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確認百川是不是醉了,秦任故意推了推他。
“百川,我問你,你的俸祿都是存放在哪兒的?”
醉酒中的百川,如實回答:“都藏在我攝政王府牀底的隔層中。”
百川這個人向來不告訴他,他的銀子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現在,他一開口問,他就告訴了他,他的銀子藏在哪裏,就說明,百川是真的醉了。
“你說的話是真的,沒有騙我?”
百川十分認真的道:“騙你,我是狗。”
“好好好,那我再問你,王爺到了大夏之後,一點兒也不積極尋找最後一味解藥,這是爲什麼?”
百川雖然醉着,但他緊鎖着眉頭,努力抗拒那股醉意,他甩甩頭道:“這……這是祕密,不能說。”
“我們兩個是好朋友,這都不能說?”
“不能說,王爺說了,這件事誰都不能告訴,就連王妃都不能告訴。”
在所有人的眼裏,雖然凌司暘的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可是,在凌司暘的心裏,最重要的人,仍然是蘇千幻。
他認爲,百川剛剛的話,只是想說這件事很重要,就算是王妃來了,也不能告訴。
並沒有想到百川話裏的其他意思。
更不可能猜到,百川說的王妃指的就是七神醫。
“事情這般重要,我自然是知曉的,所以,這是王爺親口下的令,要求你將這件事告知於我。”秦任忽悠他:“所以,這是王爺的命令,你可以告訴我。”
百川皺眉:“你說,這是王爺的命令?”
秦任睜眼說瞎話的點頭:“當然了,如果不是王他的命令,我就能來問你嗎?”
百川呆呆的道:“也對,既然是王爺的命令,那我就告訴你,就是,王爺他現在……就算找到最後一味藥也沒有用,所以,王爺便命我們,不要再找鶴鳴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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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任不解:“爲什麼?不是說王爺他就只差最後一味藥了嗎?只要服下最後一味藥,他的身體就可以痊癒了,他爲什麼不找了?”
任何人都不會想要尋死,包括凌司暘也是。
否則,過去那麼多年,治療的過程有多麼痛苦,凌司暘都忍了下來。
甚至,在與蘇千幻相識之初,凌司暘會跟蘇千幻在一起,就是因爲蘇千幻身上有異香,可以壓制凌司暘身體裏的灼心之痛。
雖然說後來凌司暘真的愛上了蘇千幻。
但也不否認,凌司暘剛開始的目的並不純潔,所以,凌司暘不會是那種明知有希望卻還會放棄的人。
除非……有其他的隱情。
百川:“那是因爲,就算找到了最後一味藥也沒用,因爲,要服用最後一味藥,還需要一味藥引,那個藥引,王爺是不可能找到的。”
秦任驚訝:“藥引?什麼藥引會找不到?”
“說是傳聞中有一個神祕的族羣,那個族羣的人,身體裏擁有能療萬傷、解萬毒的血液,要想服用最後一味藥,就必須要用那個族羣人的心頭血爲引,方能解毒。”
百川嘆了口氣:“可是,那個族羣的人經過了這麼多年,已經絕跡,不可能再找到了,所以,就算王爺找到了那最後一味藥,也沒有辦法解毒,倒不如不費那番周折了。”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百川說的時候,旁邊的秦任早就已經被震驚住了。
此刻的他,整個人僵硬的坐在那裏,腦子裏不斷的消化着百川所說的話。
如果,真實的情況確實如百川所說,凌司暘身上的毒需要用那個神祕族人的心頭血爲引,他也就明白凌司暘爲什麼突然不找解藥了。
凌司暘身上的毒性能因爲蘇千幻身上的體香壓制,從這一點來看,就說明,蘇千幻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祕族羣的後代。
別說現在蘇千幻已經死了,就算是蘇千幻還活着,凌司暘也絕對不可能用蘇千幻的心頭血給他自己做藥引解他身上的毒。
畢竟,取人的心頭血,這件事萬分危險。
幾乎算是用人命換人命,所以,凌司暘是不可能願意的。
更何況,蘇千幻現在人已經不在了,蘇千幻的母親也早已過世,聽說,當初蘇千幻的母親是施家自小收養的,蘇千幻的母親沒有任何家人,他們想找其他族人,也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凌司暘也不是那種會用他人血來換自己命的人,他不願再找最後一味解藥的事,他也便能理解了。
可憐他的小師姑,還不知道凌司暘已經放棄他自己性命的事,還在大夏皇宮裏傻傻的爲凌司暘尋找最後一味解藥呢。
凌司暘也是,看着他的小師姑這樣忙活,也不心疼,任由小師姑去找,也不告訴她真相。
可小師姑她也是無辜的人,有權利知道真相。
等小師姑下一次再出皇宮的時候,他一定要告訴小師姑這件事。
即使凌司暘生他的氣,他也認了。
*
另一邊,蘇千幻回到宮裏之後,就把玩着手裏的玉。
她仔細的端詳着玉,也沒看了這玉有什麼名堂。
當天下午,她便在宮裏四處轉了轉。
她剛走到一處宮牆的拐角處,突然看到一名小宮女從前方拐彎走了過來。
那小宮女的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中放置着兩塊玉佩。
那小宮女看到蘇千幻,忙轉過來衝蘇千幻行禮。
“奴婢見過七神醫。”
蘇千幻禮貌的朝對方點了點頭。
然後,蘇千幻一眼看到了對方托盤中放置的東西。
蘇千幻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一塊玉佩,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來。
那塊玉佩,同三皇子側妃秋蕊塞到她袖子裏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
不對,不同,眼前的這塊玉佩上面的字不一樣,與自己手中的那塊玉佩,好似是一對。
蘇千幻見對方要走,就開口喚住對方。
“等等,你是哪位貴人宮裏的?”
對方立馬回答說:“回七神醫,奴婢是皇后娘娘宮中的。”
皇后!
蘇千幻的表情凝重了幾分,然後揮了揮手,讓宮女走了。
等宮女走後,蘇千幻微眯着眼,盯着她離開的方向。
難不成,給秋蕊下灼心毒的人,是大夏皇后?
而在蘇千幻離開之後,一人悄悄的從拐角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