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眼睛深深地看向遠方,她一字一句地答道:“有,我們非常相愛。”
“咯噔——”是帝修炎替慕婉妍感到惋惜的聲音。
本來想讓小東西再瀟灑幾天,可是她說她有心上人?還非常相愛?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幸福?
她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帝修炎臉色一變,幾乎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很好,如此便祝福妍妍了。”
慕婉妍:“我相信我會很快跟他見面。”修炎,我一定會將你順利帶出離魂夢境的。
帝修炎勾脣一笑,未再接話,只是把自己的拳頭給悄悄攥緊了。
再也無心彈琴了,直接從琴凳上站起來離開了。
人已走遠,又忽然回頭,對着慕婉妍關切地說:“今晚你就住在我的清遠閣吧?我這邊有好幾處廂房,你隨便挑一間,大小都算寬敞。”
慕婉妍連忙開口拒絕道:“不敢當,我自己住到花園西邊的屋子就好,錦彤已經幫我安排好了。”
“我明日就來請安,一樣可以爲修炎哥哥彈琴助眠的。”
如果離得太近,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在晚上去偷偷看帝修炎的睡顏,因爲實在太想念他了啊。
帝修炎淡淡一笑,也不勉強,用非常溫柔的聲音回了句:“好,一切依妍妍的來。”
不過,心裏已經在懷疑慕婉妍,她肯定是在爲她的心上人守身如玉呢。
叫來僕從把小姑娘送到西邊的院子,還特意當着她的面,命人要好生照顧她。
等人走遠了,看不見背影了,帝修炎才自言自語道:“慕婉妍,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只是你拒絕了而已。”
“今晚不住清遠閣沒事,相信你後半夜一定會乖乖住到我的身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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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慕婉妍沐浴後,便早早地躺到了牀上。
她之前一個人在小木屋睡了好幾日搖搖晃晃的硬牀板,現在能住在帝修炎的府邸,瞬間覺得安全感爆棚。
能看到帝修炎如此溫文爾雅的一面,實在太幸運了。
睏意襲來,很快慕婉妍便沉沉睡去。
睡得深沉的她,根本沒有想到,帝修炎已經悄悄地把她院裏的人全部撤下了。
偌大的屋子,甚至整個院子,或者說此時大半個府邸,都是空無一人的。
慕婉妍由於心情好,今晚還做了個甜甜的美夢。
夢中,帝修炎已經從離魂夢裏出來了,一直對着她笑,還興奮地不停捏她的臉頰。
只是下手不太有數,越捏越重,越捏越疼……
“啊,疼——”慕婉妍實在受不了痛意,最終猛地睜開了眼睛。
“什麼人?”她大叫一聲,整個人瞬間從牀上蹦了起來。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來我的屋子?”
猜她看到了什麼?
此時一個奇醜無比的男人,正站在她的牀前,嘿嘿對她傻笑。
一邊流着口水,一邊還不忘把他的手指伸到自己的鼻尖處聞了又聞。
不難想象,剛剛就是這個怪物在用手捏慕婉妍的臉頰,而不是她的帝修炎。
“啊,滾,找死——”慕婉妍一個掌風朝着男人利索地劈了過去,套上外袍就想逃離房間。
只是,男人顯然也是個身手敏捷的,不僅沒有被慕婉妍劈中,反而對她投出一抹欣賞又尾瑣的目光。
“呵,居然是個有武力的姑娘?嘿嘿,武力還不小呢。”男子假裝驚恐,然後大笑一聲,趁着慕婉妍不注意,對着她撒了好幾把軟骨散。
“再有功夫,大爺今兒也讓你狠不起來。”
“呼——”粉末忽入鼻腔,慕婉妍躲閃不及,被迫吸入了好幾口軟骨散,她只覺得瞬間卸了力氣,身子骨也開始綿軟起來。
“來人啊,快來人,院子裏闖進盜賊了。”慕婉妍對着外面大喊,企圖驚醒門前的守護。
只是屋外靜悄悄的,連只狗都沒有,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賊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小姑娘,我可不是什麼盜賊,我是有名的採花大盜呢。”
“我只採花,不盜竊銀子,你可別壞了我的名聲啊。”
慕婉妍又嫌棄又噁心,使出渾身力氣,“轟——”地一聲,就朝着男人的胸口處劈了過去。
“去死吧,臭男人。”
“嘔,噗——”男人這回沒有那麼幸運,被慕婉妍劈中心口,猛地從口中吐出幾口鮮血。
但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奇蹟般地站了起來。“臭婆娘,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讓你知道,我即使受了重傷,也不影響消遣。”
慕婉妍:“……”
她忍住反胃,伸手又準備出掌,卻被另外一個出現在屋子裏的男人扼住了手腕。
怎麼回事?這屋子裏還有人?
“嘿嘿,想不到吧?屋裏還有一個我?”另外一個男人從慕婉妍的身後跳出來,同樣對她嘿嘿一笑。
“敢打我兄弟?有武力?”
“轟——”那男人猛地又朝着慕婉妍臉上撒了一把軟骨散,“我看你還囂不囂張?”
男人趁着慕婉妍整理臉上粉末之際,趕緊把他那吐血的兄弟攙扶住。
然後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對着慕婉妍哈哈大笑。
一樣醜,一樣尾瑣,一樣流口水,一樣喜歡嘿嘿咧嘴。
慕婉妍又想出掌,但是她再也使不上力氣了。一邊喊來人,一邊往屋外跑去。
但是越跑越覺奇怪,一開始只以爲院子裏的守衛睡得沉,卻沒想到根本沒有人。
帝修炎偌大一個府邸,難道他的僕從們都住在別院嗎?
“別跑,小娘子,臉長得跟豆腐做得似的,快點讓我們好好疼疼。”兩個雙胞胎採花賊此時已經朝着慕婉妍的方向奔來了。
一邊解他們自己的腰帶,一邊對着慕婉妍說些污言穢語。
“別做無謂的掙扎,這裏什麼人都沒有,你就算叫破了嗓子也沒有用。”一個男人道。
另一個男人:“對,而且你中了軟骨散,不可能是我們兄弟二人的對手。”
眼看兩個採花賊的距離越來越近,慕婉妍也越來越慌。她現在腿腳已經使不上力氣了,跑着跑着便慢了下來。
那兩兄弟已經開始唱歌了,對,就是喜嬤子們教的那些唱詞。
不過,之前她是覺得搞笑,此時此刻聽上去卻覺得萬般恐怖。
“嘶——”一件外袍被其中一個男人扯掉了,但他們卻不撲上來,給她時間繼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