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我踩到你了。”
胤禛回頭，茫然地看着宋時明月，宋時明月滿臉笑意地指了指她腳下的影子。
胤禛微微轉身，那影子也跟着動。
“小孩子把戲。”胤禛抿了抿脣，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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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明月笑了：“阿哥也是小孩子啊。”
“你不是？”
如果說是年紀小，宋時明月也是小孩子。
宋時明月擡了擡下巴，語氣驕傲地道：“我比你大一歲。”
胤禛十二歲，在現代就是個小學雞。可她不一樣，她十三歲了，是初中生了，初中生跟小學生能一樣嗎？
胤禛看了看四下無人，開口道：“我摔倒的時候，都是自己站起來的。”
這句話讓宋時明月心一震，她猛然意識到，她哄小胤禵站起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前的事兒了。
這一個時辰裏，他們說了很多話，做了很多事兒，可胤禛似乎還在對此事耿耿於懷。
讓他耿耿於懷的原因很可能不是別的，而是他曾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摔倒過很多次，自己爬起來過很多次，可這種勇敢從來沒有被別人看到過，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像胤禵一樣的表揚。
康熙因爲胤禵站起來而賞賜宮女之類的事，也從來不會發生他身上。
胤禛是個不被期待不被關注的孩子，直到今日，哪怕書讀萬卷，智力成熟，他心裏仍然有一塊兒地方脆弱而敏感。
“阿哥和我想象中一樣優秀。”宋時明月彎起眼睛，笑了笑。
胤禛繃了繃臉色，換了話題：“爲什麼要和皇阿瑪說讓我也去行宮？”
宋時明月撇了撇嘴，敷衍道：“因爲想讓你去唄，哪有爲什麼？”
胤禛扯了扯脣，話說的有些自嘲：“可憐我？”
“我一個丫鬟可憐你幹什麼？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可憐可憐自己。”宋時明月頓了頓，纔算是給出了一個解釋：“阿哥去了，我就有靠山了，總不能別的丫鬟都有主子，就我沒有吧。”
胤禛看着宋時明月微微變幻的表情，猜測着她這話的真假：“我不是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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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就一下吧，我也不喜歡伺候人。”宋時明月知道胤禛沒把她當下人，所以才這麼放肆。
至於她自己，仍然不能接受自己丫鬟下人的身份，就當是在幹服務行業了。
“我也保護不了你，太子跟我要你，我一句話也說不上。”胤禛提醒她上次胤礽來討要宋時明月的事兒。
宋時明月本能地皺了皺眉，不太喜歡這個說法：“我是人，又不是物件，再說他不也沒把我要走嗎？前幾天二公主過來，也多虧了阿哥。”
胤禛被她說服了，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下來。
……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多誇誇他？”
聽了宋時明月的提議，李驚鵲和小杜子齊齊搖頭：“那我們成什麼人了？阿諛奉承的事兒我可不幹！”
宋時明月瞪了他們一眼：“很爲難嗎？你們在景仁宮裏白喫白喝，說兩句好聽的而已。”
李驚鵲搓了搓手掌：“可，那畢竟是四阿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冷着臉有多嚇人。”
“他還能吃了你們不成？”宋時明月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