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驚愕的目光中,厲司程徑直走到葉舒言身邊。
在低頭看向她的那一刻,冷戾的眼神瞬間被溫柔和關切取代。
“發生什麼了?寶貝。”
衆人還沉浸在他上一句的“她是我太太”中還沒回過神,猛地就又聽見了他這聲溫柔到齁甜的“寶貝”。
尤其是在場的那些名媛千金,簡直覺得這一幕就是幻聽幻覺。
厲司程在她們心目中一直都是那種嚴肅冷峻到不可親犯的高冷之花。
平日裏他就連多看女人一眼都沒有,更別說是這樣深情地看着一個女人喊寶貝了。
之前,厲司程在記者會上撒的狗糧再甜,現場缺了女主角,也總是少了那麼一點糖分,大家只能靠臆想。
可現在,這,這,這就是真真切切的秀恩愛啊。
光是他看葉舒言的那一個寵溺的眼神,就夠殺在座的一衆花癡名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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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位……就是傳聞中神祕的厲家少奶奶。
葉舒言沒怎麼在意旁人的反應,擡手指着眼睛瞪大到能放下一個雞蛋的唐彤,“她問我是被誰帶到這宴會來的。”
厲司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個滿臉惶恐的女人,方纔對葉舒言的溫柔瞬間斂起,他冷冷掃視唐彤一眼:
“你哪位?”
腦袋一片空白的唐彤在對上厲司程凌厲目光的那一刻,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張嘴,
“我,我是唐,唐……”
厲司程其實也一點不在意她是什麼玩意。
“誰給你的臉?敢在我們厲家的地盤上對我的太太撒潑?”
他輕輕將葉舒言的手握在手心,說話的語氣聽似平靜淡冷,卻無端帶着一股深寒,尤其落在唐彤耳朵裏,她頓覺心顫,嚇得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這時圍過來的賓客越來越多。
葉舒言下意識地看了厲司程一眼,雖然他面色沉冷,但窺見他眼底的戾氣,她知道他動怒了。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不會讓這事輕易過去。
葉舒言不想在厲司純的婚宴上鬧出不愉快,並且對方是彥文翰名義上的未婚妻,她也不好讓彥文翰跟着難堪。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不願讓別人覺得是厲司程一個大總裁在欺負一個女人。
眼瞧厲司程準備開口,葉舒言趕緊暗暗握了一下他的手,低聲道:
“算了。”
像唐彤這種無關緊要的人根本入不了葉舒言的眼睛,她連跟對方計較都覺得是浪費自己的情緒。
厲司程轉頭看向她,對上她的目光,他眼底的戾氣立馬隱了起來,但眼神還是帶着執着。
算了?
她被人欺負,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兩人對視半晌,在葉舒言更執拗的目光中,厲司程終究還是妥協,順從了她。
他咬了咬牙根,轉頭對身後的羅賓說,“把人趕出去。”
直到有兩個粗壯的保安出現在面前,唐彤才徹底回過神。
今天是什麼場合?
要是她被當衆拖出去了,那她今後哪裏還有臉面出現在這個圈子裏?
怕是脊樑骨都被人戳斷了。
“厲總,厲總,你聽我解釋,我,我不知道她是你太太,我……”
羅賓走到她面前,“今天是我們家大小姐的訂婚宴,希望你別再在這鬧事。”
聽見這話,唐彤似乎猛地想起了什麼,她一把推開羅賓,瘋了一般奔到厲司程面前:
“厲總,我剛剛看到她偷人,她剛剛在二樓跟你們厲家的準姑爺在偷情。”
這句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譁然,而厲司程的臉色驟然間就陰鷙到有了殺光,“找死!”
明顯感覺到他渾身繃緊,怒火外泄,葉舒言在他踏出步伐的那一刻立馬抱住了他的胳膊,“別衝動。”
厲司程身形一頓,理智清明瞭幾分,回頭看見她滿臉的緊張,他的心一下就軟了,似乎是怕嚇到她,他身上的戾氣卸了大半。
而站在兩步之外的唐彤,剛剛對上厲司程那幾欲殺人的目光時,已經嚇傻當場了。
她以爲她說了這話,厲司程首先肯定是要質問爲難葉舒言的,卻沒想到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將怒火朝了自己。
葉舒言安撫住厲司程,上前一步,正欲開口質問唐彤,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一身晚宴妝的厲司純走到葉舒言身邊,目光環顧了一下現場,最後疑惑的視線落在了厲司程身上。
“哥,這怎麼了?”說着她又轉頭上下看了一眼唐彤,“這人誰啊?”
唐彤回過神。
厲司程她是不敢再上前招惹了,但看着眼前這位看似挺好說話的厲大小姐,她像是看到了翻盤的希望一樣。
剛剛腦袋一熱,話已經說出去,衆目睽睽之下,她已經沒有了退路,而且想着手機裏的證據,唐彤頓時就信心百倍。
“厲大小姐,她,我,我剛剛看到她跟着你的未婚夫去了化妝室,他們,他們肯定是有不軌之舉的。”
厲司純臉色陡然一變,厲聲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證據。”唐彤說着立馬將手機裏拍到的視頻遞給厲司純看,“這視頻是半個小時前拍的,我在樓下親眼看見你的未婚夫跟她一前一後上了二樓的,他們去的就是化妝室。”
厲司純和旁邊的葉舒言同時低眸看向播放的視頻:
視頻中,葉舒言站在化妝室的門外敲了門,緊接着季明禮開門,說了句話,然後葉舒言進了化妝室。
看完,葉舒言和厲司純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這人有病”的眼神。
唐彤見厲司純一點也不生氣,不由急了,“厲小姐,難道你都沒有發現她的髮型和耳環首飾都跟之前不一樣了嗎?”
若非幹了什麼苟且之事,怎麼會把髮型和首飾都弄亂了?
“你是個白癡嗎,弄髮型不去化妝室難道要在這宴會廳上?”
厲司純話落,周圍頓時一陣鬨笑,唐彤臉色漲紅。
“本小姐剛剛就是從這個化妝室出來的,言言來補妝的時候,我就坐在她旁邊。還有,我未婚夫來化妝室是給我送飲料的,跟言言有什麼關係?”
在場衆人一聽這話,再看到已經換上晚宴妝的厲司純,紛紛瞭然。
“對啊,這個時候,人家厲小姐不正在化晚妝的嗎。”
“這唐家小姐是有病吧。”
唐彤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你,你剛剛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