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303章 番外之陳燁

發佈時間: 2024-09-13 05: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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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番外之生崽二三事
初春,蘇園,千樹萬樹梨花開,潔白的梨花瓣自風中翩然落下,此時正是一年春梨花盛開的好時節。

梨花園,落英繽紛,若是擺上一案琴桌,煮幾壺清茶,舞一曲劍,興許是一茬美事,然而,實際是。。。

“啊!!! ”尖叫聲響徹雲霄,緊接著是怒罵聲傳出:“寧廣,你這王八蛋,痛死我了,啊!”

梨花繽紛的院落,被罵的男人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眾人對他投去同情的眸光。

“好痛,好痛!啊!寧廣,你這混帳,啊啊啊!”

宋斐咳了一聲,走到寧廣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妹夫,妹妹如此中氣十足,想來並無大礙,且放心吧!”

寧廣遞過來輕飄飄的一記冷光,哼了一聲,道:“該擔心的是那臭小子!”害老子被罵,仔細你的屁股。

可憐的某寶,這回正努力地從娘親的肚子裡爬出來,這還沒見到人生的第一縷光,就這麽被威脅了,前路黑暗啊。

“不生了,痛死我了,我不要生了!啊!”蘇柳哀嗚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守候在門外的眾人都直搖頭,你說這平素看著多堅強的一個人,怎到了生子就叫的這麽慘了呢?見過她處事不驚又冷靜沉穩的樣子,都以為生子也就是放個屁那樣簡單的事,哪曾想!
咳咳,如此彪悍!
若是蘇柳知道他們心中的腹誹,鐵定破口大罵,媽蛋站著說話不腰疼,放屁,你倒是放個屁就拉個兔崽子出來看看?
什麽淡定,什麽鎮定,通通都是假的,她就是實打實超級怕疼的人,生子,乃天下至痛!
嗚嗚嗚,蘇柳此時無比的懷念現代的先進醫術來,還有那什麽無痛分娩,那什麽水中分娩,那鐵定是比這老什子順產要強的,真心好痛啊!

宮縮一波一波的傳來,那崽子要爬出來,那處就像是被兩個人生生用力si裂開一樣,痛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廣,都是你害的,害得老娘這麽疼!”

蘇柳再一次大罵,她是想省些力氣,但是,唯有這樣,她才可以轉移開心思,才可以減輕點痛楚。

在外面侯著的寧廣再次黑了臉,身後接二連三地吃笑聲,讓他個緩緩地轉身,射去警告的目光。

咳!
咳!
“娘子,你瞧,今年的梨花可真美!”宋斐若無其事的指著一叢梨花對曹明珠道。

“可不是,我覺得那一從更美。”

“孩兒,日後你可要乖乖的,不要像某個哥哥姐姐,老折騰你娘,遲遲不出來。”宋斐又看著曹明珠的肚子說道。

曹明珠的腹部高高隆起,聞言瞪他一眼,宋斐吃吃地笑。

寧廣冷冽的目光狠狠地射向宋斐,聽著裡頭的呼痛聲,再忍不住,大步往產房走去。

“爺,您想怎的,產房血汙,可進不得啊!”守在門外的兩個婆子立即緊張兮兮地攔著他。

“讓開!”寧廣冷冷地開口。

“不成,少夫人產子,您不能進去添亂。”婆子大著膽子道。

宋斐偷偷地朝婆子豎起大拇指,好樣的,回頭爺有賞!
得了宋斐的眼色,那婆子要攔人的心就更堅定了,夫人也說了,誰攔著爺,回頭都重重有賞!
“讓開,別讓我說第二次。”寧廣冷聲喝道。

在裡頭正準備用力的蘇柳一聽急了,大叫著:“別進來,不許進來!”

倒不是蘇柳也認為產房血汙什麽不吉利的鬼話,女人生子孩子他爹陪在身側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蘇柳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生子的時候,其實那樣子真的很醜好不好。

雖然寧廣不至於因為蘇柳醜就去找別的女人了,但是個女人都喜歡自己在男人跟前美美的,蘇柳也不例外,誰願意讓人看見自己頂個醜樣?找虐麽!

好吧,她就是不想讓寧廣看見她猙獰的醜樣,所以,才不讓他進來。

可惜的是,她越不讓進,寧廣就偏要進,這大腳一踹,就將將個婆子給踹開了,差點把門都踹破了。

進了產房,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就撲入鼻尖,寧廣微微皺眉,唇抿了起來,再看躺在產床上瞪著他的女人,臉色慘白,汗水糊著發絲糊了一臉,別提多狼狽了。

寧廣的臉立即拉長下來,渾身的冷氣嗖嗖地往外發:“怎麽還不生!”

