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他雖然尋常時候愛流連花街柳巷,可也不是這麼不要節操的人!
誰知他才問了這話,就見秦崢的眸子裏滿是鄙夷:”你的擅長,還要我教你?”
眼前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然而自家老大那表情卻像是審訊犯人似的,鄭懷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麼,直接愣住,以眼神詢問秦崢:”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秦崢則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回到桌案上執起茶壺,卻又在看到那茶盞上之後。嫌棄的將茶壺放下,淡漠道:”愣着做什麼呢?”
得,這下鄭懷洛倒是全都明白了。
就是他的想的那個意思!
他方纔也是傻了,居然會以爲大人還真想嚐嚐鮮,可現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當時秦崢挑選中此人必然是有緣由的,這女子怕是知道不少祕密。
那李武大抵是想從秦崢這裏套話,所以送來的人裏面有他自己的人,可惜,反倒是被秦崢直接給抓住了把柄。反而得了個現成的情報。
鄭懷洛想通這些,嘿然一笑,走到還一頭霧水的美人兒面前,眯眼道:”我說美人兒,是你自己先說呢。還是我幫你說呢?”
男人聲音裏滿是善意,可惜眸中卻帶着幾分嗜血,連帶着那娃娃臉都看着有些滲人了。
……
等到秦崢從房中離開的時候,那位美人已然昏迷了過去。
先前那大半個時辰,半個驛站都聽得到她嬌弱的慘叫聲,其間還夾雜着嚶嚶啜泣。
只不過這驛站裏現下都是秦崢的人,並無一人憐香惜玉。
“大人倒是真看得過去,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兒,您瞧瞧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鄭懷洛嘴裏說着女子可憐,可惜神情裏卻無半分同情。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復又問道:”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問清楚了那李武等人的行徑,以及這鄧縣及周邊的真實情況,他就不信秦崢會按兵不動。
聞言,秦崢則是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將人處理妥當,別露了風聲。”
那女子爲虎作倀慣了,此番栽到了他手裏,留不得。
鄭懷洛瞭然的點頭,又低聲問道:”大人,您如何得知這女子知曉內情的?”
當時那麼多姑娘呢,他也是都看過去的,卻什麼都沒看出來,反倒是秦崢只掃了一眼,就瞄準了這人。
方纔一審問,才知道那些女子裏面。只有她一個人是跟李武有關係的!
秦崢卻只是嗤了一聲,淡淡道:”腦子是個好東西。”
這話一出,鄭懷洛先是一愣,繼而跳腳:”秦崢,小爺跟你拼了!小爺怎麼就沒有腦子了!”
奈何他話音未落,就對上秦崢挑眉的神情:”跟誰稱爺呢?”
絕對的武力值壓力之下,鄭懷洛瞬間慫了:”您是爺,您是祖宗!沒腦子的小人,這就去幹苦力活兒。”
等到鄭懷洛將人處理之後,回來面對着這滿室的狼藉,方纔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這個秦閻王,他是不是早就掐算好了,纔在我房間審訊的?”
這房中的血腥味兒一時半會兒散不乾淨,便是換了牀鋪褥子,再睡也覺得膈應。
如今秦崢倒是走了,可今晚上他睡哪兒兒?
念及此,鄭懷洛越發咬牙切齒:”這個陰險狡詐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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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攤上這麼一個上司兼損友的?
然而,他的憤怒,秦崢卻是已經聽不到了。
只不過此時的秦崢,也沒好到哪兒去。
……
“夫君可要解釋一下,您這身上香風繚繞的,是哪位佳人所留的麼?”
眼前小姑娘笑的眉眼彎彎,可惜那神情裏的醋意卻是如何都遮掩不住。
見她這模樣,秦崢笑着嘆了口氣。將人一把摟在了懷中,低聲問道:”這世上除了你,哪兒還有佳人可入眼?”
這話說的,讓顧九脣邊的笑意都壓不住,只是眼裏卻依舊是佯怒:”原先還倒夫君是異類,如今看來,男人會油嘴滑舌這件事,無人可以倖免–連你也是。”
聽得這話,秦崢卻是笑了一笑,揉了揉她的發,一面放柔了聲音道:”這是油嘴滑舌還是真心實意,難道以夫人的聰慧,分辨不出來?”
奈何顧九不上他的當,只睨了他一眼,便從他的懷中退出來,笑眯眯道:”妾身愚笨,還請夫君解惑。譬如說今夜,那位姑娘的叫聲,是因何而來?”
見瞞哄不過去,秦崢乾脆將事情簡略說了。末了又道:”起先不知那知縣竟如此大膽,不過從那女子嘴裏也得了不少內情,也算是沒喫虧。”
“您自然是不喫虧的。”
顧九聽得有人給他送美人,第一反應便是心裏的醋勁兒,雖然知道他是不會收的。可架不住她心裏先翻江倒海的醋罈子。
“既能美人在懷,還能拿到情報,秦大人,一舉兩得啊。”
見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秦崢一時倒有些新奇,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顧九喫醋呢。
不得不說,這模樣十分可愛。
秦崢將人重新摟了過來,復又嘆息道:”夫人這麼說,那卻是不對的–爲夫雖不比玉面潘安,可也算是一表人才吧。被些庸脂俗粉糾纏,怎麼看都是我喫虧,怎麼能說我一舉兩得?”
他這話一出,顧九倒是忍不住笑了。
這情緒原本就是演出來的,如今被打斷之後,便醞釀不起來,只能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道:”跟誰學的不正經?”
分明先前是個淡漠冷情的性子,怎麼如今也學的如此的油嘴滑舌了?
見她這模樣,秦崢低頭親了親她。笑着回道:”一見夫人,無師自通。”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眼中帶着星河浩瀚,看的顧九心跳加快。
眼見得秦崢要親上來,顧九卻是驟然回神兒,一把將人推開,嫌棄道:”身上難聞死了,洗澡之前別碰我!”
這人身上的酒味兒尚且還能忍受,可那血腥味兒混合着胭脂味兒,怎麼聞怎麼難聞。
她纔想到這裏,卻又驟然一愣,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血腥味兒?
“你沒受傷吧?”
見小姑娘的臉色瞬間變了,秦崢卻是失笑,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放心,我沒事兒,只是才審訊過。”
他這麼一說,顧九就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來一件事兒。問道:”這鄧縣城裏,可是不大太平?”
否則的話,秦崢也不會去從一個煙花女子的嘴裏套話了吧?
這分明是怕打草驚蛇。
聞言,秦崢點頭應了,也不瞞着她。只道:”的確不太平,不過問題不大。只是,倒是的確有一件事兒需要夫人幫忙。”
他這話一出,顧九下意識點頭,卻又在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時。警惕的問道:”我怎麼覺得,您沒安好心呢?”
這人說是請她幫忙,可那神情裏,分明是帶着幾分狐狸似的表情。
這是在算計什麼?
下一刻,便聽得秦崢失笑。道:”爲夫哪兒敢,只是有一個黑鍋,得勞煩夫人暫且背一背。”
那鄧縣知縣現下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所以那女子死了的事情,需的暫且有個藉口來糊弄過去。
先前秦崢還想着交給鄭懷洛去辦,可現下看到顧九,卻是起了個主意。
善妒的妻子,這不是現成的藉口麼。
總歸不過三五日,顧九便可以洗刷乾淨,只不過,到底有些對不住小姑娘。
秦崢這話一出,顧九瞬間明白了過來,她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只不過現下看着對方噙着笑意的模樣,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我可還喫醋呢,您還沒哄好我,就先給我潑髒水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