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瑤指着他脖子上的軟膠紙,假裝不知道下面是胎記。
她沒有忘記陸寒川曾經說過,陸寒翎是被陸家仇人抱走的,還有可能被那個仇人培養成了報復陸家的工具。
所以她不能直接問他胎記的事,只能旁敲側擊,免得打草驚蛇。
“你說這個?”唐奕順着傅小瑤所指的方向,摸着自己的脖子。
傅小瑤點點頭,“是,之前看你都沒有貼什麼東西,現在貼這個,該不會真的受傷了吧?”
“沒有受傷,就是有一個不太好看的胎記在上面。”唐奕輕描淡寫着回答。
傅小瑤緊張的抓緊大腿上的肉,“你說胎記,是什麼樣的胎記啊?”
“怎麼,你很好奇?”唐奕眯起狹長的桃花眼看她。
他的瞳孔很黑,不是普通人那樣的琥珀色,是完全的黑,猶如一口漩渦,彷彿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傅小瑤看的心慌不已,害怕被他看出什麼來,趕緊移開視線,神情有些僵硬的回道:“是有些好奇,畢竟胎記長在脖子上,可是很少見的。”
“是挺少見,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它長什麼樣子。”唐奕勾起嘴角,“除非你跟陸總離婚和我在一起,我天天給你看怎麼樣?不只是看胎記,我全身的每一處,都可以讓你看個夠。”
傅小瑤額角滑下幾條黑線,“你夠了!”
唐奕哈哈大笑,“行了,不逗你了,車通了,我也該走了,拜拜!”
他揮了揮手,走得十分瀟灑。
傅小瑤小臉緩緩沉定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十分複雜。
他有胎記,還是紅色的,這完全符合陸寒翎的特徵,但是她卻無法確定,他是不是陸寒翎。
“夫人,請您坐好,我要開車了。”駕駛座的司機劉叔突然出聲,打斷了傅小瑤的沉思。
傅小瑤眸色閃爍了一下,回過神來,將車窗搖了上去,“好,開車吧。”
車子漸漸啓動。
傅小瑤揉了揉臉頰,心中已然決定,不管唐奕是不是陸寒翎,就憑他那個胎記,都值得調查一下。
等到了公司後,她一定要把這個發現告訴陸寒川。
畢竟好不容易有一點關於陸寒翎的線索,她不能就這麼放過。
想着,傅小瑤深吸口氣,暫時先將心裏的各種情緒各種念頭壓了下來,打算一切等到了公司再說。
然而等她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超過上班時間大半個小時了,也就是說,她光榮的遲到了!
小組組長將她叫到辦公室裏一頓批評教育,還讓她寫了一份五百字的檢討,纔將她放回去。
“小瑤,你沒事吧?”餘琳看着傅小瑤垂頭喪氣的回來,忍不住壓低聲音關心的問。
傅小瑤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寫檢討寫的手有些酸。”
“組長還讓你寫檢討?”餘琳驚訝的瞪眼。
傅小瑤聳肩,“對啊。”
“那你寫完了?”
“不寫完,我能回來嗎?”傅小瑤苦笑。
“也是。”餘琳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又問,“不過你怎麼突然遲到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就是單純的路上堵車。”傅小瑤打開電腦,“好了琳琳,別問了,工作吧。”
“行。”餘琳聽她這麼說,也只好忍住了想聊天的念頭,將頭轉回去繼續工作。
到了中午,傅小瑤將電腦一關,也不等餘琳問她今天中午在哪兒喫飯,她就立馬起身,飛快的衝出了大辦公室。
那速度,看的餘琳目瞪口呆,還以爲她家裏着火了呢,不然幹嘛走得這麼急,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事實上,傅小瑤的確很急,而且是從早上一直急到現在。
她迫切的想要將唐奕身上有胎記的事告訴陸寒川,只是上班期間,她不能去找他,所以上午這幾個小時,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她一直都盼望着時間走快點,好快點下班,但越盼,反倒是覺得時間走得越慢。
現在終於到了中午下班時間,她哪裏還能忍得住,自然要趕緊去找陸寒川。
來到陸寒川的辦公室門口,傅小瑤正要擡手敲門,門忽然從裏面開了。
喬木抱着一沓文件走出來,看見她還楞了一下,“夫人?”
“他在裏面嗎?”傅小瑤指了指他身後。
喬木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後,微微點頭,“陸總在,不過陸總現在很忙,夫人你要喫飯的話,只能去旁邊的休息室裏吃了。”
“喫飯先不急,我只是有很要緊的事跟他說,你能不能幫我跟他傳達一聲,讓我進去。”傅小瑤乞求道。
“這個……”
正當喬木有些爲難的時候,陸寒川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冷清中,透着淡淡的疲倦,“喬木,誰在外面?”
傅小瑤對喬木做了一個拜託的動作。
喬木嘆了口氣,如實回道:“陸總,是夫人,她說有事情要告訴您。”
“讓她進來。”陸寒川吩咐。
傅小瑤笑了,對喬木飛快的道了聲謝後,擡腳踏進了辦公室。
進去後,她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咖啡氣味,而是不加奶和糖的那種。
傅小瑤下意識的朝陸寒川辦公桌上投去目光,果然看到了一杯已經喝了一半的咖啡。
看着這杯咖啡,傅小瑤小嘴動了動,眼裏透着幾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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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記得,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過咖啡了,喝的都是清茶,現在怎麼又喝上了?
“喬木剛纔說,你有事情跟我講,是什麼事?”陸寒川合上手中的文件,擡頭向傅小瑤看去。
傅小瑤先是打量了他幾眼,然後纔回答,“是關於你弟弟的。”
他昨晚果然一夜沒睡,眼瞼下方一圈淡淡的青黑,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昨天的那一套沒有換過。
這足以說明,他今天早上走的有多急,連房間都沒有回就走了,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事讓他這麼緊要。
而這咖啡,恐怕就是他用來提神的吧。
“寒翎?”陸寒川摁了摁眉心。
傅小瑤點頭,“是的,你之前不是說你弟弟脖子上有個紅色的胎記嗎,我現在想起來,我在哪裏見過了。”
陸寒川摁着眉心的動作猛然一頓,“你說什麼?你想起來了?”
“是。”
“是誰?”陸寒川將手放下,迫切的看着她。
傅小瑤緊了緊手心,緩緩吐出兩個字,“唐奕!”
陸寒川神情愣怔了幾秒,以爲自己聽錯了,再次求證了一遍,“你說誰?”
“唐奕!”傅小瑤回道。
這一次,陸寒川再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是聽錯了,他沉了沉俊臉,良久才發出聲音,“怎麼會是他?”
“我也很難相信是他,可這就是事實,我的確在他脖子上見過紅色的胎記。”
“那你今天是怎麼想起來的?”陸寒川看着她的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