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出侯府,上了馬車之後,車伕就駕着馬車往薛府的方向而去。
薛皓坐在馬車裏,看到車伕駕着車就要走東大街的方向。
眼看馬車就要駛進東大街,薛皓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慕雲笙之前提醒自己的話。
他的腦子一熱,下意識的脫口道:“我們不走東大街了,繞路回府。”
車伕驚訝道:“少爺,不走東大街嗎?繞其他的路,要多走將近兩盞茶的功夫,您跟少夫人約好了中午回家用膳,現在用膳時間快到了,如果您不及時趕回去,少夫人恐怕會生氣。”
確實,他那正妻雖然不是嫡女,但她到底是尚書之女,是官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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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不稍微順着點,她就會鬧到他的尚書老丈人那裏,他的老丈人就會找他的父親,給他上眼藥。
所以,他那正妻有時候向他提要求,只要不是過分的,他都會同意。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他晚回去些,讓他正妻等的時間久些,她必定會對他甩臉子。
但是,想到慕雲笙說的話,他思忖了一下之後,堅定的對車伕說:“繞路。”
“是!”
車伕這就帶着薛皓繞了路。
不一會兒之後,他們便繞到了東大街的另一頭。
車子剛要經過的時候,就看到東大街上的行人很多,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車伕見大家堵在那裏,就好奇的問:“這位大爺,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客來客棧突然間倒塌了,目前有不少人被埋或是壓在底下,我家隔壁老王,他媳婦逃出來,他就沒出來,太慘了。”
聽車伕這話的薛皓和車伕倆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朝不遠處看去,果然看到一幢倒塌的樓房,那煙塵還飄在空氣中。
依稀還能聽到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薛皓急問:“客棧是什麼時候倒的?”
“大約就兩盞茶之前吧。”
兩盞茶之前。
如果……他們沒有繞路,而是走東大街的話,他們極有可能會被壓在底下。
如果被壓在底下,他們主僕倆,鐵定要沒命。
一想到他們剛剛死裏逃生,就一陣心有餘悸。
車伕顫着聲音對薛皓說:“少爺,您真是太神了,如果我們剛剛走了東大街,咱們兩個可能已經沒命了,您是怎麼知道這客棧會倒塌的呢?”
薛皓的臉煞白一片。
“我並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這裏不詳,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是,少爺。”
*
慕雲笙剛回到金織坊,正準備上樓時,金織坊的曾坊主就突然將慕雲笙攔了下來。
慕雲笙看曾坊主一副焦急的模樣,眉頭微皺。
“曾大哥,你這麼着急的樣子,是出什麼事了?”
曾坊主:“老闆,您自回到都城,到現在都已經幾天了,這金織坊的事務您是一點兒也沒處理,您這剛從外面回來,下午應當沒事了吧?”
一看管事那要押着她去賬房的架勢,慕雲笙就扶額面露痛苦之色。
“曾坊主啊,你看,我這出去一趟,怕是有些中暑,頭暈眼花的,我得回去好好休息,曾坊主啊,這坊中的事宜,還是要麻煩你了。”
說着,慕雲笙就抓住一旁的青墨,準備溜上樓。
但是,曾坊主動作迅速的攔住了慕雲笙。
他氣憤的看着慕雲笙:“老闆,你昨天用的也是這個理由,你以爲我還會信你?你今天必須要去賬房。”
慕雲笙頭更疼了。
“是嗎?昨天用過這個理由了呀,那我換一個。”慕雲笙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她收回捂住額頭的手改爲捂住心口:“我今天這胸口憋悶的厲害,我回房去休息休息,應當就會沒事了。”
曾坊主氣的額頭都要冒出煙來了。
他強硬的攔住慕雲笙。
“不行,你纔是金織坊真正的老闆,無論如何,今天你必須得處理坊中的事務。”
見自己裝病無法打發曾坊主,慕雲笙只得嘆了口氣道:“那個,曾坊主,你瞧瞧,我雖然是這金織坊的老闆,可是,大家都知道,你纔是金織坊的坊主,你處理的事務,大家才更信服,你說是不?”
曾坊主咬牙切齒:“可是,我只是給你做工的而已,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你可知道,這幾年我爲你打理金織坊,一個月只能回去看我老婆孩子一兩次,我兒子每次看到我,都喚我叔叔!”
慕雲笙輕咳了一聲,硬是將自己臉上的笑容憋了回去。
這個時候不能笑,笑了這處理事務的活兒就會壓到她的頭上來。
慕雲笙拍了拍曾坊主的肩膀。
“曾坊主,我理解你的難處,你確實……爲金織坊付出太多了。”
曾坊主眼中一亮的看着慕雲笙:“所以,老闆,你今日是打算……”
說着,曾坊主就迅速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了一打賬本來,遞到慕雲笙的面前。
慕雲笙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跡的將那一打賬本推了回去。
“曾坊主,真是不巧,下午我還有事要處理,沒有時間處理坊中的事務,所以,坊中的事務還是你來處理吧,你之前每月是一萬兩銀子的俸祿對吧,我給你再加一萬兩!”
曾坊主:“……”
曾坊主急了:“老闆,我現在不缺銀子,我來找你,不是爲了讓你給我加工錢的,你……”
慕雲笙給的多,所以,曾坊主這些年生活的很好,家人也住着大宅子,有丫鬟下人伺候着,生活無憂。
若非如此,他這樣整日不着家,家人早鬧了。
“就這麼說定了!”慕雲笙不給曾坊主再繼續拒絕自己的機會,直接推開了曾坊主的手就要上樓。
曾坊主:“……”
看慕雲笙是打定了主意不願意接手金織坊的事宜,曾坊主只能死了這條心。
“行了,老闆,你就不要故意拿話搪塞我了,我不逼你處理坊中事務了。”
這麼好?
慕雲笙疑惑的回頭:“當真?”
曾坊主沒好氣的嗤了一下:“當真,正好,這裏有你一封信!”
慕雲笙接過曾坊主的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屬名,只有一個‘五’字。
字體很是特別,所以,慕雲笙一下子就識出,這是她五師父給自己的信。
回房拆了信。
剛看完信,慕雲笙就怒的一掌把信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