”
“她本就是個麻煩,何談別人找她不快,伶牙俐齒得很。”蕭玉想起昨日她那討價還價的樣子,乾脆就由着她去了。
“阿玉,你對她上心了。”這不是疑問,這是肯定。
蕭玉搖搖頭,“有利用價值的人總得給她點甜頭,不然怎麼會死心塌地地被你左右。”說起來能左右得了他決定的還出現呢,如果有那只會是一個下場。
就是死。
蕭玉不在府內,徐芷悄悄來到蕭玉書房門前,這次幫了蕭玉反咬徐家,徐建章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昨日夜裏她正睡着,窗外傳來動靜。
一個皎捷的身影一閃而過,一把匕首快速地刺往徐芷,也不知是否早有預感,徐芷剛好側身,匕首直直的刺在牀板上,在寂靜的夜裏發出尖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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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嚇得冷汗直冒,哆嗦地往裏縮,來人看出她的意圖,冷聲道:“你最好不要聲張,不然你就試試是我刀快,還是他們來得快。”
雪白色的倒影映着月色直直打在徐芷臉上,指尖無意識緊緊地抓住杯子,蒼白的臉強裝鎮定。
“是父親派你來的?殺我?父親想要的東西我已經快拿到了,現在殺了我他就再也別想拿到,還會引起蕭玉的懷疑。”
來人冷哼一聲:“你眼中還有徐家?我還以爲你已經被蕭玉的甜言蜜語迷惑得忘記自己的任務了呢!”
徐芷此時冷靜下來了,看來他並不想要自己的命,這是徐建章給她的警告,如再有下次一定會殺了她!
“我這是爲了取得蕭玉信任,讓他放鬆警惕,不然我怎幫父親拿到東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父親會懂的。”
那人在走之前還提醒她一句,徐家的勢力遠比她想象的還大,蕭家遲早是他徐家的囊中之物!不要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徐芷想着,手微微顫抖着摸上書房門,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把門推開。
因爲她怕自己會被人發現,在不經允許下擅自進入。
若不是假設錯了的話,我會失望,但是東西就在書房的話,那我真的要把水靈之鑰交給徐建章嗎。
還是交給蕭玉,那真的會自由嗎。
徐芷猶豫很久,最終決定還是推門進去一探究竟。
房內的擺設跟她上次來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多了幾盆蘭花,有點詫異,想不到蕭玉戾氣如此重之人還會修身養性。
牆上的一副畫吸引了徐芷目光,是一副山水圖。
四面環山中,有一處清泉,沒什麼特點,但現在覺得眼熟,夢裏見過。
徐芷擡手準備觸及那副畫時,手卻被人一把抓住,徐芷嚇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