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都先回去吧。”胤禛聽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讓他們都先出去。
蘇培盛看着胤禛的臉色,試探性地開口道:“四爺,您覺得這事兒,真如福晉所說嗎?”
跟李驚鵲相識多年,蘇培盛心裏自然是偏向李驚鵲的,可是偏偏令曦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件事似乎每條證據都指向李驚鵲。
胤禛撇了他一眼,道:“她沒那個腦子。”
“這……這倒是真的。”蘇培盛一噎,大概也沒想到李驚鵲洗脫嫌疑的理由這麼清新脫俗。
令曦說的證據確實都是無可反駁的,唯一的一點兒破綻,就是她算漏了李驚鵲是不是有這個心機和手段。
“那是福晉?”蘇培盛又問道。
胤禛抿了抿脣:“還不確定,等齊國公府那邊兒給了說法再說吧。”
他走到內室,宋時明月閉着眼睛靜靜地躺着,胤禛忍不住目光柔和下來。
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地看着她了?
她瘦了一些,閉着眼睛的樣子惹人心疼。
胤禛擡手,爲她撫開額邊的碎髮,在牀邊兒坐了下來,自顧自地開口。
“夏夏,我想你想的厲害,你說你喜歡我,可你怎麼忍心叫我這麼苦苦不得相見呢?”他看着宋時明月的臉,搖了搖頭。
宋時明月安安靜靜的,胤禛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情,又繼續問她,彷彿她能給出迴應:“你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我們不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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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着摸上宋時明月的肚子,那裏有他們共同的孩子,但是他確實第一次以這樣親近的方式給孩子打招呼。
“孩子,好孩子,我是阿瑪。”
他噙着苦澀的笑,低聲地對一個睡着的人說着思念。
宋時明月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身邊兒躺着的人,她先是愣了愣,然後下意識地去用目光描摹着他臉頰的輪廓。
一寸一寸的,想要把這人刻到心裏去。
這麼不知道看了多久,宋時明月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在他脣邊落下一個吻,溫柔又剋制。
然後,悄悄地離開了。
親口說不願相見的是她,如今念念不忘放不下的也是她,宋時明月覺得自己卑劣,可正是這樣見不得光的卑劣,讓她長久以來乾裂的心臟浸潤了起來。
還是愛,只是不能愛。
宋時明月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以後,胤禛睜開了眼睛,眼眶發酸。
他躺在她身邊兒,如何睡得着?方纔不過是假寐,在她俯身吻下的時候,他就已經快要剋制不住地想睜開眼,想把她圈禁在懷裏,永生永世不能離開。
可是他不能。
他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就像是看着帆船遠行的河岸,遠行的船舟是否會歸來,相愛的人是否能再相愛?
蘇培盛在門外守着,看到宋時明月出來,一愣,趕緊迎了上去。
“我回去了。他…讓他多睡會吧。”宋時明月何嘗不知道胤禛內心的煎熬,只是世事磋磨,兩個人皆是不得已。
蘇培盛看了看宋時明月,又朝着屋子裏看了一眼,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