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曼曼疑惑地問道。
“在醫院上班噴香水，你是掩蓋狐臭嗎？”男人說話很不客氣，眼底閃過冷厲和乖戾，“還是……你覺得這裏是夜店？”
“霍先生，我……抱歉，我下次不會了。”葉曼曼滿心屈辱，“我和您妹妹也有過交集，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霍行舟厭惡地皺起眉頭，“霍先生”這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真是難聽。
尤其是知道她對喬惜做的那些事。
“吳主任，把實習生的資料給我。我自己挑。”
“哦好的。”
吳主任挺着大肚腩，跑前跑後將一疊資料放到霍行舟的面前。
病房裏氣氛凝滯，葉曼曼站在一邊如同木頭。
“這個叫喬惜的，每年都是專業第一，人也長得夠漂亮。吳主任爲什麼不帶她來？”
葉曼曼憋着一口氣，戳得肺管子疼。
又是喬惜！
“是，我這就叫她來。”
吳主任跑得額頭出了汗，這纔將喬惜給帶上來。
喬惜進門，那男人擡了一下眼皮，淡然掀脣道：“確實長得很漂亮。”
喬惜忍着笑，看他裝模作樣。
這就是霍先生說的“名正言順”。
葉曼曼不服氣：“她是個雜工，又沒有帶教醫生。哪裏能負責您這樣尊貴的人？”
“少說兩句！”吳主任不滿地警告道。
“喬惜。”霍行舟眉眼漆黑，薄脣透着若有似無的笑，“這位小姐身上的香水味太濃了，你用酒精給她消消毒。”
“好的。”
喬惜的心底涌入一股甘甜，她拿着酒精就噴了葉曼曼滿身。
“喬惜你……”
踐人！
就知道勾飲男人！
“都出去吧，她留下就好。”
“好的。葉曼曼，趕緊走。”吳主任拉着葉曼曼就往外走，真是不爭氣居然噴香水！她是想男人想瘋了吧！
他們一走，喬惜就笑出聲。
“痛快嗎？”他幽幽地開口。
“嗯！”
她點頭應道，“霍先生是在給我出氣嗎？”
“那不然呢？”他靠在牀側，病服領口沒扣上，露出白皙的肌膚，“我不來，你會被欺負死。”
“不會。下週一的考覈，我會贏她。”
“那我拭目以待。”
葉曼曼離開病房後，氣不過就打開班級羣發泄：“喬惜真墮落，在醫院勾搭了一個有錢有勢的病人，估計又換金主了。聽說還是霍家的……”
“真人不露相呀，沒想到她表面清高，私下這麼騷。”
班級羣很快就刷起了消息。
“人家攀上高枝，連班級羣都退了。”
“聽說陳旭家要破產了，這是真的嗎？”
葉曼曼敲着手機屏幕，發送：“指不定就是喬惜讓金主老男人乾的呢，陳旭真大度。要是我，就弄死喬惜。”
她發泄一通，看大家都在罵喬惜，心裏就痛快了。
等下週實習考覈，一定讓她滾蛋！
……
霍家老宅。
霍北庭再次確認了醫院傳來的消息，問道：“真的是器官衰竭？活不過一個月了？”
“大少，千真萬確。”
霍北庭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霍行舟還想用食物中毒來騙我。”
一想到霍家再也沒人和他爭奪繼承權，霍北庭的野心熊熊燃燒。
“我真想看看霍行舟絕望的嘴臉。”他獰笑道，“把奠基儀式的邀請函送一份過去，請他必須出席。”
他的高光時刻，霍行舟一定要來見證。
“好的，大少。”
“醫院那邊不用盯着了，免得他發現端倪。”
“是。”
“還有……”霍北庭笑了一聲，“找天元集團的項目經理金凱，告訴他那份對賭協議，我簽了！”
他用手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去賭“未來城計劃”。一旦未來城順利建成，霍氏又將更進一步。中間出了差錯，就是霍氏一力承擔。
但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霍北庭吩咐完，忍不住大早上開了一瓶香檳慶祝，真是神清氣爽呀。
……
時間很快就到了週一。
市醫院實習生考覈日。
期間，葉曼曼和喬惜的賭約已經傳遍了全院。葉曼曼的帶教醫生很負責，她的表現也很出色。
相反，喬惜沒有帶教醫生，每天打雜。
怎麼看，都不會贏。
“真是自不量力。醫院可不是學校，只要背背書就能考第一。”
“她就是覺得自己厲害唄。”吳雅純嫉妒地說道，“每天去2106病房獻殷勤，恨不得照顧到人家牀上去。”
“還不止呢，聽說摟摟抱抱的。她這次輸了，可要灰溜溜地滾回學校了。”
喬惜站在角落裏，自動屏蔽那些聲音。醫院的考覈，程爺爺曾經說過，就是認穴，和基本症狀的判定。
“喬惜，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葉曼曼自信滿滿，“今天負責考覈的是嚴醫生和李醫生。他們都很苛刻，李醫生還是我的帶教醫生。”
“只要你對我跪下，承認不如我。我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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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惜清冷的眸子瞥了她一眼：“你還在做夢嗎？可以回去睡。”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九點鐘。
兩位考覈醫生入場，考覈開始。
實習生面前都擺放着假人，第一步是要認穴。
嚴醫生很嚴肅，站在臺上沒有一點笑意，聲音也很冷漠：“鍼灸康復科是市醫院最有名的科室之一，這次考覈不合格，就離開康復科。”
他素有妙手回春的名號，在市醫院地位超然。聽說，他年輕時和程寒有過不少交集。
相反李醫生就和藹很多，但也讓着嚴醫生。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你們的小動作，我都能看到。現在開始考覈。”
“外關穴。”
“列缺穴，後溪穴……”
“下合穴，八脈交會穴……”
穴道越來越難，速度越來越快。
許多實習生額頭都冒了冷汗，手也忍不住抖。面前的假人扎滿了針，可又不確定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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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實習表現出色的葉曼曼都咬緊牙關，勉強應付。
唯有一人，面容沉靜，手起針落。
快，準！
每個穴位分毫不差。
起手針法很玄妙，自有一股韻味。
嚴醫生一眼就看到了她，眉眼舒展開來。他緩緩走到她面前，繼續加大難度：“風池穴，中府雲門。”
其他實習生哀嚎一片，這已經超綱了。
喬惜抿着紅脣，穩紮穩打，沒有一點慌亂。
葉曼曼轉頭一看，滿是震驚，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