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沈長臻突然看着她進自己的房間開口,“虞綰,明天大寶要來,說不定也會有其他親戚來看,你最好還是搬到我房間睡幾天。”
虞綰開門的動作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好……”
她和沈長臻是夫妻關係,按道理來說她不該分房睡,只是她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奇怪,所以一直沒在一個房間。
但如果其他親戚看到沈長臻跟她一直是分房睡,估計到時候在沈家又會有各種各樣的流言。
虞綰收拾了一些衣服到了沈長臻房間,把牙杯護膚品也帶了過去,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進了衛生間洗漱,等她出來的時候,發現沈長臻已經在地上打好了地鋪,她不由得一怔,“你要睡在地上?”
“我知道你心裏還沒有完全接受我。”
沈長臻對她溫柔一笑,摸了摸她剛洗過還在滴水的頭髮,“沒事,我可以慢慢等,不勉強你。”
虞綰心裏有了觸動,看着面前溫柔似水的男人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沈長臻對她好得真的沒話說,但她心裏也確實有些顧慮,而她的顧慮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像是從潛意識深處的一種拉扯,總覺得自己愛的人另有其人。
她對自己這種心思感到十分愧疚,覺得對不起沈長臻對自己的付出。
“還是我睡地上吧,本來就是我搬到你房間來,這張牀是你的。”
虞綰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整理地上的被單,作勢就要坐下。
“我好歹是個男人,哪有讓自己妻子睡地上的道理?”沈長臻拉住她,讓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拿出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虞綰,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吹頭髮。”
他看着手裏的髮絲,若有所思。
從前的虞綰跟着他很多年,但從來都只是幫他做事,對他恭敬尊重,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愛人來對待。
他就算很想做一些關心保護虞綰的事,虞綰都會覺得逾越了雙方的身份,從而以此藉口阻止他。
可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可以讓虞綰乖乖的坐在這裏,讓他吹頭髮。
如果生活一直是這樣,他也足夠滿足了,就算虞綰潛意識裏有厲靳雲的印象,但跟他一起生活十年八年後,一定會成爲他真正的妻子。
只要給他這個機會,他願意等。
虞綰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她感覺沈長臻是什麼事情瞞着她,而且是非常大的事情。
等她的頭髮吹乾後,她再次提出想讓沈長臻睡在牀上,而她自己睡在地上,但沈長臻反覆拒絕了她。
最終她還是躺在了牀上,夜裏的別墅很安靜,房間內只有沈長臻和自己均勻的呼吸聲。
她也不知道沈長臻睡了沒有,但她始終睡不着,腦子裏全都是沈奕澤曾經跟她說過的話,還有今天沈奕澤再也沒有出現。
從昨天跟沈奕澤分開後,她就一直聯繫不上他,難不成他出了什麼事?
虞綰輾轉反側,艱難的度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緩緩睡了下去,她又做了一個夢,這次不是噩夢,是她牽着一個小男孩的手在海邊玩水。
那小男孩雖看不清模樣,但她知道孩子是笑着的,一聲一聲喊着她“媽咪”。轉過身,不遠處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女孩,正笑着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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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嘴裏甜甜的喊着“洛洛”。
洛洛……
看不清面孔,夢裏的任何人都像是矇住了臉,什麼都看不清,她甩了甩頭,試圖看清眼前的男人,但一晃神,她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條馬路上。
五米遠的男人正急匆匆的向她奔來,突然駛來的一輛貨車撞在了他身上,他被高高拋起,劃出一道弧線重重落在了地面上,血液飛濺。
她的心像是被一根鐵絲揪住,猛烈的疼痛感席捲全身,莫名的悲痛和絕望染上心頭,像是全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她努力的想邁開腿走進那被撞的男人,去看一看他的臉,去看一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但她怎麼也提不動自己的腿。
“虞綰?虞綰?”
一個溫和的聲線闖進了她的夢中,模模糊糊中她睜開了眼,看到了沈長臻放大的俊臉。
“長臻……”
虞綰從牀上坐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我做了個噩夢。”
沈長臻面色擔憂,摟住她輕拍着她的背,“沒事,我在呢。”
他一直沒睡,見到虞綰睡下後,就起身幫她蓋了蓋被子,看着她乖巧的睡顏,一時間看入了迷,還沒等他晃過神,就聽到虞綰在喃喃自語。
她嘴裏叫着“洛洛”,反覆叫了好幾次,隨即驚恐的轉爲“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