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進入書房。
凌雲將手中的冊子丟給程如意“看看吧！”
程如意將那冊子接在手中，直接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而凌雲慢悠悠的坐在主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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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聊賴的撥弄了一下桌上的筆。
再搓了搓自己的手。
這滄州果然是一天一個氣候。
這才幾日的功夫，竟然比初來的時候又冷了一些。
擡眼看了看專心翻看那冊子的程如意“這幾日楊松沒來？”
“來了，被我趕回去了。”程如意頭也不擡的回答。
凌雲輕輕的挑了挑眉。
直到程如意將那冊子翻完。
才茫然的看向凌雲“哥，這看着沒什麼問題啊。”
“我這表哥，還挺正派的。”
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袖內的家書遞給凌雲。
“我娘叫人送來的書信，看這信裏的內容，倒是希望我與這表哥好好相處的。”
程如意自小就沒有外家。
忽然多了一個表哥，其實他內心也是覺得新奇的。
再加上楊松不定時的來纏着他。
一口一個小叔的叫着。
讓程如意覺得這感覺也不錯。
畢竟，他在家裏是最小的一個。
幾位姐姐雖然幾乎都出嫁了，可因爲嫁的都不算近。
一年也見不上一面。
他一臉期待的望着凌雲。
而凌雲手中拿着筆，無聊的輕輕轉了轉。
順道思索了一下。
筆桿在自己的額角蹭了蹭“楊松若是再來，你可以試探着問問。”
若是想借用言家人的身份。
自然是要先弄清楚言朗的態度。
楊松在家裏貌似還算是受寵，從他這裏打探一下比較簡單。
“好。”程如意笑着點頭。
那侄子雖然比他年紀還要大一些，但是心思比他還單純。
這些日子，對他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是打探一下言家的態度，他覺得問題不大。
結果兩人還沒說完。
守門的人又來稟報“主子，程公子，楊松來了。”
聽到這句話，凌雲輕輕的笑了笑。
對着程如意擡了擡下巴“去吧！”
“好勒！”程如意精神抖擻的大步出門。
不就是套一下話嘛。
還不是小問題。
結果他纔出去，便見楊松等在他院子的門外。
身邊跟着四個小丫頭。
還有兩個小廝。
“小叔，嘿嘿嘿。”楊松見到程如意，笑得一臉燦爛。
“我娘幫忙挑的丫環，這小廝是我爹叫帶來給你跑腿的。”
他指了指身後的人，然後擺了擺手“來來來，見禮。”
他這句話才說完，那小丫頭和小廝跪了一地。
“見過主子！”
程如意沒想到楊松倒是真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低頭打量了下幾個低眉垂目的小丫頭。
再看了看那兩個一看就老實本分的小廝。
“來人，這幾個丫頭給凌雪送過去，讓她調教了幫忙跑個腿。”
“這小廝，就留在院子裏聽用吧。”
見他爽快的收下了，楊松心下一喜。
“嘿嘿，小叔……”
“這兩個是給侯夫人準備的，這兩個是給冷姑娘的。”
他指了指左側的兩個年紀更小一些的丫頭。
程如意望着自己這侄子。
擡手拍拍他的肩頭啊“楊松啊。”
“來來來，小叔和你說點事。”
帶着人一路去書房，擺手示意那小廝守在外面。
直到進入書房內，這才嘆了口氣。
“我這幾日和大哥打探了一下。”
“那不胖丫頭啊……她有中意的人了。”
“啊？”楊松不可置信的望着程如意。
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誰、誰呀？？”
他這幾日雖然沒來，可也關注着這院子呢。
沒看到有人來找石不胖啊。
“誰你就別問了，反正人家……大概可能是兩情相悅！”程如意想到凌雪和石不胖的相處模式。
不太確定的給出一個答案。
應該、大概是兩情相悅的吧？
至少也是個歡喜冤家。
楊松呆呆的望着程如意。
然後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
程如意見他這模樣，擡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沉迷於這些。”
“剛好你今日來了，我剛好要找你。”
他生硬的轉移話題，楊松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愣愣的問了一句“小叔找我有事？”
“啊！”程如意點了點頭，人直接坐在椅子上。
順道指了指一側的椅子“坐，坐着說！”
楊松見他一臉嚴肅。
只能將自己心底的事壓了壓。
規規矩矩的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程如意這纔開口“我這幾日發現，滄州城有許多南齊的商人。”
“這羣人既然在咱們東陵做生意，那咱們也可以去南齊經商的吧？”
他開門見山的打探，楊松半分也不隱瞞。
“這是當然。”
“雖然兩邊連年征戰，可也不影響咱們商戶的往來。”
“我爹還在對面的鄆州開個了鋪子，做些酒水的生意。”
他言家是以田產起家的，家族裏也有釀酒的方子。
主營的就是酒水生意。
又因爲這邊的酒相對比較烈，所以倒是生意都不錯。
尤其是到了這寒冷的時候。
可以說是出貨量很高。
“哦？”聽到這裏程如意瞬間來了興致。
“你言家還有酒水生意？”
“當然！”楊松直接點頭“咱家最大的生意就是酒水，然後是糧食鋪子。”
“只是糧食這類的不許運出東陵，所以南齊那邊只開了一個酒水鋪子。”
楊松滔滔不絕的將自己的生意講了一遍。
真真是半分沒有隱瞞。
說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實不相瞞，那酒水鋪子就是我弄起來的。”
“也一直在我名下記着。”
算是他爹給他練手的，這幾年也算是做得有聲有色。
“那咱們這邊的人，若是想出去，你有路子嗎？”
“拿着商戶的條子自然就出去了。”楊松回答完，狐疑的望着程如意。
“小叔，你……你要去南齊啊？”
“咱們不是才和南齊簽了盟約嗎？又要打起來了？？”
他一臉緊張的望着程如意。
兩國打架，雖然不會傷害他們這羣百姓。
但是生意多少是要被波及的。
他一臉的緊張，程如意笑着擺了擺手。
“怎麼可能，只是……”他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開口“我大哥的身份你也知道……”
“掌兵的嘛，歷來被上面忌憚。”
“我大哥準備自己做些生意，免得辭官之後委屈了嫂子。”
他說的一本正經，楊松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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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陛下……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