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發佈時間: 2024-09-20 10: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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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蕭廷在顧寧生氣的邊緣努力試探,又總是能在她忍不住動手之前刹住。

「好了好了, 不逗你了。」蕭廷改索吻爲捏臉, 在顧寧臉頰上捏了捏之後, 便從善如流將她放開,顧寧逃也是的從蕭廷身上跳下,雖然努力克制,却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

「從前見你跟男人似的不講究, 我竟未曾發覺, 你這般容易害臊。」蕭廷將身子坐起來,伸展伸展筋骨, 還不忘調侃顧寧兩句。

顧寧也恨自己爲什麽突然變得這般扭捏害臊起來了,變得一點都不像她了。

「你是跟所有男人都害臊,還是只跟我害臊?」

蕭廷好像突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忽的神情一冷:「我可鄭重警告你, 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害臊, 不許害臊給別的男人看。」

對於這種幼稚的警告, 顧寧沒好氣的回道:

「別的男人也沒像你這般,我用得著害臊嗎?」

「他們就算像我這般, 你也不許害臊。」猛然一想,好像有什麽不對,立刻反應過來:「不對,我不會讓別的男人有對你這般的機會。」

皇帝陛下就是這麽自信。

自信的像一只驕傲的小公鶏。

顧寧本來今天晚上是想來跟他聊一聊張家的事情, 可被他這麽一打岔, 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扔下墨條,不想給他研磨了。

「你慢慢批吧,我回去了。」

顧寧說完要走,蕭廷喊住她:「等我,我與你一同。」

顧寧回身,看著他龍案前堆積如山的奏摺,以眼神相問:你確定?

蕭廷將手中的奏摺放回原處,瀟灑起身: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些哪有朕與皇后的人生大事重要呢?」

一般重要的,緊急的奏摺,蕭廷在元陽殿中都批閱好了,拿到春輝閣來的,大多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或者各地官員的請安摺子,所以早一天批,晚一天批,幷沒有什麽影響。

蕭廷拉著顧寧的手往寢殿去,這是自他表白以後,第一個留宿長樂宮的夜晚,顧寧脚步遲疑,甚至有點抗拒,終於在接近寢殿的轉角處,顧寧賴著不肯走了。

「皇上,我,我還是去睡偏殿吧。」顧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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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廷一楞,然後點頭:「可以啊,朕睡在哪裡都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寧將手從蕭廷手中抽出:「我是說,我們現在還……還……」

顧寧想了半天,想到了『不熟』兩個字,可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兩人認識八年,不熟兩個字真沒什麽說服力。

蕭廷往前進一步,顧寧往後退一步,很快顧寧便退無可退,背部抵在了回廊柱子上,長樂宮伺候的宮人們看見此情此景,紛紛低頭避讓,不敢多瞧一眼。

「你是怕朕對你做什麽?」蕭廷問。

顧寧尷尬不語,算是默認。

「你我同牀共枕這麽多年,朕可對你做過什麽?」蕭廷又問。

顧寧回想前情,遺憾搖頭。

「那你擔心什麽?」蕭廷做出總結。

好像是沒什麽好擔心的。然而顧寧就是覺得心裡那道坎兒過不去,再說了,兩人之間就算很熟,可那種熟悉跟現在這種情况根本不一樣。

蕭廷成功帶偏顧寧,美滋滋的拉著心愛皇后的小手手步入了幸福的寢殿。

關上殿門的那一刻,顧寧尷尬到想奪門而出,蕭廷長身而立,走過來對顧寧伸出一只手:

「走,睡覺去。」

不知爲何,『睡覺』這兩個字現在從蕭廷口中說出來,滋味完全變了。

被蕭廷拉向牀鋪,經過寢殿內垂下的帳幔時,將帳幔帶動成風,如果不是顧寧現在心情複雜,她肯定能發現今日寢殿之中布置有些不同,原本一直綁起來的帳幔,今日突然放下,安靜的寢殿內晃動著,別有一番璦昧旖旎的風情。

顧寧腦中天人交戰,在從與不從之間難以選擇。

蕭廷倒是動作嫻熟,把顧寧拉到牀邊直接按著肩頭坐下,然後居然屈尊降貴蹲下身子,抬起顧寧的雙脚,放在他的大腿之上,顧寧這才意識到他要幹什麽。

「皇上,不可。」

說完便要縮回脚,被蕭廷扣住脚踝,蕭廷替她脫掉了兩只鞋,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邊,然後托著顧寧雙足,溫柔的放到牀鋪之上,顧寧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服務嚇到了,蕭廷再次靠近,顧寧整個人都緊綳起來,往後仰躲的同事,還推著蕭廷的肩膀,讓他別再靠近。

蕭廷見她這般防備,也是好笑,越過她的身側,將她身後將那支不知道什麽時候擺放好的桃花拿起,遞到顧寧面前。

「今日她們倒是有心,還放了花。這花粉面桃腮,灼灼其華,便似皇后此時顔色,令朕好生喜歡。」

顧寧看著手裡的花枝,鶏皮疙瘩被蕭廷的肉麻情話說的一顆顆冒出,咽了下口水後,對蕭廷道:

