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朕的重新整頓下這裏了。”陳祺看着地上,想到了一種可能。
約莫兩刻鐘,淑妃被帶了過來。
站在陳祺面前,她壓根不敢擡頭,整個人只打哆嗦。
蘇真真怎麼安撫都沒用。
直到陳祺開口:“你也不用害怕,看在太后和顧侯的面子上,朕可以放過他。這件事關乎到皇家的臉面,所以朕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謝皇上恕罪!謝皇上恕罪!”淑妃趕緊跪下謝恩,狠狠得磕在石板上,聲音響亮得異常。
安排好這裏的事情,蘇真真和陳祺一塊送淑妃回翊坤宮。
淑妃害怕得不行,但陳祺又在這裏,她只能低頭裝鴕鳥。
臨走前,蘇真真好生囑咐春湖:“照顧好你家娘娘,不是皇上或者太后傳召,不用理會。”
春湖以爲自家娘娘犯錯了,連忙點頭:“奴婢明白,謝貴妃娘娘指點。”
離開了翊坤宮,蘇真真問陳祺:“你真不打算處置顧元卿嗎?”
陳祺看了眼長壽宮的方向:“沒必要。我要是真處置了顧元卿,反而是太后和顧侯樂見其成的。畢竟他是顧家的嫡長子,明面上再怎麼懲罰,只要不是要命,對顧家來說都不痛不癢。與其主動責罰,不如賣顧家這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了,顧家總要退讓的。”
聽到他這麼說,蘇真真打心底裏敬佩:不愧是一代帝王,拿得起放得下,永遠理智,保持利益最大化。
至於怎麼處置賢妃,那就不是蘇真真能管的事情。
回到了紫宸宮,蘇真真直接倒在塌上。
熒光替她按摩,流光削水果。
休息了會,她坐起來問:“折光呢?她還沒回來嗎?”
“還沒有,折光姐姐走的時候,說了要去一趟周大人那。”流光解釋道。
想起今日的事情,蘇真真不禁感慨,折光不僅理智,還是個行動派。
陳祺不管了,她真就直接去了。
或許是怕皇帝反悔吧。
“嗯。”蘇真真起身去浴室,打算好好洗個澡。
累了一天,也該好好休息下。
勤政殿,醜兒進來,回稟了折光去周毓麟家裏的事情。
陳祺一邊垂眸寫信一邊淡然回道:“暫時不用管蘇貴妃和周毓麟的事情,從現在開始,你就去賢妃身邊,好好照顧她。”
醜兒領命,悄然退下。
第二日,淑妃和賢妃同時病了。
和賢妃身體不適不同,淑妃是真的病了,高燒不退。
胡太醫親自去看,感覺有些棘手,又請了苟太醫去。
蘇真真聽說了這事,搖了搖頭。
淑妃還是沒經歷過大事,希望經此一遭能穩重點。
平寧公主出嫁,皇帝下旨,舉國同慶。
京城頓時熱鬧起來。
蘇真真和德妃站在城樓上,看着帝后攜手,親自送他們的‘女兒’出嫁。
“貴妃不下去送送嗎?”德妃站在身旁,突然問了句。
“你不也沒有去嗎?”蘇真真收回視線笑道。
兩人對視,德妃又問:“淑妃昨日去了花房,怎麼只要她病了?”
蘇真真微笑:“德妃娘娘是覺得我也該病了?”
見她打太極,德妃也不想繞彎子了:“昨天在花房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件大事。”蘇真真說完,想到德妃的性子,並不打算告訴她,“皇上不想讓很多人知道。”
德妃蹙眉:“我也不能知道嗎?”
蘇真真:“是,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德妃:“和賢妃有關?”
“是,賢妃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情,皇上已經容不下她了。”蘇真真轉眼看向宮外,“本來今日,最該來送公主的人是賢妃。”
沉默了會,德妃順着蘇真真的視線看去:“既然皇上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問了。不過,我提醒你一聲,賢妃和皇后聯手了。”
蘇真真側目:“你確定?她們要對付誰?”
德妃看了眼手腕上的玉鐲:“我確定,因爲我一直不放心皇后,所以鳳儀宮的動向我還是清楚的。開始我以爲賢妃是想聯手皇后對抗太后,但今天我發現,好像是對你父兄有想法。”
“她們敢!”蘇真真陡然沉下臉,攥緊了手裏的帕子。
隨即想到賢妃求顧元卿的一件事就是除掉沈美人。
所以不只是賢妃,皇后也覺得,太后現在沒什麼用,很好欺負嗎?
德妃安撫道:“你放心,皇上對你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如今他們在五穀臺很安全。”
“可是皇上只能護一時,過不久皇上封官,他們就得出宮。”
說完,蘇真真轉身握住德妃的手:“德妃娘娘,我記得你姨姨母嫁到國公府做續絃了對吧?”
德妃抽回了手:“抱歉,這個我真幫不了你。畢竟國公府已經十五年不問世事了,我姨母能去續絃,還是皇上強塞過去的,她的日子也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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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蘇真真還是謝過了德妃。
回宮的路上,她想着該怎麼安排父兄。
眼前突然浮現德妃手腕上的玉鐲。
上面有淺淡的環形紋路,這種鐲子不太常見。
回宮後,蘇真真立刻命人去了文淵閣,讓王凡給她送幾本玉器相關的書來。
這次,王凡來得很快。
蘇真真有點意外,流光解釋:“娘娘,奴婢也問了,王大人說,今天是高大人的人值班,所以沒有爲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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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高野的人去值班了?
一般守門的地位比較高,畢竟進出的都是各種主子。
難道高野也升職了?
看了兩天,蘇真真終於找到了這種鐲子紋路的記載。
這是廢太子時期,流行過的碎玉鐲。
那時候國公府的嫡長女還是太子妃,據說是太子妃特意命匠人造了這麼一批玉鐲。
數目並不多。
從陳祺和周毓麟那裏知道的,都是國公府不問世事。
可是德妃突然有了這種玉鐲子,還特意帶着。
她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關於國公府,陳祺看重,周毓麟也恭敬有加,沈美人眼裏,這甚至是能按住謝家的底牌。
這麼厲害的國公府,簡直像個沉睡的雄獅。
要是醒了,必能和謝顧三足鼎立。
京城的這種世家的人口都多,且分支也多。
饒是普通人家的兩兄弟也會分歧,國公府自然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