這接生的婆子早就被嚇傻了,見寧廣氣勢凜然,雙腳發軟的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哆嗦著道:“回回將軍的話,夫夫人是頭一胎,沒那麽快的。”好可怕,這鐵血將軍這名也不是白說的,就一個眼神,就跟刀似的,可怕得很。

蘇柳早被氣得翻白眼了,沒好氣的道:“出去,給我出去。”這人淨添亂,女人生子有什麽好看的?

“我陪著你!”寧廣讓人搬了杌子在床頭坐著,冷眼看著接生婆:“快生!”

接生婆子無奈地在心裡猛翻白眼,這位爺哎,真當生子是拉屎那樣,說拉就能拉出來了麽?
“你別添亂,快出去,嗯。”蘇柳痛得直打顫。

一直陪著女兒的陳氏也婉轉地道:“柳兒說的對,這裡你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是先出去吧!”

“無事,我就坐著!”寧廣淡淡地道,又看著蘇柳伸過去一隻手道:“別鬧,留著力氣,也別罵,要罵,咬我吧。”

蘇柳一愣,可惜疼痛讓她無法再多說,隻好哼哼,開始配合婆子的節奏用力。

“啊!”si裂的痛讓人眼前發昏,蘇柳一手抓住床襦子,一手用力抓緊了寧廣的那隻手,指骨發白。

“夫人,再用點力。”婆子撩起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探頭去看,道:“快看見頭了。”

寧廣聽了,臉色有些古怪,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好痛,好痛,不生了,我不生了!”蘇柳痛得一口咬著寧廣的事,嗚嗚地叫。

“不生,小公子可就要憋在裡頭了。”接生婆沒好氣地道:“快,用力。”

陳氏也道:“別胡說話了,攥著些力氣。”

隨著一聲又一聲用力,血腥越來越濃烈,寧廣的臉色也越來越白,手上早已被蘇柳咬得鮮血淋漓,麻木了。

他雙眼並沒有看著接生婆那邊,而是看著蘇柳,臉白白的。

“再使勁,已經看到頭了!”

寧廣忍不住看過去,被子下,雖看不見那情景,但可以想象,一條小生命正在努力地爬出來,如同一隻蝶兒,正努力的破蛹而出。

可是,看著孩子出生並不是那麽好玩和唯美的事,只要想到一個人兒從那麽小的地方鑽出來,你就沒法淡定,寧廣也不例外,他的臉色只有越來越難看的份。

“夫人,快了,快了,再使把勁!”

“啊!”蘇柳深呼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到身,下去,配著婆子的推動,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體類分離出來,si裂的疼痛立即消散,她力竭倒在床上。

“生了生了!”接生婆興奮地叫著:“是個小公子。”

寧廣看過去,只見那婆子手上,抱著一個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憋得皮膚微紫的嬰兒,渾身血汙,拖著一條長長的臍帶。

寧廣腦中一陣眩暈,身子微晃,臉色微白。

蘇柳已經回過一口氣來,掙扎著撐起上半身,啞聲問:“他怎麽不哭?”

這話才落,那婆子就將嬰兒倒掛起來,用力地往小屁股上一拍,小家夥發出一聲響亮的啼哭。

蘇柳聽了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心神一松,徹底地昏死過去。

“夫人!”

寧廣回過神,著急地叫:“柳兒。快,看看她怎麽了?”

婆子又來檢查一番,道:“將軍,夫人只是累得昏睡過去罷了,歇好了就會醒,將軍且先出去吧。”

陳氏也笑眯眯地道:“對,這裡還要收拾,寧廣,你先出去吧,有我看著就好。”

寧廣確認蘇柳只是力竭昏睡,孩子也安好,自己再呆著也沒意思,便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咚的一聲,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寧廣栽倒在地上,不由驚呼出聲。

“來人啊,快來人啊!將軍昏過去了!”

都說看過老婆生子的人十過有八個是會昏倒的,寧廣這樣強悍的人,竟然也成了其中一員,這讓蘇柳不平衡的心滿足了,只要想想,就覺得吃飯都噴香了,精神也更好了。

寧廣年近三十才得一兒,自然是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便是取名也要親自取,當然,小名就讓蘇柳取,她也不不花哨,就說寧廣的崽來得遲,乾脆就叫寧小遲,把個寧廣恨得黑了一張臉,越發堅定要給自己的長子起個威武不凡的大名,雖然他出生的時候讓自己沒臉。

於是,寧小遲的大名下來了,就叫寧不凡。

可憐的寧小遲,小時被叫小遲遲,長大了就不凡不凡,人若問他你哪裡不凡?他答,我爹不凡,給我起這名,忒不凡了!
寧廣的本意是讓長子生就不凡,將來也可繼承他的衣缽,成為一代名將,於是,抓周的時候,把自己身上的寶劍也放在其中,然而事實呢?

