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極說完話就等着墨景煥的反應,只是後者毫無迴應,事不關己的翻看着手中的書。
“你,你……”阿極抖動着嘴脣,深呼吸了幾下,捂着傷口幽怨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行!我認輸可以吧!”阿極生無可戀,他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主呢!
“輸什麼呢?”墨景煥合上書本,靠在椅子上,“你不是要去休息?”
“休!老子現在就休!”阿極憋屈又無奈,從袖袋中掏出一袋東西直接往墨景煥的書案扔去。
墨景煥看着阿極怒氣衝衝的背影,勾脣笑了笑。
“還有這個,接着!”阿極走到門處,突然停了下來,頭也沒回的往後扔了個東西。
墨景煥眼眸一眯,擡手一把接住了扔過來的東西。
而阿極也趁着墨景煥接東西的空擋,直接打開門閃了出去。
墨景煥你個混蛋!
讓你戳我傷口!
阿極臉色慘白,隨手將下襬別在腰間,擋住了上頭的血跡,勾着脣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書房裏,墨景煥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上的東西,臉色黑了又黑。
該死的阿極!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破事他也幹!
墨景煥兩指捏着一顆蛋,隨意的扯過一旁上等的宣紙擦拭着。
“阿極那個混蛋,到底把這蛇蛋擱哪裏滾過!”墨景煥嫌棄的低語一聲。
還好他這會兒還沒喫飯,否則單就這股味都能把他薰吐!
一旁的宣紙漸漸的少了,墨景煥手中的蛇蛋慢慢的浮現它原本的模樣。
它比一般的蛇蛋還要大上一些,表面布着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恐怖的花紋。
蛋殼薄而堅硬,對光照的時候隱約還能看到裏頭的小東西在蠕動。
墨景煥觀察的細緻,一陣敲門門突然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爺。”張方略帶急切的聲音傳了進來。
“何事?進來!”
房門推開,張方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來。
“王爺,溫姑娘她,她……”張方聞着屋裏奇怪的臭味,嘴裏想說的話都有些忘了。
“她又怎麼了!”墨景煥煩躁的打斷了說個話都磨磨唧唧的張方。
後者被嚇了一跳,緊了緊嘴脣,更忘了。
平日裏王爺聽到溫語蝶的事,都是急切關懷的,怎麼這會兒……
“說!”墨景煥捏了捏眉心,低聲吼了句,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王爺,溫姑娘她……對了,她說心慌難受,想請王爺您過去一趟。”張方小心翼翼的回着話。
“讓府醫過去。”
“府醫已經去過了,可是他查不出原因,溫姑娘看起來很難受……”
“她難受你都看得到?”墨景煥冷着臉問了句。
“王爺,屬下……”張方想解釋,可看到墨景煥那沉的可以滴出墨的臉,又縮了回去,小聲嘀咕道:“屬下也是聽說的。”
“聽說?”墨景煥看着張方。“你現在辦事都用聽說了?”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
“行了!”墨景煥眉頭微皺,淡淡的道:“出去等着。”
“是,王爺!”張方嚥了下口水,拱手退了出去。
只是眼角餘光瞥到那一堆髒兮兮的宣紙,腦子裏一大堆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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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剛剛在這裏做什麼了?火氣這麼大!
等張方出去後,墨景煥纔將那枚蛇蛋放進了暗格中,隨手取出書房裏的薰香掩蓋了身上的味兒。
……
馨芳苑。
“景哥哥,我難受。”溫語蝶靠在牀頭,額上冒着細汗,臉色蒼白的緊。
“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墨景煥眉頭緊鎖,大步走到了溫語蝶身邊。
“難受。”溫語蝶微微咬着脣,手捂在胸口處,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
“府醫,語蝶這是怎麼了?”墨景煥轉頭看向守在一旁的府醫,聲音都冷了下來。
府醫看着墨景煥那陰沉的臉色,嚇的渾身都有些發抖。
“回王爺,溫姑娘這,這……小人也不是很確定。”府醫偷偷的看了眼墨景煥,立馬又低下了頭。
他是墨景煥回京後段伯請回來的大夫,平日裏見得最多的就是溫語蝶。
對於墨景煥他目前還處在聽說的份上。
“什麼叫不確定?語蝶平日裏不都是你在照顧?”
“是,是,可是……不是……”
“本王不想聽模棱兩可的話!”墨景煥冷冷的一個眼神掃過去,嚇得府醫立馬跪了下去。
“景哥哥,不關陳大夫的事,是我自己身子弱。”溫語蝶輕輕拉了拉墨景煥的衣袖,輕聲道:“我就是有些難受,休息……休息會便沒事了。”
墨景煥眼眸微眯,緩了下語氣,道:“起來吧!有什麼都說出來。”
“是,是王爺!”陳府醫唯唯諾諾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王爺,溫姑娘這情況有些像中毒,可是小人又查不到毒,所以纔會說不確定。”
“中毒?”墨景煥眸色瞬間冷了下來,這纔剛從宮中回來沒多久,怎麼就中毒了?
“張方!查!”墨景煥直接下令。
“是,王爺!”
而另一邊,褚善兒在送走雲雀後,便喚來了卓青卓水二人,讓他們去查一個人。
查昨夜張方口中那個所謂的證人!
卓青他們原本就是府上不受待見的下人,什麼髒活累活都有他們的份,也因此將這府上的每個地方几乎都踏足過,每個院子都住着誰他們也都記着。
記着準備有朝一日能報仇!
不過一刻鐘,卓青就回來了。
“嗯?卓水呢?可是遇到麻煩了?”褚善兒看着只有卓青一人回來,低聲問了句。
“王妃,我們找到那人了,她是負責馨芳苑灑掃的,叫小英。卓水說怕被人看到添麻煩,所以帶着人偷偷藏起來了,只等王妃您問話再帶來。”卓青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回了句。
“嗯!不錯!你們考慮的很周到。”褚善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人雖然樣貌不佳,可有心有智慧。
“王妃,我們在路上的時候試着問了幾句,小英說那些話都是有人教她說的。”卓青道:“小人猜會不會是溫姑娘?”
這府上唯一能說和王妃交惡的也就只有溫語蝶了吧!
“不好說。”褚善兒秀眉微蹙,昨日是安王大婚,府上來了那麼多賓客,誰在背後搞動作都有可能。
比如說她的那個好庶妹。
只是……
“小人覺得就是她,不然哪可能就那麼巧,偏偏就只有小英看到您進過溫姑娘的屋,還與她爭執,這估計都是溫姑娘自己安排的!”卓青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都要拍板定案了。
“王妃,要不我們把人送去王爺那邊,讓王爺評個是非公道?”
“他?呵!他那邊能有……”
褚善兒冷嘲的話還沒說完,靜水閣的大門就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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