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佑覺得這個原本並不起眼的趙家,似乎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
像是那樣一小隊人馬來救人,估計京城的一些大戶人家都養不出來。
又何況是樊城這麼樣的小縣城呢?
顧承佑重傷未愈,眼睛視物不清,所以並未戀戰。
用他的話說,幾乎是剛打了一個照面,就帶着楚瑤離開了。
“竟然沒死?背後還有其他的人?”
“這個姓趙的手上怕是不乾淨,怪不得會斷子絕孫!”
“沒死也好,洗乾淨了脖子給本姑娘等着。”
楚瑤從未如此的憋屈過,兩輩子加起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她若是不手刃仇人的話,估計一輩子都要慪氣把自己給慪死了。
“好好睡一覺,暫時不會有事。”
“估計一年半載他也不敢出來。”顧承佑說道。
他帶着楚瑤走的時候,對着趙虎的射出一箭。
那一箭就算是不死也是重傷。
“那些人所圖肯定不是你一個鄉下小丫頭。”
“他背後的人不可能會讓人他把事情鬧的太大,總能消停一陣子。”
顧承佑這樣說是爲了不讓楚瑤擔心的。
“若真是爲了我的就出動這麼多的人手,大材小用了。”
“只不過,有這個姓趙的在,總是個麻煩。”
楚瑤腦海飛速的旋轉,非得要把姓趙的老底給掀開不可,不然她晝夜難安。
就像是在暗處埋伏這一條毒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來咬她一口。
時刻被人惦記着小命的感覺可不怎麼樣啊。
“放心吧,會有見面的時候的。”顧承佑安慰道。
只是有一件事情顧承佑沒有說。
救走趙虎的人,跟襲擊他的人似乎有某種相似之處。
或者說是某種內在聯繫。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也不是一定要瞞着楚瑤。
只是她剛剛纔解了妹藥還是少操些心爲好。
若是把小姑娘給嚇住了,倒是他的不是了。
轉而顧承佑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看着她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煩還能如此安心酣睡的小姑娘。
估計沒有什麼事情或者是人能夠讓她覺得害怕吧。
“膽大包天的小丫頭。”顧承佑靠在大樹上閉目養神。
不自覺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裹緊了些,火光中的臉色好像更加蒼白了。
天光慢慢放亮,楚三叔他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既不敢去報官,也不敢去打探消息,急的團團亂轉。
因爲楚瑤和楚恆姐弟倆一直都沒回來。
馬大娘和楚三嬸已經哭了半宿了。
“剛剛聽村子裏的人說,趙家已經被大火燒乾淨了,燒死了不少人。”
“縣衙的人都來了,但是並沒有看到瑤丫頭。”
“你們也別太擔心了,也許瑤丫頭能夠逃出來呢。”
楚三叔自己說的話都有些不太敢信,也只是聊做安慰罷了。
他的嘴上起了好幾個火泡,胸前的傷口被包紮好了,連大夫都沒敢請。
生怕趙家找上門來報復,也怕給楚瑤惹上麻煩。
畢竟一個姑娘家被人給擄走一天一夜未歸。
要是傳出去的話,楚瑤的名聲也算是完了。
“房子那邊照常動工,不能被外人看出破綻來。”
“若是有人問起來瑤丫頭去哪了,就說去打獵了。”
楚三叔最後做出了決定,把這件事情瞞住了,這是目前他們能爲楚瑤做的最好的了。
現在趙家被付之一炬,官府的人若是插手查問的話,怕是要查到他們的。
只有守口如瓶,才能從這件事情當中抽身出來。
不然一旦跟官府打上交道,他們這些老百姓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樊城的縣令十個糊塗的,手底下的人就更別提了。
不管是有理沒理的,只要跟官司搭上了,不逼得人家破人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三叔看了看昨天晚上跟着一起去找人的這些人。
“大家都知道輕重吧?”
楚三叔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大家都一致點頭。
“那就行了,都散了吧,就算是對家裏人也要守口如瓶。”
“若是問起昨天晚上的事,就說晚上楚家招待了一頓酒飯遮掩過去。”
大家都說知道該怎麼做,這才散開了。
這邊衆人剛剛散開,楚三叔家的大門就被叩響了。
“你們是?”
楚三叔看着外面穿着打扮都不像是窮苦之人,是個管家模樣的。
“可是楚里正?我是樊城魏家的人,我姓宋,有要事相商。”
樊城魏家也是響噹噹的人家。
而且樂善好施,名聲極佳,可以說跟趙虎正好是截然相反的。
“失敬失敬,您請進。”
楚三叔不知道魏家來人要做什麼,趕緊把人請進來。
關門的時候還往外面看了一眼。
當聽說楚恆正在魏家養傷的時候,楚三叔和楚三嬸大喜過望。
“真的是多謝府上了,我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您了。”楚三叔高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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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事發生的突然,也多虧了楚姑娘仗義援手。”
“這些東西是送給你們壓驚的,也希望大家能夠對昨天晚上的事守口如瓶。”
宋管家把帶來的禮品遞了過來,有兩匹布加上一些藥材和喫食。
“這我們不能收,大夥知道輕重不會隨便亂說話的。”
“不知道恆哥兒怎麼樣了?我們什麼時候能把人接回來?”
楚三叔當然不肯收魏家的東西。
實際上昨天魏嫺兒根本就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只知道楚瑤是帶出來一個姑娘,其他的一無所知。
“楚小公子受了驚訝,還有些外傷,發了高熱。”
“不過你們放心已經請了大夫,病情已經穩住了。”
“只是不大好隨意挪動,若是楚姑娘回來的話,我家小姐想邀請楚姑娘上門做客。”
宋管家留下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再說別的了,不多時就離開了。
“恆哥兒沒事就太好了,只是瑤丫頭……”
提起楚瑤楚三嬸的眼圈又紅了。
想起來楚瑤對她們對村子裏人的好,帕子溼了又溼。
自從楚瑤帶着弟弟支撐起了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之後。
但凡是幫助過他們姐弟的村裏人全都得到過她的回報。
尤其是楚三叔家和馬大娘家。
每次她有點什麼好喫的都會往家裏頭送。
還以自己不會針線做藉口,讓她們幫着做衣裳。
直接用細棉布給的報酬,給的布料都快趕上做衣裳的料子多了。
更別說這蓋房子的事了,僱的人都是曾經幫過楚家姐弟忙的。
又把做飯的活計交給了馬大娘和楚三嬸來說了算。
這讓她們倆在村裏婦人之間的地位都不一樣了。
不管是蓋房子的還是幫忙做飯的,這工錢給的豐厚,喫食上也不摳門。
幫着做飯的女人不光有工錢拿,還可以帶着家裏一個孩子過來喫飯。
着實是在村子裏賺了好些口碑。
現在出去誰不誇楚家姐弟把日子過起來了。
誰曾想,這樣好的孩子竟然會遭此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