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隨後又覺得髒亂一般,拿出了手帕緩慢的擦着手,慢條斯理的擦着手指的縫隙,似乎安蔚然是細菌一般,臉上滿是嫌棄。
“啊啊……放……”
這個女人還真是天真啊,在看過了那麼多的祕密之後,還想要從這個地方安然無恙的走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天真!”
艾伯特將手帕扔到了她的臉上,蓋住了她的臉,涼薄的說道,“處理了吧。”
“啊啊啊……”不,她不能死!
她不想自己原本光芒萬丈,讓人豔羨的一生,就這麼悄無聲息甚至是狼狽不堪的死去。
處理這個詞是不應該用在她身上的。
“啊……”
艾伯特沒有同情心,也看多了死亡,他冷眼旁觀看着身邊的研究員將藥劑注射到了她的身體了,他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轉身悠然的離開了這個陰暗的地下室。
冰冷的試劑注射到了安蔚然的身體裏面,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緩慢的逝去。備受寵愛的童年,高高在上少年,衆星捧月的青年……
她的生命中絢爛的東西太多了,安家給她的也很多。但是她通通都沒有看在眼裏,只想要更多更多……她的心被欲望填滿了,最初她也是惶惶不安,也是單純的。
但是她被浮華迷了眼睛了,她以爲那些原本就是屬於她的。
她想要握住,卻發現失去的更多了。她便將這一切都怪到了顧晚的身上,拼了命的想要讓她消失……
做壞人太久,果然是要遭到報應的吧。
那一幕幕她穿着禮服接受別人恭維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她還是虛榮的,到死都想着這樣的畫面。靠着回憶自己在巔峯時候美好的模樣,去忘卻現在的狼狽。
慢慢的……
慢慢的……
她的胸口漸漸的不再跳動,眼眸漸漸失去的光澤,身體的溫度涼了下來。
曾經那個在上流社會攪弄風雲的安家大小姐就那麼……死去了。
幾天之後。
在y國的海港入口,發現了一具女屍。在確定對方身份之後,相關人員還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安家。這畢竟……畢竟也曾經是安家的人啊,他們便冒昧的將人送到了莊園。
安家的起訴書已經上遞了很久了,但一直都沒有找到安蔚然的人,他們以爲她是畏罪潛逃了,卻沒有想到……居然死了。
有什麼事情,是在死亡面前不能原諒的?
沒有。
至少在安家這些看着安蔚然長大的人面前,是沒有的。
那具屍體上斑駁的痕跡,足夠說明她是在死去之前受了多少折磨。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到底是誰幹的?還是說有人是在針對安家?
這只是一個警告呢?
安邊榮想的比較多,他隨即便吩咐人去查探這一切。
殺人是要償命的。
“邊榮……到底是誰要這麼殘忍!”安老太太捶着自己的胸口,滿臉悽悽。她怨過這個孩子,也不想認她,卻不是想要她死了啊。就算在監獄裏待着,至少人還在這個世界上啊。
一輩子那麼長,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峯迴路轉呢。
“媽,你先進去吧,我來處理就好。”
安邊榮最近也在忙長子和唐家的婚事,這突然的晦氣,讓他心情很不愉快。
“我不!我再看看這孩子……”
安蔚然死了好幾天了,衣服是破碎的,身上的傷口更是腐爛了,死相極其難看。
“到底是誰這麼……”
“誰知道呢,興許還是什麼親近的人呢。和我們家蔚然有死仇的人還有幾個啊?我們家就有一個呢,搞不好就是顧晚呢。”安邊琳眼神滿是嫌棄的看着安蔚然的屍體,她不自覺的離的遠了一些。
也不知道他們都圍着做什麼,難道沒有聞到死屍味麼?真是晦氣極了,她回頭一定要把自己上下都好好洗幾遍。
“邊琳!你說的是什麼話呢!”
她一個做姑姑的隨隨便便就將安蔚然的死落在了晚晚的頭上,難道她不知道這傳出去,對她來說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麼?
安邊榮冷聲的喝道,“你扶着媽,帶着你嫂子進去,這裏我來處理。”
“邊榮,我不進去,就讓我再送送這孩子最後一程吧,畢竟也是在身邊養大的孩子。”管靜儀顯得格外的冷靜堅強,但是她的眼底心裏都有傷痛。她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邊琳,這樣的話,我不想再從你的口中再聽到一遍了,晚晚是個好孩子。”管靜儀和安邊琳的關係一直都是淡淡的,聽到她這麼污衊顧晚,管靜儀忍不住維護。
“嫂子,我難道說的不對麼?這也是一種可能性嘛,再說了顧晚最近都不見蹤影的,誰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安邊琳絕對不會透露自己在a市還和她有交鋒。
“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快帶着媽進去。”安邊榮皺着眉頭,催促道。
安邊琳在這裏就是一個麻煩,她怕是不折騰就不舒服。
之前洛軒告訴他,這個妹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當時怕會影響一家人的感情,就將事情壓了下來。想着她只要不折騰出什麼大事,就不會打她的臉,但是卻沒有想到她還要刻意針對晚晚。
難道她以爲他什麼都不知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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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大小姐和封先生來了。”
女傭突然說道。
顧晚和封易,在這時候來做什麼?
安邊琳突然想起他們之前說的話,要來拜訪安老夫人。他們不會是準備在這時候來算賬的吧?
“我先送媽上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