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時,一聲寵溺無邊的聲音傳來:“默默,你怎麼到這裏來了,讓我好找。”
緊接着,司澤眼裏閃着光,臉上帶着笑,手端着一個精美禮盒,大步從外面向她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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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似那末日深淵裏的一束光,照亮了她,把言默從魔怔中拉了回來。
她收斂臉上的表情,伸出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故作高興道:
“司澤,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司澤疾步停下,他拿起手上盒子在她前面晃了晃。
“什麼東西?”言默不解。
“打開看看。”司澤並未回答,點頭示意言默自己打開。
言默上前兩步,緩緩伸出手一層一層打開長方形盒子,最裏面是一幅卷軸,看樣子應該是一幅畫。
“這是?”
“爺爺的壽誕,你不是一直不知道送什麼嘛!咯。”司澤伸出右手,從裏面拿出卷軸,打開。
這是一幅內容多彩的畫,畫中有大紅宮籠,花瓶牡丹以及新鮮的柿子組成,雖然言默不懂花,但仍然能感覺這幅畫構圖精巧,應當是畫中精品。
“這是爺爺最喜歡的畫家所著,你明天給爺爺辦壽時,把這個送給他,他保證喜歡。”司澤開口。
“爲什麼給我送?你自己爲什麼不送?”言默沙啞問道。
這畫一看就不是現代作品,粗糙發黃的紙張,和有些揮發掉的墨色,言默斷定,年代應該很久遠了,這麼珍貴無比的東西,他自己送更加有意義。
司澤小心翼翼捲起畫軸,重新放回盒子裏,笑道:“夫妻本就是一體,你我送不都一樣的。”
聞言,言默在眼裏打轉的眼淚,“唰”的流了出來,他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知道,他是想讓老爺子更加喜愛她,想爲她在長輩面前掙臉上,他事事爲她考慮,他不知道,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待她。
等司澤重新收起畫,放入她懷中時,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司澤一驚,手忙腳亂用衣袖一點點替她擦拭着眼淚:“傻丫頭,好端端的,你怎麼就哭了。”
言默突然撲進他懷中,一把緊緊抱住他,哽咽難言,只能不停一直叫他的名字:“司澤,司澤…”
“小丫頭,沒事,不就是一幅畫嘛!不至於,不哭…”司澤被嚇到了,他以爲是這幅畫感動到她,雙手不停輕撫她的背,安慰着她。
不是這樣的,言默瘋狂的搖着頭,她想跟他說,不是因爲這事,是因爲孩子,可是,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是呀!他還不知道她有孩子,那他知道她就是被舒三少爺澱污的女人嗎?言默猜想,他一定不知道,不然不會有男人不在意,別說他是個男人,她一個女人都介意。
對啊!她的介意,這一刻,她立刻上了一張一合的嘴巴,她害怕告訴他了。
他知道了會怎麼樣?不要她?跟她離婚或者打掉孩子?還是怎麼的?她不敢想。
可是,不說他就會不知道嗎?不可能,小姑都知道了,還有婆婆也知道了,故然她知道婆婆剛纔絕口否決,可是真的有一點不相信嗎?言默不信,至少她覺得婆婆會在暗地裏去調查。
現在她要怎麼辦?難道任由這件事情降臨在自己身上,然後,默默去承受和司澤分離的痛苦?言默陷入困境之中。
“老婆。”司澤試探性出聲,將她從雜亂思緒中抽了出來。
言默嗯了一聲,緩緩從他懷中退了出來,對着司澤牽強的笑了笑:“我沒事。”說着,她把畫推換給司澤:“你都說了夫婦合爲一體,你送也是一樣的。”
她神祕一笑:“再說,我也爲爺爺準備好了禮物的。”
司澤不肯接,明天老爺子宴會請了可是整個墨城和半個京都上流圈人物,做爲孫媳,送出來的東西得要上的了檯面,他雖然沒有丁點瞧不起言家的意思,但人的生長環境,代表一個人的認知,他家也不像其他家族那麼講究門第,窮富之分,當真面對這種大型社交宴會上,中層和上流還是一目瞭然的,很容易區分,他倒是無所謂,可他不想她被人笑話。
最後,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如實跟言默說了出來。
言默瞭解笑笑,拍了拍司澤肩膀:“我能理解你爲我着想,但我認爲,儘自己的心意,真心實意親自爲長輩準備的禮物,那纔有意義,別人笑也好,嘲也罷,我不在乎。”
聽到這襲話,司澤釋然:“老婆,是我思想窄小了。”他只想給她掙顏面,卻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其實她說的對,只要老爺子喜歡,管別人怎麼看。
“好,那就聽老婆的。”司澤沒有異議。
“謝謝你,司澤。”言默心裏感動。
人的一生都會犯錯,有主觀意識,但司澤你能爲了她,舉一反三分析她的話,從而尊重她的想法,不會去強迫她什麼,這比單單說一句我愛你,其實更加讓她觸動,遇上這樣的男人,是多麼都不易,讓她怎麼捨得放棄,怎麼捨得讓他難過。
對,她不能放棄。
言默看着司澤,眼裏閃過堅定,這件事情至始至終,從她剛剛聽到到此刻,都只是聽別人說,真像到底如何,還不得知,她不能現在在這裏獨自傷悲,她要去找證據,證實這件事到底起因發展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纔來做決定。
如果,真是最壞的結果,言默眼裏閃過一抹厲色,那她會讓那個舒三少爺付出應有代價的。
“默默…?”司澤伸出手在言默面前晃了晃,叫了好幾聲,她纔回過神來。
言默眨眨眼:“怎麼了?”
司澤奇怪的看了眼言默,剛剛她那多變複雜的眼神,好生奇怪。
不過,他還是沒有問出來,她想跟他說的,自然會跟他說,他不喜歡強迫人,特別那個人還是她。
他默默拉起她的手往屋內走去。
“對了,你剛剛說的準備好的禮物是什麼呀!”司澤隨意問道。
“不告訴你。”言默偏偏買起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