寧小遲同學一手抓的是宋知府的那枚官印,而另一手,抓的卻是銀子!

蘇柳喜不自禁,一把摟過兒子親了一口道:“兒子好樣的,將來你是想要做個大貪官啊!”

眾人絕倒!
“蘇柳!”寧廣氣得把眼一瞪,一把拽過她往房裡拖:“再生一個,我就不信,生不出一個名將來!”

於是,寧家老二出生後,在寧父滿懷希望的抓周宴上,抓了一個脂粉盒和一個金算盤,寧廣暴走!
又一年,寧家老三,終於抓了一把寶劍,寧廣喜極而泣,真正的哭了,因為,老三是個小公主!

第303章 番外之陳燁

被嫡母以給嫡子下藥的陷害理由,陳燁和母親楊氏被趕出陳家大宅,來到陳家的一個莊子上居住。可是,嫡母莫氏並沒罷休,短銀缺食,甚至不惜買通奴仆欲毀母親清譽,無奈之下,母子二人悄悄搬離莊子,一路來到百色。

初來百色的時候,楊氏身上還有二三十兩銀子,然而,一場大病,就讓楊氏垮了身子,再加上哀莫大過於心死,楊氏的病花光了積蓄,母子倆不得不淪落為乞丐。

那一年,他九歲。

雖不是嫡子,但好歹也養尊處優,從錦衣華食淪為乞丐,早熟的陳燁心裡怨過恨過,但母親抱著他,一回回的說,別恨別怨,且看日後。於是,他除了沉默就是沉默,為了母親的病,甘願做一切。

做乞丐的日子一天天的過,楊氏的病也越來越重,終於有一天,她苟延殘喘,頭一回,對兒子提了要求,想吃一個熱騰騰的包子。

陳燁第一回做小偷,為了母親,他往那個包子攤伸出了手,拿到了兩個包子,可是,母親卻吃不到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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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無情和不聞不問,母親逝去,他成了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兒,甚至連安葬母親的銀子都沒有。

那一年,他十歲。

十歲,還是個能瘋能玩的年紀,母親的遺願是讓他永遠不再回那個家,他答應了,那樣吃人的地方,已經沒有了母親,沒有親人,回去,也沒有意思。

他將自己賣身給那給了他銀子安葬母親的包點攤子人家,那個同樣的孤兒寡母,只有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女兒的家。

他竭力隱藏自己的身份,可是,那年紀不過長他幾歲,卻有洞悉一切的眼神的大姐姐,依舊能點出他的來歷不一般。

為了棲身,他願意忍受一切的冷落,比起無家可歸,這個只有三間屋子的舊房,起碼有瓦遮頭,最重要的是,那個像母親一樣溫和的女人,真的很像母親。

他成為這個家的一員,做能做的一切,學能學到的一切,寡言少語,他知道,那叫蘇柳的大姑娘,其實一直在防備他。

也是,一個連真實身份都不願意透露的人,誰又會願意真正的相信他?換了自己,也不相信吧?
可盡管如此,她仍接納了他,那叫蘇小的,少根筋的丫頭,更是將他當弟弟看待,他有時候,能看到她眼中的憐憫。

憐憫?呵呵,那是什麽東西?他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什麽同情。

可是,他的心太冷了,也太孤獨了,陳氏和蘇小對他的好,她們給他帶來的溫暖,就像是冬天的一把火,讓他忍不住靠近,忍不住去吸取那暖意,近乎貪婪的。

日子久了,便是塊石頭都捂熱了,他的臉上漸漸的開始有了笑容,話也多了起來,尤其是和蘇小在一塊的時候,那姑娘天性的樂觀爽朗,深深的感染了他。

他開始真的把這個家當成自己的家,把蘇柳她們當成自己的家人,用心的去維護,去包容和守護,而有一天,蘇柳說讓陳氏收養他為義子。

義子,他有了堂堂正正的身份,跟在陳氏的戶籍上,他又可以喚娘了,哪怕不是親娘,可對他,卻視若親子。

他開始遵從蘇柳的意思重新上學堂,他知道,要想出入頭地,就要走科舉,所以,他比誰都要用功。

他知道有人看不慣他,也瞧不起他,諸如蘇柳的那個庶弟,不止一次挑釁他,給他難看,可這又如何?
再難看的他都看過了,在陳家,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挑釁他都忍下來了,蘇金泉這樣的又算什麽?
可他萬不該拿蘇小她們說事,萬不該如此肮髒汙穢,所以,他幹了一架,狠狠的。

如果從前母親是他的底下,那麽現在,蘇小他們就是他的底線,龍有龍鱗,誰動之,絕不善罷甘休!
他對陳氏孝順,對蘇柳恭敬敬畏,對蘇小,她明明比他大,可在他眼裡,卻像個小妹妹一般,性子暴,率真,單純。

