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被薄硯辭帶到了書房裏。
男人坐在椅子上,秦寧坐在他腿上。
“怎麼來書房,有什麼事嗎?”
“嗯,有事。”薄硯辭看着女孩,緩緩說道:“寧寧還記得一年多前,綁架你的那些人嗎?”
雖然不知道薄硯辭說這些幹嘛,秦寧緩緩點頭。
但又搖頭。
那天薄硯辭中槍暈倒,再加上病情復發之後,她再沒心情管其他的了,心思都在薄硯辭身上,所以並不知道綁架她的那些人是什麼人。
後來又去做活體研究,更加不清楚這事了。
但她記得當時綁架她的原因是因爲要引佑薄硯辭過來。
“對了,當年他們的目標是你,綁架我也是爲了引佑你過來的,所以,他們爲什麼要抓你?”
薄硯辭低眸看女孩,緩聲說當年那些人抓他的原因。
秦寧聽完之後,震驚又憤恨!
“所以,那個布斯爲了給自己兒子治病,逼迫人家做活體研究,還害死了那麼多人。”秦寧咬着牙,“關鍵是,他還想再抓你回去做研究!”
看着氣憤的女孩,薄硯辭握緊了她的手,輕聲說:“我比那些人幸運,我活下來了,還遇到了我的寧寧。”
隨後,薄硯辭又斂眸說道:“布斯被解決之後,我讓人去把那些研究人員也抓回了,不過逃了那麼幾個,今天,最後一個,已經抓到了。”
秦寧不明所以的說:“所以你帶我來書房,就是說這件事嗎?”
“不是。”
說到這裏。
薄硯辭觀察了一下女孩的神情,確定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會不會讓她產生激烈的情緒,最終想了想,繼續說下去,“叔叔阿姨的死,跟他們有關。”
聞言,秦寧猛然停頓,轉頭看向薄硯辭,“你說,我爸媽的死,跟他們有關?”
聽出女孩聲音裏細微的顫抖,薄硯辭撫她的背,怕她情緒太激動。
秦寧現在完全沒心思,只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叔叔阿姨是科研人員,寧寧知道嗎?”
秦寧想了想,搖頭。
她不知道。
“我讓人查出來的資料,得知叔叔阿姨是科研人員,而且是研究罕見遺傳病的專家。”薄硯辭說下去,“當時,我並未想到叔叔阿姨的死跟布斯有什麼關係,但當年布斯跟我說出真相的時候,我有一瞬間的念頭閃過,但那時情況危急,我並未想太多。
後來,我中槍昏迷,病情復發,醒來之後知道寧寧爲了我去做活體研究時,我更是無暇顧及這些事,直至後來我想通了在京都等寧寧回來,纔想起這事,所以,我讓人去查了當年叔叔阿姨出事的事情,會不會跟布斯有關。”
薄硯辭當時想起這件事之後,就讓左鬱去查了。
得知秦寧父母是科研人員,還是研究罕見遺傳病的專家時,他就在想,布斯爲了治好兒子的病可以抓許多無辜的人做活體研究,那他會不會爲了兒子,去做更加喪心病狂的事?
剛好查出來的資料顯示,當時秦寧的父母研製出一種新藥劑,對罕見遺傳病有一定的效果。
這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想。
果不其然,查了三個多月,左鬱終於查到了。
當年布斯得知f國的一家研究所研製出了一種新藥劑對罕見遺傳病有效,所以就起了心思。
他去聯繫了研究所的負責人。
當時研究所的負責人是秦寧父母,秦寧父母得知布斯想要這個藥劑時,當即拒絕了。
因爲這個藥劑剛研製出來,藥劑的作用機制還沒研究清楚,再加上沒有進行臨牀試驗,他們並不能保證這個藥劑對罕見遺傳病真的有效。
科學要有依據。
他們作爲科研人員,有科研精神,一款還沒被研究清楚的藥劑,不能隨意讓人使用。
然而當時布斯年僅幾歲的兒子發病了,布斯很着急得到這個藥劑,所以才謀劃了綁架的事情。
當時布斯便查到了秦寧,所以就把秦寧抓過來威脅秦寧父母,給秦寧綁上了炸彈。
但當時秦寧父母並不想把藥劑給布斯,謊稱藥劑丟失了,惹得布斯很生氣,剛好不知道國際警察爲什麼得知秦寧父母被綁架的事情,前來營救。
當時布斯很生氣,又不想讓人知道是他綁架了秦寧父母。
最終讓手下引爆了炸彈。
那場綁架,四個人,只有秦寧活了下來。
薄硯辭緩緩的把事情說給秦寧聽。
秦寧聽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她沒想到父母跟原東的死竟然因爲這個。
薄硯辭看着女孩哭,心臟也跟着疼,他輕輕擦拭掉女孩的淚,說:“布斯是f國的首富,他有能力掩蓋這件事,所以這些年來,我手下的人一直找不到他們的行蹤,就是因爲他們有布斯幫忙。”
秦寧擡起淚花閃爍的眸子,眼裏滿是仇恨:“布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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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硯辭怔了會,輕聲說:“布斯在一年多前的那場綁架中被擊斃了。”
“那我連親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嗎?”秦寧咬着脣,眼淚落下來,她以爲她可以親手報仇的。
她曾離害死父母的兇手那麼近,卻不知道。
“乖,如果當時我早點查到這件事,寧寧就可以親手報仇了,但我現在想想,布斯被擊斃了也好。”薄硯辭盯着秦寧,眼裏都是憐愛,“我不想寧寧的手沾染鮮血,如果布斯沒死,我希望是我幫寧寧親手結束了他。”
秦寧趴在薄硯辭的懷裏,慢慢消化這件事,良久,她才又問:“布斯手下的那些人,都抓到了嗎?”
