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炎手掌直接調轉了方向,竟落在了她的秀髮之上,他忍到咬牙切齒:“妍妍乖,別怕,我在呢。”
說着,他取出一件外袍,動作溫柔地爲慕婉妍披上,那模樣正經得如同一位慈祥的大哥哥。
“妍妍,是不是看錯了?這廂房裏怎麼可能有鬼呢?”他輕聲問道。
“或許,是剛纔的歹人在軟骨散里加了什麼迷幻之物,才讓你產生了錯覺?”
“可是,那兩個婆婆實在太真實了,她們甚至能叫出我的名字。”慕婉妍驚魂未定,聲音微微顫抖。
“修炎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看錯。”她拉着他的衣袖,試圖跟他描述剛剛的場景。
帝修炎眼裏的光線晦暗不明,只道:“我信你。”
“不過,這裏除了我和錦彤,幾乎沒有人可以說出你的名字。所以最大可能還是妍妍自己弄錯了。”
他走到慕婉妍面前,紳士地幫她把外袍的係扣一點一點扣好。“瞧,你急得連外衣都沒有穿,光着腳就跑過來,萬一着涼怎麼辦?”
聲音輕柔,面色沉穩,眼神裏沒有半點尾瑣之意。
慕婉妍完全信任他,呆呆地任由他擺弄,嘴裏還在一五一十地向他訴說着剛纔的恐怖之處。
臉上掛着淚痕,看得出來剛纔是嚇怕了。
帝修炎一直在耐心安慰她,甚至還拿出絹帕幫她拭淚,但實際上慕婉妍在說什麼,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只幫她扣繫帶的手掌上。
這件外袍是帝修炎自己的,純白的顏色映襯得慕婉妍的肌膚更加白皙。袍子寬寬大大,絲毫不影響他低下頭,欣賞這天底下最動人的風景。
帝修炎勾脣一笑,巨大的身高差在此刻發揮了最大的作用。慕婉妍那若隱若現、純純欲欲的模樣,簡直勾魂攝魄。
他喉結一滾,對人想入非非,但是再對上她那雙哭紅了的桃花眼時,又立刻表現得只剩下關切。
摸摸慕婉妍的頭,溫柔地說:“走吧,妍妍,帶我去廂房看看,我幫你打消疑慮。”
慕婉妍心中既感動又溫暖。一晚上就兩次遇險,而且兩次經歷的還都是姑娘家最害怕的事情(清白+靈異事件)。
慕婉妍身心俱疲,到現在仍然紅着眼睛瑟瑟發抖。
此種時刻哪怕是一只狗對她伸出援手,她都會感激涕零,更何況是自己最愛的帝修炎了。
帝修炎看着慕婉妍對自己依戀的樣子,心中暗暗得意:要的就是這種反差呢,他就是想讓她無限信任他,如果能愛上那就更好了。
他準備在她對自己感情最深的時候,再一步步摧毀她,先是身、再是心。反正他想看她哭,聽她尖叫,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興奮。
慕婉妍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袖,慢慢跟在他後面走,小聲道:“帝修炎,謝謝你!”
