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渣男
蕭鈺鳳怔了一下，胸口脹脹的有些酸澀，他很想安慰一下蘇櫻，不過看她跟個沒事人似的，他又覺得自己矯情，心性格局竟還不如一個女子。
“從那個位置下來，你甘心嗎？”
蕭慕衍和風雷趕來，剛邁步上二樓便聽到蕭鈺鳳這麼問了一句。
蕭慕衍揚手，示意風雷停下，兩人便偷聽起了談話。
蘇櫻推開雅間的門，回答蕭鈺鳳的問題，“你覺得我是貪戀權勢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將三哥拱手讓出去，你甘心？”
蘇櫻露出一個輕淺的笑容，語氣中含着確定，“我沒有讓他。”
“什麼意思？”
蕭鈺鳳竭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平和下來。
蘇櫻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的心，他可以放棄她，卻沒有辦法看着她不幸福。
蘇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他若喜歡我，我不需要讓。他若不喜歡，輪不到我讓。你三哥是自由身，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誰能左右他呢？”
蘇櫻這樣帶笑瞧着他，似花開春風，又似雲藏皓月，讓他移不開眼。
“再說，伸手要來的位置有什麼用？那會讓我廉價。難道要問他伸手一輩子？愛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對她好，那樣的好，纔會讓人感到幸福啊。”
蕭鈺鳳心裏泛出一股酸澀，這樣的女人，寵着不好嗎？三哥怎麼就昏了頭？
蕭鈺鳳忽然便有些憎恨三哥暴殄天物了。
蘇櫻其實從心裏很羨慕蕭鈺鳳，像是在蜜罐裏泡大的，不知愁苦，眼睛裏總是流露着純真和無所畏懼。
蘇櫻將醒酒湯熱了熱遞給他，“把這個喝了，腦子會舒服些。不然明日你該頭疼了。”
蕭鈺鳳接過，幾乎是毫不停頓的便仰頭喝了。
“你不用爲我打抱不平，我一直很感激你三哥放過我。”
“感激他？”
蘇櫻笑得燦若星河，“你三哥就是個渣男！”
“渣男是什麼意思？”
“就是人品低劣，玩弄女人感情，腳踏兩條船良心還不會痛的男人。”
蕭鈺鳳對號入座，摸了摸鼻尖，灰溜溜的道：“那我以前也是渣男。”
蘇櫻點頭。
蕭鈺鳳有些爲難的道：“北離幾乎所有男人都這樣。”
蘇櫻：“……”
“但凡位高權重的，家裏沒有幾房妻妾會讓人恥笑的。”
蘇櫻翻白眼，“那是你們這些男人爲自己的花心找的藉口而已。憑什麼女人就要從一而終，男人就能三妻四妾？”
蕭鈺鳳：“……”這話他沒法回答。自古以來的規矩，風俗便是如此，從未有人這樣質疑過。
即便有，這樣驚世駭俗的言論在世人眼裏也是要受批判的。
蘇櫻嚴重覺得與他溝通有代購，這個時代的男人，想要他從一而終，這個要求實在太過苛刻。
蘇櫻不知不覺間便自己倒了杯水酒喝了起來，“說起來，我還挺感激蘇玉嬌。”
蕭鈺鳳難以理解的看着她，“爲什麼？”
“若你三哥愛她，斷然不會跟我糾纏不清，若不愛，卻又要娶她，將她綁在身邊，讓她失去自由。”蘇櫻察覺到味道不對，又去拿爐子上滾燙的茶水，她眼裏閃過一抹幽寒至極的冷，“我曾在蕭慕衍身邊熬了三年，熬走了最寶貴的青春年華，飽受冷遇嗟磨，那種毫無生氣，又無所作爲的日子，每一天都能讓一個正常女人發瘋！
那樣的環境下，還有人時不時的對你露出嫌惡的神情，言語侮辱，踐踏你的人格，尊嚴……覺得你的愛和付出，讓他噁心。然後他不停的反過來噁心你。
作踐，輕踐一個爲他付出真心的女人，讓她每一天都過得痛不欲生，像是活在煉獄。”蘇櫻笑得很輕，“就像將一只金絲雀關在籠子裏，看着它由撲騰漸漸變得沉寂，再從沉寂到抑鬱，最後……要麼瘋，要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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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典型的冷暴力。
蘇櫻的話讓蕭鈺鳳心裏沉悶得喘不過氣來，是啊，他差點忘了，曾經的蘇櫻遭受過如此苛刻的磨難。她不原諒三哥，好像也沒哪裏不對，若三哥現在後悔了，也是自作自受。
他以前站隊三哥，現在倒是更心疼起蘇櫻來。
“我很期待蘇玉嬌步我後塵。”
蘇櫻想入非非，眉目間染上了幾分豔色，好似已經看到蘇玉嬌寂寥凋零，生不如死了般。
蕭鈺鳳目光落在紅潤的脣上，不由自主的移開，“蘇玉嬌既然有手段拉你下馬，定然也有手段固寵。”
蘇櫻揚眉，“那我們要不要賭一賭？”
蕭鈺鳳挑眉，“賭什麼？”
蘇櫻手指勾住他下巴，“若我贏了，以後你不準嫖技了，娶妻也只能娶一人，不能三妻四妾。”
蕭鈺鳳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輕浮的勾着下巴感到窘迫，“若你輸了呢？”
蘇櫻冷笑出聲，“我要是輸了，我這輩子就不嫁人！”
那溫如雪豈不是要打光棍？
不等蕭鈺鳳笑出來，蘇櫻又道：“我不可能會輸。你三哥曾經視我如猛虎蛇蠍，等日後發現枕邊之人比我還要過之而不及，怕是會膈應到吐，那小日子一定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這是她離開慕王府時就下過的斷言。
這句話很快就會應驗了。
蕭鈺鳳現在又有些同情三哥了，蘇櫻說得句句在理，他竟無從反駁。忽地，他身子一僵，總感覺有道視線落在他後腦勺上，勢要將他灼穿。
蕭鈺鳳回過頭，與門口之人視線相撞，一個瞳孔微縮，散發駭人的氣勢，一個瞳孔變大，後背泛起一陣寒涼。
三……三哥。
他什麼時候來的？又站在那裏多久了？又聽到了多少，看到了什麼？
蘇櫻由未察覺，嘿嘿笑了兩聲坐下，“我這輩子沒有什麼很大的願望，唯一的心願就是想看到你三哥遭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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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鈺鳳：“……”
蕭鈺鳳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
“咳咳咳……”
他一個勁兒的朝着蘇櫻示意。
蘇櫻忙倒了茶水給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