「你……好好說話。」

蕭廷溫潤一笑,凑近顧寧耳邊:「皇后想朕如何說話?」

顧寧身子一緊,無言以對,蕭廷緩緩逼近,氣氛彷彿十分融洽的樣子,顧寧屏住呼吸,努力後退,就在兩人快要避無可避雙唇相接的時候,殿外響起了樂染的聲音。

「皇上,娘娘,嘉柔宮的掌事姑姑跪在外面求見娘娘。」

顧寧沒有任何一刻這麽愛聽樂染小仙女的聲音,也不管她說的是什麽,顧寧便一鼓作氣推開了身前的蕭廷,手忙脚亂的套上鞋子就飛也似的往殿門逃去,邊逃還邊喊著:

「來,來了來了。」

動作之快,蕭廷想阻止都沒來得及。看著顧寧落荒而逃的身影,蕭廷鬱鬱不快,跟著走出殿外,顧寧已經飛快的逃竄到了垂花門前,蕭廷往毫不知情的張順瞥去一眼,把張順嚇得够嗆,膽戰心驚,不知所措。

「朕看你這個大內總管是做到頭了。」蕭廷咬牙切齒的威脅。

張順滿頭黑綫,用突然遭了晴天霹靂似的表情看著蕭廷,可憐見的,他好好在外頭伺候,招誰惹誰了?

顧寧一路衝刺跑出長樂宮,樂染和清屏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顧寧跑到垂花門前,還猛地回頭看來一眼,確定蕭廷沒有追過來才放心停下休息。

「娘娘,您跑什麽呀?」清屏叉著腰大喘氣的問。

顧寧擺擺手,表示一句兩句說不清,深深呼出一口氣平復下心情之後,才指著宮外說道:

「你們剛才說什麽?誰求見?」

兩個宮婢面面相覷,眼神分明在說:娘娘你不知道誰求見,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衝出來了啊?

顧寧也覺得有點丟臉,無奈嘆息。

長樂宮外,嘉柔宮的掌事劉姑姑哭喪著臉跪在地上,看見顧寧親自走出長樂宮,劉姑姑跪爬著過來,沒等顧寧反應過來就哭訴起來:

「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奴婢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劉姑姑哭訴完這句話之後,就開始情緒激動的磕頭,真是那種頭頭磕在地上的那種,一下下咣咣咣,聽的人心直顫抖。

樂染和清屏趕忙過去扶她,才磕了三四下,劉姑姑腦袋就出血了。

顧寧讓樂染和清屏扶她站起來說話,問道:「你家主子怎麽了?膝蓋傷著了?」

嘉柔宮的主子是榮昭儀,幾天前她到元陽殿鬧了那麽一出,被蕭廷罰跪,顧寧送她回去的時候明明記得她膝蓋沒什麽問題的,難道後來又惡化了?

「不是膝蓋傷著了,是,是……我家主子不見好幾天了。奴婢們實在沒有法子,才來回禀皇后娘娘的。」

劉姑姑之言讓顧寧很驚訝:「不見了?什麽時候不見的?你且仔細說來。」

劉姑姑平復了下,便將這幾日嘉柔宮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那日榮昭儀跪了元陽殿之後,回到宮中,太醫診斷過膝蓋,說沒什麽大礙,後來第二天就被太后召見過去,太后讓榮昭儀留宿壽康宮,可是榮昭儀那之後就沒有再回過嘉柔宮,連帶她身邊的宮婢也不見了。

劉姑姑帶人去壽康宮問,開始還以爲是太后多留榮昭儀幾日,一問之下才知問題嚴重。

一宮的主子不見了,最後去的地方是壽康宮,其他綫索就再沒有了,宮裡娘娘失踪可是壞名節的大事,劉姑姑心急如焚又不敢讓侍衛幫忙,找了兩三日還沒結果,這才來禀報顧寧知曉。

「你先別著急,除了知道你家主子去了壽康宮之外,你可還知道其他?有沒有去其他宮裡問問?」

「奴婢們在找尋主子的這兩天裡,也都去各宮娘娘那兒問過,可娘娘們都說沒見過主子。」劉姑姑是榮昭儀的乳母,隨她一同入宮,要說宮裡最擔心榮昭儀的,約莫就是她了。

「這件事可曾讓太后知曉?」

榮昭儀雖然是庶出,可怎麽也是出身榮家,是太后的侄女,照理說在宮中最不會出事的就是她了。

「奴婢根本見不著太后啊,壽康宮看門的奴才連話都不給傳一聲,奴婢走投無路,只能來求皇后娘娘。」

樂染奇道:「壽康宮的看門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怎會連通傳都不通傳?」

「宮裡的人有多勢力,奴婢也是隨主子入宮以後才見識到的,壽康宮的老太監王鐘最近又收了個對食,已經成了淑妃娘娘的人,眼裡哪還有別人。就連太后,如今也要被他們矇騙在鼓裡了。」

顧寧從劉姑姑的話中找到了些許重點,蹙眉問:

「你的意思我大概聽明白了,你是想告訴本宮,榮昭儀失踪一事,難道與淑妃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