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盈的生辰只在錦顏後面半個月不到。
夏青梔之前與錦顏商量,讓錦顏在及笄禮上帶着<span>李</span><span>盈</span><span>盈</span><span>在</span><span>身</span><span>旁</span>,<span>也</span>是給她個露臉的機會。
算是<span>給</span>她過了及笄禮,畢竟不可能在五月<span>底</span>辦過一場<span>後</span><span>又</span>連帶着給李盈盈也辦一場,卻沒想到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因此,<span>第</span><span>二</span><span>天</span><span>依</span><span>舊</span><span>是</span><span>夏</span><span>青</span>梔在錦顏身邊。
錦王府來的客人極多,就是宮中的皇后貴妃也送了禮物過來,太子、三皇子、九皇子等更親自到場,月公主、悅溪公主、悅然公主等也都一一來了。
京城能叫得上名字的人,外地與錦王府沾親帶故的人,沒有不到場的。
聽聞從清晨開始,就有絡繹不絕的馬車停在錦王府門口。
蘇溪和天還未亮就從牀上爬起來,這麼多年來,她頭一回主持這樣的宴請,又是爲女兒辦及笄禮,自然操心又莊重。
那張明豔輕快的臉,在這日難得見上深沉。
蘇溪和穿了醬紅色長裙,一朵朵暗紅色玫瑰在裙襬上綻放,紅寶石的髮釵與衣袍相得益彰,脖子上戴着極品珍珠項鍊,最末端是一顆質地飽滿的紅寶石。
她年紀不到四十,看着像是不到三十歲的美人,略施粉黛的臉上很少看到皺紋,笑起來時溫柔恬靜,一舉一動都是風韻。
錦豫川從未見她這樣濃重過,一時沒反應過來,手支着腦袋在牀上便看得呆傻了一會兒。
蘇溪和美眸瞪了他一眼,“還賴着做什麼?今日是什麼日子不知道麼?”
錦豫川眼底含着熱切,起身到她身邊就將人攬入懷中,“這段時日辛苦夫人了。”
他由衷地說了句。
滿是心疼地又看了她一眼,捧着臉沒忍住在她脣上輕啄一口,卻聽得啪一聲,被蘇溪和結結實實打了個耳光。
蘇溪<span>和</span>也是愣住,一<span>時</span>之間四目相對,又瞬間紅了臉,“我……<span>我</span>沒想打……”
錦豫川卻忽然拿了她的手,“打疼了嗎?我這皮糙肉厚的,你怎麼打都可以,只別疼了自己。”
“沒個<span>正</span>型。”
蘇溪和沒好氣地說了句,轉身就要走。
卻還未走遠,後背就貼上來錦豫川硬邦邦地胸膛,炙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傳來,“這一年像是做夢一樣。”
<span>一</span><span>切</span><span>都</span><span>好</span><span>像</span><span>順</span><span>遂</span>起來。
遺落在外的<span>女</span>兒回來了,夫人臉<span>上</span>逐漸有<span>了</span><span>笑</span>容,就是夫妻關係都和諧了不少。
錦豫川喟嘆又滿足。
蘇溪和也不<span>由</span>自主紅了眼眶,“嗯,這次大辦我也有個想法,咱們顏<span>顏</span>成親的事情確實可<span>以</span>不着急,但……她太過沉穩了,還是可以多接觸一些青年才俊。”
錦豫川在她後頸蹭了蹭,又親了口,“這麼着急出去麼?不如再睡會兒。”
“嘶!”
