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禮走出宴廳,經過一個長廊處,剛好就看見舒芮和抱着妞妞的季明俊。
“嫂子,舒言呢?”
“她跟阿程的表妹在外頭聊天呢,怎麼了?”
季明禮剛想說話,季明俊的助理就過來了。
“季總,二少,戚家那位小姐來了,因爲沒有請柬,我們的人便暫且將人攔在了門外。”
戚碧琳?
季明禮眉頭蹙起。
爲免對方尷尬,他們今晚並沒有請戚家的人。
季明禮眯起了眼眸,問助理,“除了她,戚家還有誰來了?”
助理:“就她一人。”
一人?
戚碧琳這人,季明禮是調查過的,此人一向驕縱蠻橫,儘管之前在退婚的時候,他已是禮數週全地當面跟她表示過歉意。
而且宣佈退婚的主動權也留給了戚家,但這個時候她不請自來,可見,來者不善。
“這事別讓純純知道,免得惹她心裏不高興。”季明禮說,“我去門口看一下。”
“你也別去了。”季明俊將女兒交到舒芮懷裏,轉身對他說,“還是我去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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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禮想了想,點頭,“好。”
舒芮看着丈夫,不忘叮囑一句,“把人請走就好,別做過火了,畢竟咱們家今天是喜事。”
季明俊看向帶着擔憂的妻子,笑得有些無奈:
“瞧你說的,你老公又不是什麼大惡人,放心,我有分寸的。”
——
葉舒言來到厲司純身邊的時候,她正坐在一處安靜的沙發前,手落在腳踝處輕揉。
“我就說10cm長了吧,現在知道難受了?”葉舒言坐在她旁邊。
厲司純嘴硬,“還好,我就是剛剛走得頻了些而已。”
葉舒言輕笑,也不戳破她,正要再說什麼,一個服務生就端着一份小蛋糕過來。
“葉小姐,這是厲先生讓我送過來給您的小點心。”
服務生將蛋糕放在她面前的玻璃桌子上。
葉舒言愣了一下,低頭一看,是一個心形的草莓蛋糕。
“謝謝。”
服務生頷首,退開了。
“我哥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妹妹了。”一旁的厲司純醋醋地哼唧道,“他就只知道擔心媳婦餓着?”
葉舒言瞧了她一下,低笑,“是是是,是他不對,竟然都忘了咱們今晚的女主角。來。”
她說着就端起蛋糕,挖了一小勺遞到厲司純面前,“我替他向你賠罪。”
厲司純挑眉,“你是替他向我秀恩愛的吧?”
還替他賠罪呢,這倆人真是夠夠的。
隔空還能在她面前秀一波恩愛。
“你這什麼思路。”葉舒言被她逗笑。
“到底喫不喫?”
厲司純目光落在蛋糕上,嚥了咽口水,沒骨氣地湊過去一口喫掉。
喫完還不滿足,眼神示意葉舒言,“再來一口……挖大一點。”
葉舒言給了她大大一口,厲司純喫的滿足,嘴裏含糊不清道,“你是不知道,爲了能保持身材穿上這條裙子,我大半個月都在節食,都多久沒喫甜食了。”
“辛苦你了。”葉舒言一臉心疼地拿紙巾給她擦了一下脣邊的奶油。
“瞧把咱厲大小姐餓成什麼樣了都。”
“明天就解放了,言言,你多留兩天,陪我喫遍這兒的周邊美食好不好?我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有你陪着我能喫得更香。”
“這……”
厲司程公司忙,按照原本的行程,他們會在明天回國。
“我就佔用你兩天,你放心,絕對不會耽誤你們領證的大日子的,好不好嘛?”厲司純拽着她的胳膊撒嬌央求。
葉舒言經不了親閨蜜的撒嬌,“好,我陪你。”
厲司純一臉歡喜,“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葉舒言:“還喫嗎?”
