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瑤聽了臉上直紅,到底沒忍住,指尖合著,就在這人的後腰上捏了下。
見他皺眉,趕忙又輕揉了一下。
又見他笑, 便知道剛剛是裝的
可饒是如此,也是半點不惱,只覺得甜。
把臉側著靠在他胸前,阮瑤輕聲道:“我覺得自己如今傻得很。”
趙弘有些沒聽清:“什麽?”
許是因為貼的近,阮瑤的聲音便有些悶悶的:“偏是碰到你總會有些傻念頭,傻主意,覺得自己都不如以前聰明了。”
大殿下聽了卻挺開心:“這才是正常的,情之一字本就亂人心思。再者說,瑤瑤想不明白不用怕,這不還有我呢嗎?”
“殿下就能想得通了?”
“起碼今天是成的,至於明天成不成,就看運氣了。”
阮瑤一聽就知道他又暗戳戳的針對小太子。
不過這倆人誰也看不上誰也是常事,或者說本就是一個人,自己嫌棄自己的事兒頭一回聽了可能還新鮮,後面便是習慣就好。
只是不知這分魂之證何時才能好。
若是就這麽好不了了……似乎也不礙著什麽。
左右不嫌棄他就是了。
阮瑤又想,這人還要把此事瞞著自己到何時呢?
有時候阮瑤都想著直接挑明,是看他裝的起勁也是有趣的很。
就像是兩人心裡都裝了條魚,時不時的撲騰一下,似乎也是樂事。
趙弘並不知道阮瑤在想什麽,不過見她臉上帶笑也就跟著笑起來。
最後兩人便手牽著手,帶著季家兄弟一道下山,準備去和三公主宿韞匯合。
走下山路時,大殿下回頭望了一眼。
似有微風徐徐,輕拂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趙弘到現在不信鬼神,他也不信母妃還能在人間徘徊。
似乎每次年中年尾祭祀時他都念叨著,只願娘親早早投胎,離這混雜世間越遠越好。
可是如今聽著這輕輕的動靜,趙弘突然想著,若是母妃還在也不礙事。
有瑤瑤在,這以後該都是好日子了。
而母妃葬在這山林之間,想必也比和那些勾心鬥角的人場面一處來的快活。
趙弘嘴巴輕輕動了動,阮瑤隱約聽著,他說了句:“來年再來時,自當成雙對。待到三載春秋,許是同行三人。
這句子像詩又不像詩,沒什麽對仗平仄,意思也是模糊的很。
一直到上了回程的馬車,阮女官才隱約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麽。
這一想清楚,便是忍不住在自家殿下的腰上來回揉捏,可又怕自己理解錯了。
只能等到第二天,換成了老實聽話的小太子,阮瑤才輕聲問道:“殿下昨天說的三人,是哪三人?”
小太子歪歪頭,認真道:“你,我,我們的娃娃。”
……果然是這樣。
小太子接著道:“瑤瑤別怕,不用怕起名字麻煩,那個誰……我攢了一大本子好字兒,到時候咱們一塊兒挑。”
他這話說的單純,簡單,阮瑤也知道小殿下沒細想。
可是……連親都沒成,就直接跳過步驟開始說孩子了?
自家殿下尋常沉穩,怎麽到了這事兒上就成了急性子。
見阮瑤嘀咕,小太子湊過去:“瑤瑤不開心?”
“沒有。”
“我瞧著不像……是後面那只熊又惹你不高興了?還是飛雪來了,咬壞了東西?”
阮瑤一聽就給兩個小家夥辯解:“那不是熊,是熊貓……食鐵獸。還有飛雪這幾天乖得很,除了啃壞三張凳子,踩禿一小片花圃,又撞壞了三四個花架子外,再沒咬壞什麽了。”
小太子聽得眉毛直抖:“那片花圃,不是瑤瑤種的吧?”
自然是阮瑤種的。
這東明宮裡的花花草草,尤其是內殿附近,哪個不是阮女官親自看過瞧過,又讓人栽種下的。
只是現在不願明說。
對那個頗有靈性的純白色哈士奇,阮瑤總有些莫名的親近,便含糊道:“是不是有什麽關系?也不是什麽名貴的花草,再重新養就是了。”
可這話進了太子殿下的耳朵裡,卻有了些旁的意思。
他面上沒說什麽,心裡卻暗自琢磨著,看來以後還是不要讓飛雪常來了。
帶走了瑤瑤的關注,還啃東西,上次把自己的桂花糕都吃了,哼!
而阮女官則是發現自己被帶偏了話題,趕忙扭正了身子盯著他道:“以後不要對別人說這事兒。”
小太子歪歪頭:“什麽事兒?給孩子起名字嗎?”說著,他鼓了鼓腮幫子,“瑤瑤放心,我不會說的,也就是我傻了的時候才會沒事兒就在腦袋裡構想成親圓房兒女成雙之類的事情。”
阮瑤沉默片刻,就知道,他說的是另一個趙弘。
那個成熟的趙弘。
可是瞧瞧他想的事情……真的不怕教壞小孩子?
怪不得小太子那麽喜歡看狐仙書生之類的話本子,都是被他帶的。
猶豫片刻,到底沒說什麽,阮瑤溫聲道:“殿下真聰明。”
小太子得意昂頭:“當然。”
而接下去的日子,東明宮裡更加平靜些。
因著二皇子造反,之前那些與二皇子較好的人戶好似熱鍋上的螞蟻,頗有些慌不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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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今聖上好像也下定了決心,不知道是氣狠了,還是為了給未來儲君掃平道路,總歸是得知誰與趙昆關系緊密,輕則訓斥,重則下獄,加上朝堂傾軋,罪臣攀咬,總歸是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