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雲渺大大方方地叫程橙“閨女”,蘇小珍羨慕極了,但是讓她說什麼,她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只能陪着她紅了眼眶。
程橙也不知道剛纔自己爲什麼哭,大概是覺得只不過一場考試而已,居然會有這麼多親人在門口守候,受寵若驚的同時也萬分感動。
不過緩了一下之後她就好了,取而代之的是亢奮和激動。
她抱着祁時,認真開始嘀咕:“我要喫燒烤,要化妝,要穿漂亮的衣服,要和寶寶玩!”
祁時認真聽她說話。
傅雲渺笑着開口:“你是不是提前知道祁時給你準備了BBQ?我們回家喫吧。”
程橙一聽,瞬間兩眼發光,粲然一笑,抱着祁時的手臂一蹦一跳:“那我們快回去吧!”
說罷她挽着蘇小珍的手臂:“走走,我們一起去!”
蘇小珍臉上的表情終於多了幾分欣喜,她遲疑地指了指秦佐:“秦佐他……”
程橙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秦佐,有些詫異:“難道秦佐還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秦佐嗤笑一聲:“我怕把祁時喫破產了。”
祁時瞟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蘇小珍趕緊打圓場:“他,他飯量很小的!”
秦佐:“……”
–
星光璀璨。
“滋滋啦啦”的動物油嘣開的聲音濺開了夏日微涼。
一羣人坐在花園裏,女孩坐在一堆,手裏拿着酒杯,裝着五顏六色的果酒飲料,笑聲細而脆。
男人們在一邊烤着肉,秦佐皺着眉,看起來很嚴肅,彷彿手裏的不是烤肉,而是合同。
爲了熱鬧一點,傅雲渺把林匙林鑰都叫來了,林鑰一過來,秦佑也鬧着要過來,好在祁家花園大,人多了,只顯熱鬧,倒是不覺得擁擠。
“隊長!喫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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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拿着竹籤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拿着烤串就往林鑰嘴邊送:“快喫快喫!我從我哥那裏搶到的!”
林鑰頭往後仰一直躲,可是他非常堅持,她無可奈何,只好在程橙和蘇小珍揶揄的目光下咬下了一塊烤肉。
秦佑滿意了,一邊喫着剩下的烤肉一邊愉快地走了。
瓜就在眼前,不喫還有王法嗎?
“哦~~”程橙調侃道,“有人喫同一串烤串哦~”
林鑰愣了一下,抿着嘴脣,嘴裏的烤肉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罕見地有些不知所措。
蘇小珍掩脣輕笑,想問點什麼又欲言又止。
倒是程橙直接開口,她用餘光瞟了一眼在跟秦佐吵架的秦佑,偷笑着說:“鑰鑰,你喜歡他?”
林鑰瞬間蹙眉,原本就坐直的身體繃得更直,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
蘇小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程橙捂着嘴巴笑得璦昧:“你反應好大哦。”
林鑰:“……”
“我很好奇你們怎麼走到一起的?”程橙身體前傾,顯然是很對他們的關係感到好奇。
林鑰蹙眉,感覺“走到一起”幾個字好像不太合適,但又感覺不到哪裏不合適。
她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們是以前的隊友。”
說完這個詞,她下意識地瞟了秦佑一眼,他正在跟秦佐搶烤好的玉米。
好幼稚。
林鑰心裏浮現了這個念頭。
蘇小珍驚奇地看到她嘴角的一抹笑容,詫異地和程橙對視了一眼,後者抿着脣偷笑。
過了一會,傅雲渺端了一大盤烤串過來,擺在她們幾個人面前,笑意盈盈地說:“沒想到這秦家的小夥子還挺有一手啊,烤出來可真香。”
她對蘇小珍眨眨眼睛:“看起來那麼大男子主義,其實也挺會照顧人的,對吧小珍?”
蘇小珍默默地紅了臉,又輕輕點了點頭。
程橙酒量不行,喝得有點微醺,紅着臉看着她,又攬住她的肩膀,懇切地說:“真的嗎?他真的有把你照顧得很好嗎?”
蘇小珍側過頭看向程橙,她看到了她眼裏的期盼和關切,眸光微動,認真點了點頭:“有。”
她有點害羞,低頭臉紅:“秦佐是個很好的人。”
程橙看着她,持續了一會之後,鬆了口氣,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只要你過得幸福就好。”
她現在也釋懷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也不覺得秦佐就一定是一個很壞的男人。
就算他之前把她丟進了孤兒院,但是那已經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了。
雖然她自己可能還有一些意難平,明明父親就在眼前擦肩而過,可是她卻在孤兒院裏面生活了那麼久,不知道自己父親母親的去向。
不過在這個世界裏,她的生父和生母最終還是因爲緣分走到了一起。
而她自己也過得很幸福。
就算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這樣也已經夠了。
程橙覺得親人不一定就要一直在一起,像他們這樣子特殊的關係,只要能遠遠看着對方是幸福的,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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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都喝的果酒,男人們喝的洋酒,秦佐端着酒杯搭上祁時的肩膀,要把他帶到其他地方:“來談談。”
祁時皺眉,不願意跟他走。
可是沒有辦法。還是被秦佐給拉到了一邊偏僻的樹下。
偏僻的角落,祁時皺眉開口:“有什麼事嗎?”
秦佐挑眉道:“這就是你對待岳父的態度嗎?”
祁時僵了一下,對他的直截了當也並不詫異,故意說:“你在開玩笑嗎?我記得你今年才25歲吧。”
秦佐嗤笑一聲說:“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裝?還有必要嗎?大大方方承認我是你岳父,有這麼困難嗎?”
頓了頓,他又勾脣說:“也是,畢竟你還年輕。但是岳父奉勸你一句,小夥子,不要太拽了。風水輪流轉,說不定哪天小橙子就更喜歡我這個爸爸了。”
祁時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說:“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
秦佐冷笑:“這有什麼不可能?雖然我之前跟小橙子懟了幾句,但我看她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沒理由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這麼長時間。”
祁時冷笑一聲說:“這可說不定。”
他走向秦佐低聲說:“你曾經有一個機會可以撫養自己的女兒,是你親手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