腳下一疼,蘇溪和<span>已</span><span>經</span><span>撥</span><span>開</span><span>他</span><span>的</span><span>手</span><span>出</span>了門。
錦豫川瞧着被她踩了一下的左腳,無奈苦笑,“嘖,夫人慣會謀殺親夫。”
聲音中卻又滿是寵溺。
蘇溪和去了外頭主持工作,錦顏也大早就從牀上起來。
穿了早就準備好的繡衣,青絲軟線勾勒出的海棠花簇煙羅裙,頭面是粉玉金釵蝶戀花流蘇髮釵,穩重不失俏皮。
大家確實沒給她安排什麼事情,卻也覺得累。
一整天都端着笑,臉上肌肉都是疼的。
錦<span>王</span>府宴請的都是貴<span>客</span>,東西更是不<span>凡</span>。
喫的是醉仙樓出品的頂級好菜,三日前醉仙樓就關了門,只爲錦王府服務。
喝的也是極好的梅花釀、竹葉青、桑落酒等,都是從上好酒坊買過來的。
賞花樓專門爲郡主的及笄禮<span>排</span><span>了</span><span>一</span><span>場</span><span>舞</span><span>蹈</span>,<span>又</span>有歲月十二公子各自表演才藝,讓人眼花繚亂。
府上的小廝丫鬟們照顧極其周到,一場賓主盡歡的盛宴,讓錦王府有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錦豫川親自招待各皇室貴客,蘇溪和帶着嬸孃長輩們一起賞花閒聊,錦安招呼同僚朋友,錦然招呼各家公子,錦顏則被各家小姐圍了一圈又一圈。
前些日子還嘲笑她買不起聚寶齋頭面的人,此時可沒有任何人再敢看輕她。
錦王府的重視,比聚寶齋的頭面不知道要珍貴多少倍。
同時也有不少人家在試探蘇溪和的口風,對於錦家兩位公子和一個郡主到底是如何想的。
照理說錦安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紀,卻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免不了有人要問。
蘇溪和卻<span>只</span>是笑着道,“在我們王府沒有通房一說,<span>我</span>與他父王只是兩個人,將來他們兄弟也這樣,至於顏顏,她如今還小,國<span>師</span>說她最<span>近</span>幾年都不能成親,若是成親對夫家不好。”
她溫溫柔柔的話,徹底斷送了錦顏最近幾年成親的可能性,沒有人願意讓自家因爲娶個媳婦而受損。
於是,衆人緊接着又對錦安和錦然格外熱切。
錦王府門第高,家風又好,出了名的護短。
<span>女</span>兒若是能嫁進來,<span>自</span>然不會受<span>欺</span>負。
蘇溪和沒把話說死,也表示事情都以孩子們的意願爲準,於是……錦安和錦然身邊不知何時就擠進去不少女子。
膽子大<span>些</span>的主動與<span>他</span>們說話,膽子小些的也<span>跟</span>在他<span>們</span>身後,或者站在不遠處一直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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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安大概知道母妃的意思,只得無奈哂笑。
錦然完全摸不着頭腦,只偷偷找了錦顏,“你怎麼不帶她們玩兒?總跟着我做什麼?”
錦顏瞥了眼不遠處笑得<span>百</span><span>花</span><span>燦</span><span>爛</span><span>的</span><span>女</span><span>孩</span><span>們</span>,輕笑道,“今日雖是我的及笄禮,但也難免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你啊。”
“我?”
忽然想到什麼,錦然一個激靈,忙道,“這可使不得,我如今年紀還小,不提這事兒,再說了大哥不都還沒成家呢嗎!”
錦顏順着他目光看過去,“你看大哥不也沒拒絕嗎?”
“他當然不拒絕,如今心病已除,當然就……”
“<span>什</span><span>麼</span>心病?”
錦然愣住。
對上錦顏一臉疑惑,又覺得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便道,“你小時候是和大哥在一起的時候走丟的,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很自責。”
見錦顏臉色暗<span>下</span><span>來</span>,<span>又</span><span>忙</span><span>道</span>。
“你可別告訴他是我告訴你的。”
錦顏鼻頭一酸,又一次看向錦安,對方也正看過來,嘴角揚起溫<span>和</span><span>的</span><span>笑</span><span>來</span>。
這時候,錦安不知又看了誰一眼當即垂眸,那一瞬閃過的慌亂讓錦顏往自己身後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