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喘着氣,一副立馬要翻白眼的架勢。
王叔嚇了一跳,頓時六神無主起來。
“藥?我這就去請太醫,府上的藥,我也……”
“紫草,有紫草也行。”
“紫草紫草,有的,我這就去拿。”
王叔慌忙跑開。
溫雪咳嗽一陣兒見人走遠了,也漸漸停下來。
這麼咳嗽真費嗓子。
她看了眼這院子,外頭幾乎沒有小廝,但看剛纔那架勢,估計是有暗衛。
而且溫雪發現,整個王府,連個丫鬟都沒有。
夏寒邪不近女色的傳聞看來是真的啊。
會不會是因爲不能那個,所以才眼不見爲淨?
嗯,有可能。
“王妃,您好了?”
青禾盯着自家王妃,發現溫雪面色紅潤,也不見咳嗽了,忙問了句。
“咳咳,還是有一點咳嗽,吃了紫草應該就好了。”
“來,幫我把頭上的東西都取下來,怪重的。”
青禾手巧,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所有髮飾都取了下來。
溫雪看着髮飾上的一個個金疙瘩和寶石,沒頭腦地問了句,“這鳳冠,得多少銀子?”
“您的鳳冠是專門定製的,差不多十萬兩銀子。”
提起這個青禾就驕傲得很,還是府上的太夫人心疼小姐,這鳳冠的規格,在整個京城都難見。
溫雪癟了癟嘴,這樣就不好賣了,看來還是要從別的地方想辦法搞到本錢。
“王妃,紫草來了。”
王叔拿來差不多一斤紫草,溫雪手捂着脣,輕咳了兩聲,一雙眼睛楚楚可憐,“辛苦王叔了。”
“怎麼會辛苦?王妃放寬心便好。”
溫雪眨巴着眼睛,依舊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我自然要放寬心的,王爺嫌棄妾身也是應該的。”
說着,她還配合着微微垂眸,遮擋住眼底的精光。
嫌棄纔好,嫌棄纔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這小小王府,還想困住我不成。
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裏的。
既然有法子來,肯定有法子回去。
溫雪想到自家老爸要是發現自己不見了,不知道能難受成什麼樣子。
想着還當真哭起來。
“王妃切莫憂思過深,王爺興許只是一時不習慣,等適應了,可能就好了。”
“多謝王叔。”
“早飯我給送來了,王妃若是還有吩咐,直接差人做便是。”
“好。”
溫雪點了點頭,看起來乖巧得很。
等到王叔離開,她看了眼紫草,“青禾,把這些紫草拿到太陽下去曬,水分曬乾後每日沖水給我喝。”
“王妃,紫草性寒,您……”
“聽我的。”
溫雪打斷她的話,直接走過去把房門關上,然後把嫁衣脫下來,躺在牀上就睡起來。
青禾看了眼自家小姐,欣慰得不行,往日裏總睡不着的小姐,今日竟能這麼快入睡。
青禾悄無聲息出去,找府上的小廝要了工具,把紫草晾曬在院子裏。
關於溫家三小姐成親這天發生的事情,不過半天時間,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聽聞右相府上的太夫人氣得喫不下飯。
皇宮裏的皇帝立即給溫雪送來不少好東西,說是補身體用的。
說白了,自家兒子直接對溫雪這麼個病秧子下手,差點把她給摔死的事情,讓皇帝對右相沒有交代。
於是傳召右相入宮威逼利佑的同時,討好的東西也送到王府。
溫雪才睡醒就看到眼前一堆各種補品,件件都是價值連城。
“青禾,有人賣過皇上御賜的東西嗎?”
溫雪盯着眼前這些東西發呆,又問了句。
青禾歪着頭想了半天,“應該沒有吧,誰會沒腦子賣皇上御賜的東西啊?”
溫雪看了她一眼,你家小姐就想。
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也是,賣御賜的東西,是會殺頭的吧?”
“王妃是缺銀子了嗎?”
王叔笑呵呵的聲音從外屋傳來,溫雪臉色一紅,在衡量着該不該說實話。
要說銀子,她確實缺。
本以爲溫家的嫁妝會有銀子,沒想到全是珠寶首飾山珍海味。
這些玩意但凡她敢賣了,肯定不出一個時辰,整個京城都傳遍。
就像傳遍她第一天被王爺打一樣。
要傳就傳真的,她這哪裏是被打,分明是被扔。
見溫雪半天不說話,王叔忙道,“府上有月銀,一會兒就差人送過來。王妃若是有要花銀子的地方,也可直接記在王府賬上,您簽字就行。各掌櫃的定期來府上結算。”
“府上誰當家?”
溫雪話出口就後悔了,忙補充道,“王叔別多想,我這身子骨是肯定當不了家的,只是想問清楚府上的情況。”
完了,越描越黑,回頭萬一想收回當家權,豈不是說話不算話?
“府上目前是老奴當家,等王妃身子稍微好些了,各個賬目會拿給您過目。”
溫雪點了點頭,王叔真上道,果然是王府的管家,情商很好啊。
“知道了。王叔先把皇上賞賜的東西放起來吧。”
內心在滴血,但溫雪覺得,現在不是露出真面目的時候。
這些東西,就當寄存在王府吧,回頭再一點點想辦法換成銀子。
“是。”
房間外屋的東西都被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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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見時候不早了,打算起牀鍛鍊下身體。
青禾忙過來給她挽發。
“青禾,往後你要喊我王妃,可別被人說了閒話。”
“是,王妃。”
“可是王府分明不重視您,成親當天就出這樣的事情,小……”
“好啦。”
溫雪笑說了句,這樣纔好呢。
如果夏寒邪是個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她纔要嚇一跳。
剛纔趴在他身上,感覺這男人雙腿應該是真殘。
溫雪心裏頭放心不少。
嫁入王府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許多。
自由,多難得啊。
在溫府雖也沒什麼人盯着自己,但時不時有人來找麻煩,又每日早晨都要去請安,要聽各種話,實在累得慌。
“王妃心真大。”
青禾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怎麼覺得小姐出嫁後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之前但凡聽到點閒話就自己難受生悶氣,現在倒好,別人這樣欺負上門,也樂呵呵的,一點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溫雪:那可不?原主可不就是這樣被自己氣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