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連人帶馬摔下,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讓後方的白厲猛地拉緊繮繩。他身下的馬匹被驚到,兇猛地踏起前蹄,眼看就要踩下。
阮顏心臟猛地提到嗓子,“傅——”
傅廷洲迅疾反應過來,翻滾在地調轉了位置,幾乎同一時間,白厲拉了繮繩讓馬匹避開他,從他身側擦過後,才穩住馬身。
衆人顯然也被這一幕嚇出冷汗。
數名管理人員匆忙趕來,檢查人有沒有受傷,同時也將帶摔傷的馬匹帶下去。
阮顏衝入跑馬場,臉色蒼白地直奔向被人扶起的傅廷洲,看到傅廷洲腿上、胳膊都是擦傷,她紅着眼怒道,“你瘋了嗎,沒事賽什麼馬!玩命也不是你這麼玩的!”
“輕傷而已,沒什麼大礙。”傅廷洲看着她笑。
“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小傷是吧?如果剛纔你被馬踩到了,你就是死!”阮顏氣得一把揪住他衣領。看到他從馬上摔下來那一刻,她腦袋幾乎空白,生死之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她不敢想象,最壞的結果如何。
更不敢去想他可能會死在她眼前。
到底是氣憤他的魯莽,還是不把性命當回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察覺到她身體在顫抖,傅廷洲心底一緊,伸手將她抱進懷裏,周圍還有人在,所有人都在看着。
她愣住,一時間沒了反應。
他眼底含笑,輕聲,“算命的說我命硬,以前都死不了,現在也不會。”
白厲站在人羣之外,看着這一幕,始終沒有上前。
曲晚漫不經心地走到他身側,“白先生,終點就在眼前,你怎麼放棄了?”
他皺着眉,“勝之不武,不是我的風格。”
“不錯嘛,不過…”曲晚轉頭看他,眉梢輕挑,“看來你的準未婚妻舊情未了啊,你懸咯。”
白厲沒說話。
這邊,傅廷洲被送到醫務室檢查身上的傷口,馬場的管理人員最怕的就是突發事故。礙於傅廷洲的身份,連表面工作都不敢含糊,甚至不敢怠慢。
阮顏換好衣服,走到醫務室門口,他的傷也已經處理好了。
等管理人員離開,她才進屋,看着慢條斯理整理衣衫的男人,越看越生氣,“你真是沒事找事!”
他哭笑不得,“吃了炸藥罐了?”
“傅廷洲,你當你三歲小孩啊!”阮顏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幼不幼稚啊,還跟人家賽馬,你——”
話未落,他伸手將她扯入懷裏,橫在腿上坐,忍俊不禁,“我就知道顏顏還是會擔心我。”
她皺眉,“拿你命來擔心!”
“我要是死了。”傅廷洲摟抱住她,挨近她半寸,“你不就能如願以償嫁給白厲?”
阮顏心口被他堵得不上不下,“不會說話,你就給我閉嘴。”
他埋在她頸側,悶笑,“不想嫁了?”
“多管閒事。”她小聲嘀咕。
“我就是要管閒事。”傅廷洲捏住她下頜,凝視她面龐,“我看他不順眼怎麼了,誰想娶我的女人,我都看他不順眼。”
“那你看你自己順眼嗎?”
他笑,“無比順眼。”
阮顏撲哧一聲,很快又恢復自然,從他懷中脫離,“我要回去了。”
他還沉浸在懷裏有溫香軟玉的餘溫,喉嚨擠出“嗯”字。
“你不走嗎?”
傅廷洲頓住,掀起眼皮看她,“跟你一起?”
“愛走不走。”阮顏轉身。
傅廷洲沒有片刻猶豫,像是等她這句話那般,嘴角微微上揚,起身跟上,“走慢點,我還有傷。”
二人在室外碰到了走來的白厲,阮顏腳步一滯,正想說些什麼,一只手攬住她腰肢,“白部長騎術確實不錯,是我技不如人了。”
白厲視線掃向那只手,只是笑了笑,“傅總說笑了,以傅總的騎術,若是沒有意外我未必會贏。”
“那看來是我運氣欠佳了。”
白厲別有深意的笑,“是不是運氣欠佳,很難說。”
傅廷洲對上他目光,詭譎莫測,“如何難說?”
“望傅總下次可要三思而後行,沒必要爲了向我證明什麼,賠上自己的性命不是?”
看破,不說破。
傅廷洲笑而不語。
回到傅公館,阮顏攙扶着他進客廳,從電梯出來的劉姨也剛好撞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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