劫後餘生的她,其實特別想在此時去拉一拉昔日愛人的手,更想抱抱他。可是帝修炎太過正直了,且對自己沒有任何想法,慕婉妍不想嚇到人家。
聽到道謝,帝修炎仍然是淡淡地回一句:“無需多禮,你喊我一聲哥哥,就是我的妹妹。”
慕婉妍:“我……”看着他那高大修長的背影,她心裏更加難受了。
帝修炎,你什麼時候可以完全從離魂夢裏出來啊,我真的好想念你。
—
不久,慕婉妍就跟着帝修炎再次來到了廂房。
“就是這裏,剛剛有兩個婆婆。一個在窗戶那邊,一個在房樑上。”她緊張地指着房間說道。
他的府邸這麼大,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帝修炎隨意在屋內走了幾圈,發現窗戶關得好好的,房樑上也沒有任何懸掛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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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慕婉妍喊過來,裝模作樣地一一指給她看。
“看,一點異常之處都沒有,定是妍妍出現幻覺了。”
他揉揉她的發,“清遠閣很安全,妍妍可以放心住下。”
“可……可是……”慕婉妍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帝修炎打斷。
“妍妍早點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今晚我保證不會再有任何問題。”因爲問題的來源都是出自我。
帝修炎方纔看到慕婉妍哭得狠,所以良心發現,難得心軟想放人家一馬。
畢竟她才第一天來府上,怕有些事情做得太急,把小姑娘嚇跑了。
不過,良心雖有,但卻不多。
他也只准備再等一天,明晚吧,明晚就讓她在我懷裏哭。
“帝修炎,我不敢一個人住。”慕婉妍本來有一次安全機會,但是在帝修炎臨走時,她拉住了病嬌的衣袖。
“我知道這樣很失禮,可是,可是我現在很害怕,對不起。”
“我現在只相信你一個人。”
慕婉妍說話時很想落淚,但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人家現在對她沒有想法,她不能亂撒嬌,不能嚇到人家。儘管……她非常想。
帝修炎愣了半天,反應過來,開始病嬌地幫慕婉妍擦拭眼角的淚花。
聲音魅惑地像帶了鉤子,柔聲道:“妍妍乖,別怕,我保證你下半夜在廂房裏絕對安全。”
衝着你對我的信任,小爺我姑且再給你一個機會,不許再撩撥我了。
尤其不能跟我有任何肢體的觸碰,不然,我可不保證自己身上什麼時候着火呢。
慕婉妍毫不知情,仍然對着昔日的愛人戀戀不捨,被他溫柔的表象一蠱惑——
鼻子一酸,竟大腦錯亂,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帝修炎。“帝修炎,求你再陪我一小會兒,就一會兒,我……我緩緩就好。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失禮的事……我明天再跟您道歉。”
“嘶——”帝修炎呼吸猛地一滯,可想而知,被小東西突然抱住的他是什麼心理。
她在玩火知不知道?
本公子好不容易纔心軟的,這個機會她竟白白浪費了?
“妍妍,別鬧。”看在我是正人君子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
慕婉妍:“別兇我,我……馬上好。”她此時心裏難受,還對人家依戀極了。
嗓音軟軟的,沙沙的,聽起來特別可憐,又特別好欺負。
帝修炎喉結一滾,眸子全深了。
慢慢轉過身,直勾勾地看着她,“慕婉妍,你的機會用完了。”
慕婉妍:“嗯?修炎哥哥?”
話未說完,下一秒就被帝修炎直接抱了起來。“既然不想一個人獨處,那我帶你回我的寢房。”
慕婉妍:“修……修炎哥哥,我……我也不一定要住你的耳房,我其實緩和一下情緒就好。”
她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邊解釋,還一邊很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己走路就行了,不能一直讓您受累。”
帝修炎:“不累,過會兒我應該要累一夜。”
慕婉妍:“謝謝你,我夜裏睡覺很安靜,我在耳房裏一定不發出聲響,我不會打擾到您休息的。”
她單純的以爲帝修炎剛纔的意思是,擔心她會吵到他。
帝修炎步子邁得飛快,答非所問:“不用,我願意多聽聽妍妍的聲音。”
你不哭、不叫、不喊、不罵我,我怎麼會高興呢?
帝修炎低頭看了一眼慕婉妍在他懷裏嬌羞的樣子,他很想告訴她:
慕婉妍,我想聽你哭,想看你紅着眼罵我流氓的樣子。
我還想看你發現我真面目後,那種驚慌失措、怕我懼我是表情。
我就是想欺負你,狠狠的欺負。
然而,慕婉妍絲毫沒有察覺出來異樣,她低低笑道:“修炎哥哥,我睡覺不打呼嚕的。而且我在耳房,離您有一些距離,你應該聽不見。”
帝修炎沒有回答她,只是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步伐加快了。
誰說我讓你睡在耳房?我是讓你睡在我的榻上啊。
再低頭與慕婉妍四目相對時,帝修炎又是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妍妍,再等等,馬上就到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