“喫。”
厲司純朝她張開嘴等喂。
葉舒言見她喫得歡,乾脆一整份都餵給她吃了。
——
不知道季明俊是怎麼處理的,總之最後,戚碧琳也沒有進來,甚至除了他們三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來過。
宴會在歡喜融洽的氣氛中順利進行着,直到結束也沒出現什麼意外之事。
厲司程現在身體好了,葉舒言也沒再拘着不讓他喝酒,這種場合,他不喝酒到底也不太合適。
只是她沒想到,他竟然喝多了。
宴會結束,回到住處,把人扶回房間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唸叨,“就算是身體好了,你也不能把自己喝成這樣吧。”
厲司程手臂搭在她纖細的肩膀上,身體貪戀地挨近她,在她耳邊解釋,“不是我貪杯,是季明禮那小子要我擋酒。”
雖然身上沒什麼重量,但葉舒言感覺他好像整個身體都貼她身上來了,好不容易纔將他扶到牀上躺下,她就有些氣喘吁吁了。
低頭就看見牀上的人雙眸輕闔,薰醉的俊臉上泛着一層薄紅,劍眉微微擰着,似乎有些難受。
瞧着他這樣,葉舒言氣沒喘順,就趕忙進衛浴拿了熱毛巾出來,坐在牀邊細細地給他擦臉。
在車上的時候,厲司程就把外套脫了,如今身上只穿着一件襯衫。
葉舒言擡手替他解下領帶,又將他襯衫的扣子解開,想用熱毛巾替他擦拭驅散酒氣,然而,她才解了三顆釦子,手就忽地被人握住。
葉舒言一愣,目光上移,對上了一雙微醺卻鋥亮的眸子。
還沒等葉舒言多想,腰間忽然傳來一道力道,緊接着,她整個人趴在了男人身上。
“你原諒我了?”男人的聲音帶着喜悅。
葉舒言近在咫尺地看着那張帶着驚喜的臉,微懵,“什麼?”
“言言是不是想?”
男人聲音低啞璦昧,落在她後腰的手暗示性地遊離着。
葉舒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氣得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想你個頭。”
她推開那只搭在後腰的手,坐了起來,將熱毛巾扔他臉上,“自己擦。”
厲司程將臉上的毛巾扯了下來,看了看自己袒露的胸膛,一臉失落地坐了起來,低喃:“只是擦身子啊。”
瞥了一眼撇開臉不理他的女人,他輕“嘖”了一聲,手肘抵着屈起的膝蓋上,捏着眉心:
“頭暈,自己擦不了。”
葉舒言轉過臉來,看見他一臉難受的樣子,到底是心軟,“拿來。”
男人低垂的眼底閃過狡黠,一擡頭又是帶着些可憐的乖巧,將手裏的毛巾默默遞給她。
葉舒言重新進浴室拿了一個熱毛巾出來,某人已經很自覺地將襯衫釦子全解開了。
她一坐下,入目的就是那肌理流暢的腹肌。
可惜的是,葉舒言眼裏並無雜念,一心只想幫他擦拭身子,以便加快酒精代謝。
她低垂的目光只落在她擦拭的地方上,而厲司程的眸子卻緊緊流連在她的臉上,目光掃過濃密捲翹的睫毛,繼而往下到小巧的鼻子,最後停在了瑩潤軟綿的脣上。
隨着她擦拭的動作,她的指甲不經意地剮蹭到他的肌膚,酥酥麻麻的,像是一根羽毛在人的心頭撩撥着。
厲司程閉了閉眼,撐在牀上的手暗暗攥緊,呼吸開始不穩……
葉舒言沒大注意他的變化,直到熱毛巾擦到小腹,她的目光不經意往下瞥了一下。
剎那間,她手上的動作就僵住了,瞪大的雙眸從那處停頓了三秒才愣愣地上移——
然後就對上了那雙情緒翻涌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