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唐小姐。”
葉舒言還是禮貌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唐彤卻是倨傲地扯了扯脣，就算是迴應了，待臉轉向彥文翰的時候又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
“文翰，我爸爸也來了，他正在那邊找你呢。”
彥文翰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過去，我稍後就來。”
唐彤臉上的笑容一僵，遲疑了一下，又深深地看了葉舒言一眼，這纔再度露出笑容，“好。”
唐彤離開後，彥文翰重新看向臉上帶着疑惑的葉舒言。
“她是唐氏企業的千金，是我的聯姻對象。”
他的語氣裏沒有過多的感情，彷彿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他們並非戀人，只是聯姻關係。
很顯然，彥文翰並不喜歡這個唐彤。
葉舒言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原本別人訂婚，這種好事是應該祝福的，可明知道他不喜，還硬要祝福，就變成挖苦人家了。
她絞盡腦汁地想安慰他，“學長，你……”
看到了她眼裏的同情和可惜，彥文翰倏地笑了一下，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
“你不用安慰我，像我們這種家庭的人，聯姻纔是婚姻的常態，沒什麼稀奇的。”
他說完又認真地看着葉舒言：“所以小言，你能與厲總相愛在一起，是很難能可貴的，你一定要把握幸福，珍惜眼前人。”
葉舒言心頭微動，堅定道：“我會的。”
沉默了一下，她說：“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祝福學長未來越來越好。”
“謝謝。”
彥文翰凝了一口氣，“好了，我該先進去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敘舊。”
“好。”
看着彥文翰走遠，葉舒言長長嘆了口氣。
“怎麼，捨不得人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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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忽然出現一道酸溜溜的聲音，葉舒言嚇了一跳，轉身就看見某人一臉的不爽。
“胡說什麼呢，我幹嘛要捨不得。”
厲司程上前就將她摟進懷裏，餘光瞥見她頭髮上的幾片花瓣，便擡手細心地替她拿掉，嘴上卻是不依不饒：
“那你剛剛爲什麼依依不捨都看着人家，還嘆氣。”
“我就是替學長惋惜，他跟別人聯姻了，但他不喜歡那個女孩。”
厲司程手上動作一頓，滿眼戒備地問，“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他告訴你的？他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他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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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着他一連串的靈魂拷問，葉舒言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另一半的，他讓我把握幸福，好好珍惜你這個……醋王。”
說到最後，她擡起纖白的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膛。
厲司程有些意外，“他真這麼說的？”
葉舒言擡頜：“嗯哼，人家學長可比你大度多了。”
“我小氣？那誰讓他之前覬覦我的寶貝？”
厲司程手臂一收，將人貼近自己，低頭懲罰性咬了咬她的耳垂，“你之前對他比對我還好，你讓我怎麼大度？”
“別鬧~”
葉舒言耳朵癢，用手推他，“這裏是公共場合，厲總能不能注意點？”
若被他生意場上的朋友看到他這樣，他這厲氏總裁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這裏哪有人？”
厲司程看了一下靜悄悄的四周，笑道：“人都在宴會廳呢。”
嘴上是這麼說，但他還是順從地鬆開了她。
“我對學長好，是因爲他在大學時期對我很照顧。”葉舒言看着他，目光坦誠：
“在學校，除了純純，他算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人了，我對學長的是感激，就是對學長的一種敬重，不是男女之情，而且人家現在對我也沒有那種心思了，你以後不許再誤會別人了。”
聽見她認真地給自己解釋，厲司程心裏甜膩膩的。
她在意他的感受，所以纔會跟他解釋清楚。
厲司程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語氣帶着些乖巧：“知道了。”
他知道葉舒言對彥文翰沒意思，只是彥文翰……
“他真的捨得對你死心？”
看着他一臉不放心的樣子，葉舒言被氣笑了，“人家現在都有未婚妻了，說是……唐氏企業的千金。”
“唐氏企業？”
厲司程擰眉想了想說，“前陣子彥家資金鍊出了嚴重問題，應該是需要唐家幫忙度過難關，才聯姻的。”
“是嗎？”葉舒言不由嘆息，“那真是委屈學長了。”
爲了家族利益，犧牲了婚姻。
葉舒言爲他感到惋惜，同時又想——
正如彥文翰說的，聯姻是他們上流社會的婚姻常態，所以……
以她的背景，能如願跟厲司程在一起，確實是一個很難得的事情。
想到這，葉舒言主動牽住了厲司程的手，仰頭對他甜笑，“我真的很幸運，能跟我愛的人在一起。”
不遠處的花燈泛着粉色的暖和光亮，落在面前女子眉眼帶笑的俏臉上，把她的笑容襯得如繁星璀璨。
厲司程滿目柔情地凝望着她，彎腰輕輕抵着她的額頭，聲音溫柔繾綣，“承蒙不棄，能得到你的愛，更是我的幸運。”
兩人深情對望，眉目傳情間，情意綿綿。
厲司程薄脣緩緩湊近，眼看就能吻上她的脣，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
他動作頓了一下，只能直起身子拿出電話。
“喂，媽，嗯……好，我馬上過來。”
厲司程掛了電話，對葉舒言說，“媽說前面宴席有些事情讓我過去處理一下。”
他說話間，目光落在了她的頭髮上，擡手幫她理了一下鬢間的頭髮，柔聲道：
“頭髮亂了，我先帶你去找髮型師理一下發型。”
“不用，你去忙吧。”葉舒言連忙道，“這個時候純純應該在化妝間化妝，我自己去找她就好，你快去伯母那邊。”
“也行。”
厲司程寵溺地摸了一下她的臉頰，“那我一會忙完再來找你。”
“嗯。”
剛剛陪着妞妞吃了好些糖，葉舒言覺得嘴巴齁甜得緊，於是在去二樓化妝間之前她先去了宴會廳喝水。
站在一個安靜的酒水桌前，葉舒言一邊喝水一邊微信問厲司純是不是在化妝間。
季明禮剛好經過，看見她在喝水，不由走過去，笑說，“不讓阿程喝酒，你自己也不打算喝了？”
葉舒言擡頭，看見是他，便笑着道，“吃了糖有點膩，喝水緩衝一下。”
季明禮一頓，隨即一臉“深受其害”的表情，“是妞妞給的仙女魔法糖吧？”
葉舒言瞪大雙眼，“你也吃了？”
季明禮雙手一攤，笑笑：“被迫吃了不少。”
腦中閃過季明禮一個大男人被妞妞逼着喫這種幼稚糖果的樣子，葉舒言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