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做什麼？”
“好多喫的啊！”
蕭悅溪才進門，眼睛立即就變得亮晶晶的。
錦顏看了她一眼，“你有進宮的令牌吧，我要進宮一趟。”
“嗯？你去做什麼？我來找你……”
“後續再說，你先在府上等我，應該用不了多久。”
錦顏已經把東西都裝好，拿了食盒在蕭悅溪跟前。
蕭悅溪覺得錦顏不正常，又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眸光閃了閃。
本還想再問問清楚，見她愈發不耐煩起來，便忙把令牌遞給她，“這是皇兄的，你拿去用就是。”
錦顏愣了一下，皺了皺眉，又看了眼蕭悅溪。
對方這時候人已經到了桌子邊上，“那我可以喫這些東西嗎？正好沒喫飯。”
收回疑慮，錦顏點了點頭，“能。”
她拿了令牌就坐上馬車到了宮裏，一路上暢通無阻，等到了摘星閣時周邊已經點了燈火。
瞧着長長的階梯她又嘆了口氣，提氣直接輕功上去，饒是如此也覺得累得慌。
摘星閣裏面靜悄悄的，她推門進去，眼睛四處張望都沒看到聞衍的身影。
注意力忽然被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音吸引，忙凝神走過去，經過長廊，再經過一排排書架，視線中猛地出現聞衍和……
蕭月？
錦顏如遭雷劈！
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卻不過一瞬就快速轉身。
她快步走出幾步遠，這時候才忽然知道呼吸了一樣，大口喘氣，而後整個人蹲在地上，雙手止不住發抖。
她看到了什麼……
看到聞衍後背靠着書架，雙眸緊閉一副難耐的樣子，那張白玉的臉上有了情欲。
看到蕭月笑得羞澀又嬌妹，扭捏着攀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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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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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睜開眼睛，食盒也不要了，徑直去了剛纔的地方。
只聽得哐噹一聲！
緊接着是女子的悶哼聲。
蕭月人已經倒在地上，嫩黃的衣裙像是綻放的嬌花，正要等着人去採擷。
一雙眼睛含羞帶怯，癡迷地看着頭頂的人。
聞衍頹然坐在地上，眼底氤氳了無數光彩，卻透着幽暗，像是跌落神壇的惡魔，透着詭異。
他面色潮紅卻並不好看，藏了怒火。
錦顏果真發現不同來，只覺得心口升騰起無邊怒火，雙手緊握成拳，“你們在做什麼？”
清冷的聲音打破一室的旖旎，蕭月瞪大了眼睛看過來，又慌忙去看聞衍。
她迅速起身攀附過去，卻還未觸碰到聞衍的衣裳就被冷冽的白綢抵擋住，又被打回到地上。
錦顏轉眼就到了她跟前，直接一個巴掌打了下去。
她懶得用手，用的是手上的卿世月。
對蕭月來說不僅是巴掌，那凝脂一般的肌膚上很快有細細密密的傷口，冒出血珠來，讓她感受到針扎一樣的疼。
“你對我做了什麼？錦顏！我可是公主！”
蕭月尖銳的聲音傳來，眼底是滿滿的憤恨。
她叫囂着要掐錦顏的脖子，卻被錦顏再一次打了個巴掌。
“啊！”
蕭月被一股巨大的氣勁打得偏過腦袋，就是臉上的髮髻都散落開來，讓她渾身發抖恨意充斥在整個胸腔。
“你……”
錦顏臉色如寒冰。
蕭月只對上她的目光就立即住嘴，又看了眼聞衍，嗤笑了聲，“他遲早也是我的人，我明確告訴你吧，聞衍必須是皇室的人。”
又道，“他如今的一切是父皇給的，他也只能爲父皇做事，你一個小小的郡主，真以爲胳膊能與大腿鬥麼？錦顏！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在國師府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本公主實在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好的！”
“仗着自己有幾分顏色，就敢一而再再而三做手腳，總有一日，你也要跪下來求我的！”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臉是什麼樣子，只義無反顧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恨。
錦顏沉着臉看着她，嗤笑了聲，“所以你便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麼？”
“這是他自己不識好歹！”
蕭月是盛氣凌人的！
美眸盯着聞衍的時候，全是不甘和幽怨。
這是她早就看上的人，因爲他，她全然沒了公主的尊嚴，這人卻看都不看一眼。
他不是看不上自己麼？
呵……今日，他就要爲他的看不上付出代價。
“今日，要麼是我，要麼是你，這空蕩蕩的摘星閣已經沒有旁人了。”
蕭月撐起身子，眼底泛着光，勾脣笑了笑，哪裏還有在國師府時的故作天真。
又道，“可是他是你師父，若你真罔顧倫常，或許錦王府能護着你，誰又能護着他？指望蕭統那個廢物嗎？”
她張狂霸道，早有依仗。
錦顏早在打她的時候就想過很多。
摘星閣是國師的地方，一直以來皇宮幾乎沒人在這裏，這是大家的共識。
以前但凡牽扯到國師的事情，皇上的懲罰都格外嚴厲，大家都是聰明人，沒人敢輕易壞了規矩。
可蕭月來了。
證明此時的皇上對聞衍已經不似當初。
這一切錦顏也早有感覺。
天子的重視不過是一念之間，每日都有無數人去猜測他的心思，蕭月是他的女兒，能知道這些並不意外。
錦顏還未回過神來，手中的卿世月不知何時已經凝成細劍。
就是蕭月都沒發現異常的時候，她陡然察覺到脖子上一涼。
“聞衍……”
她驚訝出聲，聞衍手抓着錦顏的手，擡着細劍抵着蕭月的脖子。
那纖細脖頸上已經出現一道口子，只需再往前一點，她將人頭落地。
是以，蕭月驚呼出聲，帶着滿滿的不敢相信。
聞衍對她沒感覺她知道，可她從未想過這人竟然要殺自己。
不僅是蕭月，就是錦顏都嚇了一跳。
可是她不想出聲提醒。
蕭月死不足惜，若是師父真殺了，她大不了想辦法把這件事給蓋過去。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殺我麼？你知道我爲你做了什麼嗎？”
蕭月慘然一笑。
她聲音清幽，滿是血珠的臉上一雙幽怨的眸，仿若鬼魅。
聞衍抿脣不語，眼神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混沌，一直冰寒的身子此時卻猶如小火爐一般，理智即將將他吞噬。
他感受到喉嚨口的腥甜，無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