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啓強眼中爆發出精光,雙手交叉在一起,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片刻後沉銀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其中難度吧。”
李凡點點頭。
“不錯,王剛烈手下衆多,估計得有五百號人左右,當然,這只是最粗淺的計算。”
“這五百多號人,大部分都是懷城縣大大小小產業的負責人,大概三百左右,這些人才是王剛烈屹立不倒的原因。”
林啓強頷首道。
“不錯,地盤爭鬥沒那麼簡單,不是只需要帶人上門打架,打贏了就一切安好,小說裏才那麼寫。”
“王剛烈手下三百多人幾乎囊括了懷城縣大大小小的產業勢力,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一旦王剛烈振臂一呼,這些人全部動用起來,會是很可怕的一股力量。”
“就算我們搞小動作,把王剛烈暗中了結,但只要這些人沒有滅絕,馬上又有一個新的王剛烈被扶持起來。”
“所以,現在整個懷城縣就像是一片草原的野草,王剛烈只是長出來的部分,真正的難點,是藏在土裏面的根系。”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難辦……”
李凡微微一笑。
“強哥,以前確實是這樣,懷城縣勢力盤根錯節,強哥你作爲外來者,根本沒有辦法去處理。”
“但現在不同了,我們有她。”
說着,李凡手指向身旁低頭轉手指玩的閻白薇。
後者一頭火紅色的長髮垂下,心不在焉。
她根本就聽不懂李凡和林啓強說的這些東西,只能自己玩手指。
現在李凡指着她,閻白薇馬上正襟危坐,努力裝作堅實可靠的模樣。
“沒錯,有我!”
林啓強抿着嘴,又偷偷給李凡豎了個大拇指。
李凡嘴角抽搐,他哪能不知道林啓強這是在誇他,居然連王剛烈老婆都能策反!
但是吧,閻白薇倒向他,還真不是他有多厲害,實在是王剛烈太不堪。
“咳,強哥,閻白薇的父親曾經是懷城縣的老大,雖然現在過世了,但留下的威望還在。”
“而且懷城縣三百根本勢力中,一大部分都是閻白薇父親曾經的手下,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感情了。”
“咱們作爲外人,想要碰他們三百勢力很難,但閻白薇對他們來說絕對就是自己人啊!若是讓閻白薇來取代王剛烈,成爲懷城縣最新的老大,阻力將會瞬間下降一個大檔次!”
林啓強聞言,眼中頓時爆發出精光!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這就像是家族老大爺去世了,留下一大筆遺產,幾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想要爭搶,親戚們自然不願意,可若是老大爺的嫡系親人來繼承,親戚們大部分都會同意。
現在,李凡和林啓強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而閻白薇,就是那個可以名正言順繼承遺產的嫡系親人。
“強哥,我們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打廢王剛烈!讓懷城縣人都知道,王剛烈要完蛋了!”
哪怕閻白薇是嫡系親人,但王剛烈把持懷城縣的勢力也有好些年了,就算是塊石頭也得捂熱乎了,怎能沒有點自己的威望?
若是閻白薇現在就振臂高呼,恐怕響應她的人寥寥無幾。
畢竟,人都是看利益的,人家生活得有滋有味,何必跟你閻白薇鬧起來反抗王剛烈呢?那不是自討苦喫?
那三百勢力就是牆頭草,誰強幫誰。
所以,李凡和林啓強需要做的,就是徹底打廢王剛烈!
讓那些人認識到危機,王剛烈不靠譜了!王剛烈要倒臺了!
如此心理危機下,閻白薇再站出來振臂一呼,憑藉父親留下的威望,那三百勢力估計會望風而來,不費吹灰之力。
林啓強當然明白李凡的意思,重重一砸拳頭道。
“好!就這樣辦!”
他與王剛烈爭鬥這麼些年,始終沒有進展,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當然得把握住。
李凡和林啓強謀劃了好一陣,聽得一旁的閻白薇又是皺眉又是思考。
等到最後李凡從林啓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閻白薇終於忍不住擔憂道。
“李凡,你和林啓強利用我拿下懷城縣之後,不會……卸磨殺驢吧?”
李凡輕咳一聲,笑道。
“怎麼,你覺得自己是驢?”
閻白薇氣惱,打了李凡一拳頭。
“哎呀!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凡哈哈笑道。
“放心,我和強哥都是一類人,所做的事情只是爲了利益而已,打王剛烈,拿下懷城縣,這都不是主要目的,主要是爲了其中可獲得的利益。”
“反正到時候你來當懷城縣的老大,我和強哥的勢力都能在懷城縣裏發展,能獲利、能賺錢,你和懷城縣也能發展,互惠互利,這難道不好嗎?”
“說露骨一些,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利益交換,人就是趨利的生物,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人人都能成爲合作伙伴。”
聞言,閻白薇柳眉微微一蹙,突然頓住腳步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一直在利用我扳倒王剛烈嘍?”
李凡腳步僵硬,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這種傷感情的話怎麼能說直白呢?
連忙回過頭來笑道。
“我還沒說完呢,利益是基本,但是有一種東西要超越利益!”
“這東西就是感情,人類和其他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有複雜的情感,情感是比利益更重要的。”
“例如,那些爲愛殉情、爲兄弟兩肋插刀、當年關二爺過五關斬六將,只爲回到劉皇叔身邊,這些看起來很不符合利益的事情,都是情感導致。”
“咱倆之間有利益,但也有情感嘛,你說對吧?”
閻白薇思索片刻,俏臉上突然露出絲絲傻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微微點頭,很是高興的哼着歌離去了。
李凡長舒一口氣,爲自己的機智點贊。
自己這個臨場應變的能力還是可以的嘛,用友情超越利益的說法,成功讓閻白薇開心起來了。
不過也確實是這樣,他和閻白薇好歹也是一起喝過酒,一起飈過車的好兄弟,友情什麼的,槓槓的!
然而,李凡卻並不知道,他臨場應變所說的“情感”,在他看來是好朋友、友情。
但在閻白薇看來,就變了味兒。
“哼,臭小子,年紀不大,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還不是對老孃、咳……對我有情感,小色胚,一定是見色起意!”
“上次電梯裏捏我皮股,摩托車上又摸我胸,我之前還以爲是意外呢,現在看來……哼,小色胚,肯定是故意喫老孃豆腐!”
“不過、上次強吻了一次,老孃賺回來一成,不行,還得再賺回來一成,不然老孃就虧了!”
“怎麼賺回來呢?再強吻?還是、嘿嘿嘿……”
幾個閻白薇的鐵桿手下站在身後,雖然聽不清自家大姐頭自言自語在說些什麼,但從閻白薇時不時俏臉微紅、嘿嘿傻笑的表情來看,幾個手下心中凜然!
‘壞了!大姐頭髮春了!’
……
李凡哪裏知道他一時不察,竟然帶給了閻白薇無邊幻想。
他剛剛回到懷城縣雄威藥業店鋪裏,走到二樓辦公室門口,一個容貌上佳,身段楊柳的女子就推門出來,見到李凡後急忙鞠躬低頭,領口朝向李凡,露出兩抹半殘明月,和一條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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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