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震碎耳膜的爆炸聲,一陣陣巨響,地震山搖半的感覺驚嚇到了他們。
“皇上,走水了!有人放火!”跪在外間守夜的宦官驚恐不已的回道。
皇宮的上空瀰漫着刺鼻的火藥和煙硝味。
皇帝拉上褲子,跳下牀,開了門,面色陡然變的慘白,這還是讓他引以爲傲的輝煌氣派的皇宮嗎?
此時到處充斥着濃烈的黑煙,宮人們的哭喊聲,驚叫聲,一座座宮殿在眼前轟然倒塌。
皇宮毀了!
若是皇帝知道今晚的一切都只是小意思,不久後他將丟掉性命,甚至丟掉江山,都是因爲他的愚鈍和野心。不知會如何的後悔!
天公作美,一陣狂風起。剛澆在烈火上的水被吹乾,烈火燒的更旺。
立在某處的女子,咧嘴冷笑:“燃燒吧!”
就算是燒盡皇宮,也無法填平此時她的怒火!
皇宮如此大的動靜驚動了大理寺的侍衛們。
原本還在坐着香甜美夢的大理寺官員,被一陣陣的巨響震醒,驚恐的看着皇宮方向,他來不及多想,立即讓人去皇宮救火,並保護皇上的安危。
如此,千名侍衛只留下百名。
監牢中,李婉兒被蕭峯緊緊抱着,因爲監牢是屬於地牢的形式,炸藥爆炸的時候,就像地震般,聲音更是震耳。
“莫非地怒了?”李婉兒聲音顫抖的說道。
如今是即將入冬的時節,牢房內本就潮溼讓人渾身泛起冷意,此時,一陣陣的顫動,更是讓人心冷卻。
“老爺,我們不會死在這裏吧?”
若是死在這裏,他們將再沒有機會見到蕭嵐。
若蕭嵐知道他們的死訊時,會如何的傷心?!
若蒼天有眼,就讓他們活下去。
“不會的,聽外面的那些獄卒和侍衛們都在喊着着火了。也許是某個地方着火了也不一定。”蕭峯輕聲猜測道。
從牢房斜上方的小窗口不斷傳入一股硝煙的味道,十分嗆鼻。
李婉兒點頭,多日來的顛沛流離讓她變得更爲堅強,尤其想到蕭嵐的時候,她更是讓自己堅強。
可是,再低頭瞧見蕭府有些腐爛的手,眼淚愛是不受控制的落下,“老爺,若是再不就醫,你的手非廢不可了。”
蕭峯似乎完全不在意,輕笑回道:“只不過是一只手而已。”
“現在這種情況,我不希望蕭嵐來救我們了。寧可我們死了,也不想讓她犯險。”李婉兒嘆息,拉過蕭峯的手,用着白色的布子溫柔的擦着他手上的膿水。
手上傳來的疼楚讓蕭峯微微皺起了眉,昏暗的牢房內,他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回道:“睡吧。”
“老爺先睡。”李婉兒柔聲道。
蕭峯微笑着點頭,靠在潮溼的牆壁上閉上雙眼。
其實,手上是鑽心的疼,他根本無法入睡。
不過,若是她不見他先睡,她是絕對不會安心入睡。
待李婉兒閉上雙眼,呼吸漸漸平穩後,蕭峯又睜開了雙眼,低頭看向手,膿水越來越多,而且開始腐爛。看來這只手是要廢了。
……
大理寺外。
幾雙眼睛盯着侍衛們的一舉一動。
皇宮的大動作不僅讓大理寺的人驚慌,更是讓城中的百姓們心驚膽顫。
剩下的百名侍衛雖然經過訓練,可是畢竟與鳳天國和蒼月國的受過正經訓練的侍衛們無法相比。
在半天火紅的映照中,九百名侍衛的離去,已經讓他們無法安心。更別說還要守在原地。
“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聲響那麼大?火也那麼大,看樣子皇宮的好幾座宮殿都倒塌了。”
“會不會殃及到百姓?”
“我家距離皇宮很近,會不會有事?”
人心惶惶之際,黑暗中瞧着局勢的蕭嵐冷笑一聲,對牡丹吩咐道:“讓他們嚐嚐蒙汗藥的滋味。”
牡丹點頭,運用絕頂的輕功一躍跳至高有兩丈的大樹上。將裝在布袋中的蒙汗藥撒下。
隨風飄落,毫無防備的侍衛們吸入,腦袋一歪,栽倒在地上。
豺狼吹了一聲口哨,牡丹改良過後的蒙汗藥真是非同凡響。
牡丹飄然落下,蕭嵐瞧了半響沒有動靜後,對着幾人吩咐道:“飛劍,知秋,梅花你們留下,一旦有人回來,立即吹哨發信號。豺狼,牡丹,我們走!”
按照地圖上描繪的方向,蕭嵐熟練的進入牢房。
幽暗的長道上,只點着幾個油燈。
潮溼的牢房讓蕭嵐緊皺起眉頭。
牢房內並不平靜,有受刑犯人們的哭嚎聲,有呼嚕聲,有老鼠爬過的聲音,還有火苗知啦知啦燃燒的聲音。
他們三人腳步虛浮,沒有一絲聲響。熟睡的人們沒有發現他們幾人的闖入。
巡防的獄卒接近時也被他們捂住了口鼻,一道刺在了胸口上。
當他們走到蕭峯和李婉兒關押的牢房時,映入眼簾的是五六個獄卒守着。他們腰間都彆着沾染血漬的長鞭,牢房外的不遠處,火盆內的火炭燃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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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有着血腥味,蕭嵐黑眸一閃。
蕭嵐立即拿出宣琴,輕輕的吹奏着。
具有魔力的聲音悠然響起,漸漸的讓人的心智迷失。
“是宣琴的聲音!”李婉兒自小聽過宣琴的聲音。
當宣琴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時,她立即捂住耳朵,叫醒了身畔的蕭峯。
蕭峯見到她的動作,也掩上了耳朵。
初聽到宣琴的聲音時,李婉兒喜極而泣。張開嘴對着蕭峯用着口型說道:“蕭嵐來了。”
聞言,蕭峯眼中淚水不受控制的滾滾而落。
凡是聽到宣琴之聲的人,隨着魔音漸漸沉睡。
圍繞他們心間的聲音只有如夢如幻,引人入夢的魔音。
待幾名獄卒倒下去後,蕭嵐立即現身,飛奔至牢房。
隔着木欄,看見相擁在角落的兩位親人。
她顫抖着聲音喚道:“爹,娘。”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呼喚,李婉兒和蕭峯放下手,看向木欄外的蕭嵐。“蕭嵐。”
昏暗中,蕭嵐緊咬着牙,“爹孃,你們瘦了。”
才幾個月不見,他們乾瘦的身體就撐不起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