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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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拆穿

他指尖冰涼徹骨,織錦袍子滑到她腕間,帶起微微涼意,藥膏塗到手背上時,她心裏的灼熱感終於降低了些,但手背仍舊火辣辣的。

方纔只顧着與這廝爭執生氣了,現在回過神來,方覺手背真的好痛。

“嘶……”

“弄疼了?”

不等蘇櫻抽回手,眼前的男人便擡着她的手,輕輕吹了起來。

溫熱的氣息吹拂手揹帶走絲絲灼痛感,吹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他異樣輕柔的動作中,她僵硬緊繃的手逐漸放鬆。

他纖長如玉的手指緩慢地摩挲着她的腕側。像親吻的姿態,指尖極盡溫柔地撫摸手腕內側細膩地肌膚。輕輕的把藥膏給她推上去撫平。

擡頭瞟見男人冠玉一般的臉,他白皙的膚色和幽深不可度測地眼眸形成鮮明對比,時間彷彿靜默了片刻,他原本漆黑的眼眸彷彿又深了些許,對待她的手像是對待一件上佳的工藝品,精雕細琢。他眼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彷彿能將人溺斃,一種難言的滋味在心頭蔓延。

蘇櫻心撲通撲通地跳了幾下,擦個藥而已,爲什麼感覺他做得那麼香豔,隨時都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想入非非。

這廝分明就是趁着給她擦藥勾飲自己,纔不是她內心齷齪好色。

“好了。”

他鬆了口氣,像是大功告成,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

蘇櫻回過神來,拉過袖擺將手背遮起來,蕭慕衍將手裏的藥膏遞給她,“養傷這幾日你最好不要見溫如雪。”

蘇櫻咬脣,遊着眸子,這次怕是不好糊弄過去了。

她當着溫如雪的面燙傷了手,一旦溫如雪發現蘇櫻的手也燙傷了,還是同樣的位置,就是再蠢也該想到什麼了。

既然打定主意和溫如雪合作,這一天遲早都要面對,她還是想想怎麼主動跟他交代吧。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叫囂的聲音,“蕭慕衍你給我滾出來,我未婚妻是不是被你藏了?你藏哪兒去了?”

“你再不出來我把門劈開了啊!”

“殿下的雅間豈容得下你放肆,你當我是死的啊!”

也不知這溫如雪怎麼這麼好的體力,風雷今日將他消耗了兩陣體力,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便又恢復了,風雷都累癱了。

流雲拔出劍攔在雅間門口。

就在溫如雪要硬闖時,他面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蕭慕衍身上攏了戾氣,整個人好像冰塊一般,“不是要找蘇櫻嗎,本王帶你去。”

溫如雪黑眉輕挑,“真的?”

蕭慕衍沒搭話,錦袍曳地,帶着一股子幽暗的氣勢離開。

溫如雪擦了把額頭的汗,看到屋內的女人時,他臉上攏上了一抹笑意。

蘇櫻:“……”他該不會是刻意找茬蕭慕衍,就爲了放她出來吧?

剛回到大堂裏,春梅便過來了。

“小姐,奴婢在這邊給你設了雅座。”

蘇櫻點頭,看她眼圈紅紅的,不由皺眉,“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有人欺負奴婢,奴婢就是有點擔心你。”

“傻丫頭。”蘇櫻嘴上這麼說,心底還是暖洋洋的,還覺得有些委屈了春梅,但凡溫如雪在,春梅都要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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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熟悉得怎麼樣了?接受起來可是困難?”

“還好,都是原班人馬,奴婢不用操太多心,就是採買食材這一塊要費些心思。”

“嗯,你剛接手,不能太過信任下面的人,也不能表現出不信任他們。”

“奴婢會在暗中觀察的。”

“託你的福,小姐以後有免費的午餐蹭了。”

“小姐又在笑話奴婢了,若不是看在小姐面上,七王爺怕是都不會正眼瞧奴婢一眼,更別說有如今這般造化。所以奴婢的就是小姐的。”

“嘴這麼甜,我都捨不得將來放你嫁人了。”

“奴婢不嫁。”

“不嫁也行……年紀大了去廟裏當老姑子去。”

“小姐你……不理你了。”

“哈哈哈。”

蘇櫻心情一好連手上的傷都忘了疼。

只要溫如雪和蕭慕衍沒在她身邊晃盪,蘇櫻本身並不吸睛,這會兒趁着兩個煩人的傢伙都不在,她倒是可以清靜一番。

眼看募捐都要到四十萬了,最高的也到了十萬兩,蘇櫻便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看來這官府的榮譽匾額不好拿啊。”

“好拿就不是官府的了,夫人不必記掛在心。”

看到來人,蘇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隨後腦子裏嗡的一下,像是有煙火炸開:她剛纔點頭了?是點頭了吧?

完了完了……

現現現現現在要怎麼辦?

“那個……我是說……”

蘇櫻羞愧不已,手指扣在掌心上,腦子裏還回蕩着‘怎麼辦’三個燙金大字,是該站起來若無其事的笑笑,繼續裝懵,還是掩面而泣,裝可憐博取同情?

慌亂之間,蘇櫻對上柳原似笑非笑的眼眸,便有些認命的嘆氣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沒想到第一個拆穿她身份的人竟然會是這個只見了兩面的男人。

柳原在她面前從容落座,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這是燙傷膏,早晚塗抹一次,會對你的傷勢有很大幫助。”

蘇櫻正要說已經有了一瓶了,春梅便快速將燙傷膏收了起來,“奴婢替小姐多謝公子了。”

蘇櫻:“……”

對上柳原的目光,蘇櫻深吸一口氣,駝鳥式地扭過頭去,裝作把視線放在下面的臺柱上,只要她臉皮夠厚,就不怕被看。

然而事情卻不如她所想。

柳原將頭上的白玉髮簪取下來,道:“這支玉簪是當初相看時,蘇二小姐親自爲在下綰上的。”

蘇櫻老臉一紅,略微點頭,訕笑,“柳公子記性真好。”

柳原摩挲着白玉簪,眼角似有一抹惆悵的妹絲,瞧得蘇櫻頗爲心虛,這場景,爲什麼會感覺自己像個負心漢呢?

“夫人知道綰髮的意思嗎?”

蘇櫻管住眼睛不往他那裏瞧,彷彿不去看,這件事就沒發生過一樣。

“不知道。”這必須不能知道啊!

這架勢一看就是來翻舊賬的……她沒法對人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