蘇小這樣純真美好的人,不該讓不好的東西汙了她。

陳燁從沒叫過蘇小為姐姐,為什麽?說不清,他不想叫,也叫不出來,所以一直喚她的名字。

這是他的一個秘密,誰都不知道,而自那時候起,他就更無法視蘇小為姐,哪怕他年紀小,也不得不承認,她於他,是一個女人!
小小的情愫藏在心裡,寧大哥走了,家裡又只剩了他一個男人,他學著長大,學著成為這個家的頂梁柱,學著理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陳氏要改嫁了,他突然有些心慌,覺得自己身份尷尬,不知所措,甚至有些自卑。

他哪怕是義子,也是一個來路不明的義子,憑什麽,人家要真心當他是公子?

一直覺得她聰慧機敏的大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眼利,一下子點出了自己的心事,更點出了他心中一直暗藏的秘密,他有些慌了,無端的生出一股子害怕來。

人一旦擁有了許多,就害怕失去,他並不是害怕失去擁有的榮華,而是怕失去那個人,那個率真的姑娘,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思,會覺得他齷齪嗎?他們到底是名義上的姐弟啊!

蘇柳並沒有責怪他,這讓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黯然,也不知在期待什麽,是期待把這事說穿?

而就在這時,他那個父親卻來找他了。

呵,過了這麽多年,他才來尋,讓他認祖歸宗,說什麽對不起他們母子,真是可笑,當初那個女人要弄死他們的時候,他又在哪呢?如今來尋,也不過是看他考中了童生,身後又有這樣的後台罷了!
他百般不願,可是,陳氏卻準備給蘇笑定親,這讓他不得不多想。

留下來,他們始終就是姐弟,將來若是他求,哪怕不是親姐弟,也逃不過人倫之說,而他回歸陳家的話,那就不同了,再說了,他也不甘心,母親所受的苦,那個女人,她不配如此逍遙。

權衡再三,又和蘇柳談過,他到底是選擇了陳家,哪怕那是吃人的地方,哪怕一路披荊斬棘,他也要往前走。

初回陳府,那個女人就發飆了,她唯一的嫡子因為當年被下藥而身子一直不好,見著健康又長得好得好得陳燁回府,怎麽會不瘋狂?

下藥一事,陳燁一直心有疑問,他的母親,那麽和善的一個人,又怎會做那等事?為還母親一個清白,他暗下決心要查清楚,他步步為營,小心鑽營,順著當年的蛛絲馬跡去查,三可越往深裡調查,就越覺得心寒,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只指向一個人——陳華的親生母親,莫氏。

虎毒尚且不食子,為了除掉他們母子,竟然不惜藥倒自己的兒子,是太自信了嗎?所以才導致今日陳華的身子孱弱?真是報應。

在那個家,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就怕一個不注意就被毒死了,廚房送來的食物,不知便宜了多少野貓,也不知死了多少野貓。

他不敢松懈,擂台打完一個又一個,也不敢輕視敵人,如蘇柳所說的那樣,你一個小憩打盹,敵人的刀子就可能已經到了你跟前。

在那個家,他沒有人能幫忙,能靠的,不過是他所謂的父親罷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不惜虛以為蛇,不惜借著寧廣和他們的關系說事,為的,就是讓他們忌憚。

幾年過去,他終於做到了,年僅十六的狀元,風光榮耀,將那個毒婦不惜藥倒自己嫡子而陷害母子的證據遞了上去,換來她去家廟的結局。

他中了狀元,陳父高興,又為了安撫他,要將他的亡母骨灰迎回來遷入祖墳,他拒絕了,漠然地道:“我娘,直到死都不願再讓我回來,她生病那段日子,說的最多的是,原來她一直看錯了,錯把無情郎當良人。”

陳父又尷尬又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兒子大了,有了功名,又有靠山後台,不容他作主了,便是親事,也不容他置喙,他自己就替自己定好了親事,不需他同意,他要作的,就是喝一杯茶罷了。

嫡子身弱,唯一光宗耀祖的庶子,卻和陳家離心,陳父焉能不悔?若是當年,他能再用心一點,結局是不是就不同了?
可惜,沒有如果,也沒有從頭再來!
“爺,該洞房了,新娘子等著了。”崔福輕扯了扯陳燁的袖子。

陳燁回過神來,露出一個笑容來,緩步走進新房。

新房內,那個一直純真美好的女子笑靨如花,一如他最初見她一樣,酒窩深深。

“小小。”他笑著伸出手去,將她抱進懷裡,心滿意足。

他成就功名,有妻如她,人生才將開始。

這一年,他十六,她十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