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錯愕一瞬,“你說什麼?”
齊宇重複一遍,“少夫人醒了!”
似乎有驚濤駭浪襲來,權景夙被捲入其中,驚心動魄。
他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會議室的高層幾乎看不清權景夙是怎麼跑出去的,只知道他們回過神時,他已經衝出門口,速度飛快。
他急切的坐電梯下樓。
權景夙從沒覺得坐電梯會這麼漫長,漫長到他恨不得給自己插上翅膀飛出去。
司機早已經在樓下等待,但權景夙把他趕下車自己來開車。
他已經等不及。
他要見他的寶貝。
黑色車子在路上極速行駛,如果不是顧及着路上的其他車子,權景夙大概會把油門踩到底。
權景夙恨不得能立刻飛到姜挽綿身邊。
到了華洲帝宮,權景夙剛到門口,就站定了身體。
他愣愣地,盯着那抹身影。
不敢看別處。
他害怕自己看到的是不真實的場景。
直到女孩回過頭,看到了他。
姜挽綿也同樣一怔,眼眶瞬間蓄滿水霧,低聲叫道:“老公。”
權景夙立刻回過神,跑過去,緊緊的抱住她。
“乖寶…”
“我好想你。”
“這不是夢,對嗎?”
一句句充滿思念以及不確定的話響起。
姜挽綿心裏很苦澀,眼睛又酸又痛。
她昏迷了整整一年,她不敢想象,這一年權景夙是怎麼度過的。
“當然不是夢哦,不信老公親親我。”
姜挽綿抱着他的腰身,仰着頭。
看到權景夙瘦了不少,眼底下的青紫很明顯,下巴的胡茬也沒有好好打理,眼眸黯淡,沒有光。
姜挽綿很心疼。
權景夙身體猛地僵硬,他緩緩低頭,含住了他日思夜想的脣,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在懷裏,像對待無價珍寶一樣,細細碾磨女孩的脣。
他就這樣,一直親着不肯停止。
姜挽綿怕他還是覺得不真實,咬了男人的脣瓣。
刺痛的感覺傳來。
權景夙一愣。
姜挽綿笑了聲,“老公,真實嗎?”
權景夙定定的看着她,再次把她抱在懷裏,嗓音低沉,裹挾乞求,“乖寶,不要再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很怕。”
怕沒有你。
男人的聲音悶悶的。
姜挽綿的心像是被抓住一樣,好痛。
眼睛酸澀。
“不會再離開老公,我會一直在,一直陪着你。”
可權景夙還是害怕。
他還是怕此刻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夢醒了。
女孩還是躺在牀上。
對他的思念無法迴應。
沙發上,兩個人緊緊相擁。
權景夙將頭埋在姜挽綿的頸窩,她能察覺到他抱着自己時,身體在顫抖。
他在害怕。
害怕什麼呢?
是怕她醒來的事是假的嗎?
姜挽綿心臟又是一陣收縮。
她安撫的摸了摸男人的後腦勺,一點一點的說:“老公,我真的醒了,我已經沒事了,不要害怕,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她越說,就被抱的越緊。
“寶貝,我好痛。”
“好想你。”
“終於能抱着你了。”
男人的聲音有明顯的啞意。
“傻瓜,我在呢。”
姜挽綿聲音淺淺的,她怎麼會不知道權景夙的煎熬。
一想到她昏迷的這一年,權景夙備受煎熬,她就心如刀絞。
權景夙不說話。
只是抱着姜挽綿。
直到姜挽綿開口,“老公,唔…你抱的太緊了,我好痛。”
權景夙這才倏地鬆開她。
又覺得不能這麼鬆開她,怕她消失一樣,輕輕的抱着她。
姜挽綿輕笑了聲兒,眉眼間帶着疲憊。
“老公,我好累,你能不能陪我睡會兒?”
姜挽綿現在只覺得身體好累好累,想休息。
權景夙:“好。”
他抱着女孩上了臥室。
臥室裏,權景夙把姜挽綿放在牀上,然後坐在牀邊看着她。
姜挽綿拉着他,“老公陪我一起睡。”
“寶貝睡,我在這陪着你。”
權景夙不知道現在是夢還是真實的,他不敢睡。
他怕醒過來後,發現女孩醒了的事是假的。
他承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這一年。
他無數次後悔爲什麼沒有保護好姜挽綿。
爲什麼會讓她中毒,讓她受傷。
讓她沒有生命力的躺在冰冷的牀上。
他好後悔。
他那麼愛他的寶貝。
卻一次次讓她受傷。
這一次。
他差點要失去她了。
權景夙真的很害怕。
姜挽綿卻不同意,她看到了權景夙眼下的烏青,眉宇之間的疲憊,這一年,他肯定沒有好好休息。
“老公陪着我睡,好嗎?”
姜挽綿搖晃着權景夙的手,想讓他陪自己。
權景夙根本無法拒絕姜挽綿的撒嬌,如今能聽到她的聲音,她主動抱着自己,這已經是他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躺在姜挽綿的身邊,女孩鑽進他的懷裏。
權景夙擁着她,一點都不敢動。
大概是剛剛醒過來,姜挽綿的精神勁頭不是很足,只是在權景夙懷裏一會兒,她便沉沉的睡過去,在看到姜挽綿閉上眼睛時,權景夙的心在發顫。
他害怕女孩閉上眼睛,再也不會醒來。
直到慢慢的,女孩在他懷裏挪動了一下,權景夙的心慢慢放了下來,漸漸地,眼皮沉重。
兩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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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外面的天漸漸暗了。
姜挽綿在權景夙的懷裏醒過來。
她擡眸,看到權景夙還在沉睡。
她有些口渴,看到權景夙睡的很香,她並不想打擾他。
權景夙這些日子肯定是沒有好好休息過,她得讓他多睡一會兒。
她小心翼翼的從他懷裏出來。
自己下了牀倒了杯水。
喝水之後,姜挽綿去了趟衛生間。
衛生間裏。
姜挽綿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被嚇了一跳。
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鏡子裏的人兒很瘦,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姜挽綿看到了自己腹部的傷疤,好奇怪,她腹部中了刀,爲什麼會昏迷了一年?
不對!
姜挽綿想到了什麼。
她身上的毒解了沒有?
一年了。
不會還沒解毒吧?
姜挽綿在衛生間胡思亂想。
卻不知道牀上的男人此時眉頭緊鎖,額頭上沁出了汗水。
夢裏。
權景夙看到姜挽綿背對着他慢慢的離開。
不過他的呼喊。
他的乞求。
她就這麼消失在了黑茫茫的世界裏。
慢慢的離開他的視線。
“寶貝!”
權景夙被驚醒。
他下意識的要找姜挽綿,卻發現她不在牀上。
權景夙好害怕。
他真的只是做夢嗎?
他的寶貝還沒醒嗎?
權景夙眸底瞬間驟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