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獲救
“殿下,頸動脈還在跳,王妃還活着。”
蘇櫻躺在蕭慕衍懷裏,雙目緊閉,嘴脣發白,手背上還有一片火燎的水泡,看着觸目驚心,驚心動魄。
快步邁出房間後,蕭慕衍找了最好的雅間將她放在通風處,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風雷和流雲則是將春梅和蕭鈺鳳擡了出來。
蕭鈺鳳剛被放到地上,蕭慕衍眼裏便冒出嗖嗖的寒氣,“將兩人分別擡到隔壁屋去!”
“是。”
流雲見他瞳眸陰沉得可怕,拖着人就跑。
風雷倒吸一口涼氣,他白了臉走到窗邊,“殿下。”
“半柱香之內,本王要看到大夫!”
“是。”
風雷剛轉身,便看到迎面走來一個邪魅叢生的男子。
“何必那麼麻煩,我不就是整個北離最好的大夫?”
男人款步而來,目光落在蘇櫻有些狼狽的睡顏上,看着粉雕玉琢,顧盼靈動的女子裙子都燒了一半,目光頓了頓,“你可以相信我。”
蕭慕衍也注意到了蘇櫻被燒燬的裙子,他命風雷取來披風給她遮上,才冷然開口道:“本王憑什麼信你?”
“半月前有人找我予以重金買她的命……”
不等他的話說完,蕭慕衍便拔了風雷的劍橫在了柳原喉嚨處,蕭慕衍滿臉陰霾,周身攏着霆雷震怒。柳原伸出修長玉指撥開他的劍,長睫一顫,淡淡道:“若我想對她動手,你覺得她還能活到今日?”
“誰買她的命?”
“南風館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透露給你。”柳原扭了扭頭,指着蘇櫻,“她還要不要救了?”
蕭慕衍目光銳利的逼視柳原,“爲什麼幫她?”
“只要你不臭美的認爲我是在討好你就行,畢竟我們之間可是隔着世仇的。你那樣認爲的話,我會覺得很噁心。”
風雷聞言抽了抽脣角,這柳公子若不是嘴踐的話,以他傲然視物,超凡脫俗的個性,應該會受到殿下的賞識,只可惜……
“哦對了,你知道她……”柳原說着指了指蘇櫻的肚子,話並未說通透,暗示卻十分明顯。
若蕭慕衍知道蘇櫻懷有身孕,那他立刻就會明白他所指什麼,所是他並不知情,柳原會選擇幫蘇櫻瞞着,並能讓蕭慕衍一輩子都不知道。
蕭慕衍臉色難看,瞟了一眼蘇櫻的肚子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霎時沉得厲害。
爲什麼柳原什麼都知道?
她和柳原的關係到底好到了什麼地步,爲什麼連他都知道?搞不好還比他先知道。
想到這裏,他胸腔裏的東西猛烈地跳動起來,震得他呼吸不暢。
蕭慕衍沒說話,不過看他了然的深色,柳原便知道他已經知道了,驚訝轉瞬即逝,柳原很快恢復了冷漠。
既然柳原什麼都知道,而且看起來和蘇櫻很熟悉的樣子,蕭慕衍暫時收起了對他的敵對,轉而盯着他給蘇櫻把脈的手。
見他摸了許久,蕭慕衍忍不住出聲冷喝:“如何?”
“母子平安。”
聽到母子平安四個大字,風雷的下巴“哐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去倒些水來。”
柳原看向蕭慕衍,姿態盛氣凌人。
蕭慕衍黑沉着臉,捏緊拳頭,看向風雷。
風雷呆愣地應下,他去倒水,走得跟抹遊魂似的。
難怪殿下如此緊張蘇二小姐,原來是她懷了身孕,看樣子這身孕還是殿下的。可殿下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蘇櫻喝了些水後,有悠悠轉醒的跡象。
柳原會醫術的事情,還不想被蘇櫻知道,便起身告辭。
蕭慕衍盯着他,眸子嗜血,“別靠近她,更別對她有非分之想。”
濃濃的警告!
柳原翩然一笑,帶着一抹邪魅,“我和她只是生意上的夥伴,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是。”
說完柳原便掀了簾子出去。
柳原這話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表明態度,他和蘇櫻只是生意上的來往,私下不來往。
這是蕭慕衍想聽的。
第二層含義,他的身份只是個商人,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希望蕭慕衍給他保密。
蘇櫻知道的越少越好,對誰都好,互不牽扯,利益分明。
“殿下,這人值得信嗎?”
像是知道風雷在顧慮什麼,蕭慕衍道:“不必擔憂,柳原自小家破人亡,早已看透人間冷暖,最會審時度勢,權衡利弊,羽翼未豐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總覺得留着他,是個心腹大患。”
蕭慕衍沉眸,目光幽深如墨,“去看看老六醒了沒有。”
風雷瞄了一眼榻上的某人,殿下分明就是想和蘇二小姐獨處……
當然他也不能戳破。
風雷走後,蕭慕衍端來臉盆,親自擰了帕子給蘇櫻擦臉。
她鬢髮凌亂,臉上蹭了許多灰,又沾染了一些煙燻炭黑,面容實在狼狽。看她眼角微紅帶着溼潤,也不知當時害不害怕。
有沒有想過他會趕來救她。
風雷出了房門後,見流雲也守在外面,便忍不住與他嘮嗑兩句,安撫自己震盪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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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聽到蘇二小姐被困在火裏了,你是沒瞧見殿下的那張臉,白得跟紙似的,我都嚇死了。”
流雲也是很躊躇,“你說咱殿下現在這麼在乎蘇二小姐,幾日後的大婚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偷偷的將新娘換了?”
風雷摸着下巴,只嘆氣,“這蘇玉嬌像是掐着時間回來的一樣,都失蹤那麼久了,爲什麼不乾脆一直失蹤呢,你說她回來攪合什麼?”
“可不是,眼下蘇二小姐還有孕了,我都替殿下愁得慌。這親到底還成不成?”
風雷琢磨了一番,沒理出個頭緒來。“一邊是待還的恩情,一邊是心繫之人,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確實難選。”
“什麼待還的恩情?殿下欠誰恩情了?”
流雲一頭霧水。
“哦,那時候你還沒來王府,還在陰司局。”
“所以發生了什麼?”
風雷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十年前殿下遇刺被蘇府小姐所救的事兒告訴了流雲。
“這事兒只有我和殿下知道,若是泄密了,那個人只可能是你,你自己掂量掂量。”
流雲:“……”所以他爲什麼要嘴踐的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