“嗯,都抓到了,今天左鬱來報,最後一個人抓到了,所以,我纔要跟寧寧說這件事。”薄硯辭親吻女孩的額頭,柔聲說:“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會幫寧寧一起,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秦寧紅着眼,還是想不明白,“布斯是首富,就只有一個兒子嗎?”
爲了一個患有遺傳病的兒子,害怕了這麼多人。
薄硯辭想到了左鬱傳回來的資料,說:“布斯他遭受過一次恐怖襲擊,那一次後失去了生育功能,當時的他只有一個兒子。”
所以,布斯纔會不惜一切代價,就是爲了救他僅有的一個親生血脈。
“對了,布斯的兒子,死了。”.七
“死了?”
“嗯。”
一年多前,布斯被擊斃之後,埃克斯家族便混亂了起來。
當時薄硯辭以爲布斯被他們擊斃,埃克斯家族的人必定會找他們尋仇,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去反擊埃克斯家族,但出乎意料的,埃克斯家族不僅沒有找他們麻煩,內部還出了混亂。
布斯死後,埃克斯家族無人帶領,混亂了起來,而布斯只有一個病秧子兒子,所以他們都起了奪權之心,家族一片糟糕。
而布斯的兒子因爲沒有布斯庇佑,家族的人已然放棄了他,也放棄了給他治療,所以沒能撐多久,布斯的兒子就死了。
女孩的淚還在落下,薄硯辭指腹擦掉她的淚,輕哄:“寧寧乖,害死叔叔阿姨的布斯死了,他手下的人以及研究員,已經全部抓到,如果寧寧還是覺得很難受,今晚我就帶着寧寧去親手了結他們好不好?”
雖然薄硯辭不想讓秦寧沾染血腥,但女孩若是這麼痛苦,那就隨她心願吧。
無論他的女孩是什麼樣子,他都愛她。
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愛。
所以,沾染血腥又如何。
秦寧紅紅的眼睛看向薄硯辭,“阿辭要怎麼處理那些人?”
薄硯辭眸光頓了一下,聲音有些冰涼的說:“寧寧,雖然這麼做或許讓你覺得很殘忍,但我也從來不是什麼善人,世界上還有很多疾病問題難以攻克,很多研究所都需要人去做活體研究,所以…”
“所以,你要把那些人帶過去給研究人員做活體研究嗎?”
薄硯辭沒否認,“是。”
不過他還是擔心女孩覺得他太殘忍,又說:“寧寧,那些人並不無辜,他們手裏沾染的人命多達幾十個,每一個人,都有該死的理由,直接讓他們死,太便宜他們了,所以,讓他們死前,發揮他們僅剩的一點價值。”
秦寧沒有說話。
薄硯辭看她這個反應有些擔憂,是不是自己的做法太殘忍了,他忍不住問:“寧寧覺得我殘忍嗎,明明知道做活體研究是一件多殘忍的事,卻要把那些人送去做活體研究。”
下一秒,秦寧搖頭,堅定的說:“就這麼做吧,阿辭說的對,他們每個人都有該死的理由,既然他們的下場一定是死,那麼就讓他們死前,贖一點罪吧。”
薄硯辭把人抱緊,吻着她脣,“寧寧,我們都報仇了,所以寧寧以後的日子,要一直開心,好不好?”
秦寧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淚,又泛了出來,她同樣抱緊薄硯辭,“好,我會開開心心的,我想我爸媽也想讓我幸福的過一生。”
“嗯,給予寧寧幸福的人,是我。”薄硯辭又擦掉秦寧眼尾的淚,用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說:“別哭了,寧寧今晚哭了好久,眼睛會腫的,我也會很心疼。”
秦寧吸了吸鼻子,聲音裹挾鼻音控訴:“在牀上把我欺負哭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心疼!”
薄硯辭斂眸輕笑,緩緩說道:“因爲寧寧在牀上哭的時候,是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