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心疼

發佈時間: 2024-11-11 10:4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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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發佈會那天,我…我把成果報告給了一個人,我以爲是顏姐同意的,才…”

陸辛琪臉色發白。

“小琪,你…”

“不怪小琪。”阮顏打斷話,着看向她,“畢竟當時能出現在發佈會上的人基本都是自己人,而你也無法判斷對方的真實身份跟目的,一次疏忽沒關係,還是可以被諒解的,所以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陸辛琪眼睛倏然通紅,“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裴敬嘆氣,“算了,反正事情都發生了,我們現在不應該是在這裏追究這些沒用的,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最重要。”

白簡點頭。

阮顏雙手十指交叉握住,平放於桌面,“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引出幕後黑手。”

結束會議後,阮顏也拿到了那天宴會上截圖的監控視頻,恰巧在走廊碰到來找她的南宸。

她笑着走過去,“哥,你怎麼來了?”

“媽擔心你被網上的輿論影響到,給你煲了湯,也讓我帶了話。”南宸將湯煲遞給她。

阮顏接過,“什麼話?”

南宸刮她鼻尖,“讓你專心做研究,別被任何人任何話影響,她是支持你的。”

阮顏垂眸一笑,心裏很暖。

辦公室內,她坐在沙發上品嚐着母親親手給她煲的魚頭豆腐湯,其實這湯的味道真不怎樣。

但她清楚,以南夫人這樣尊貴的身份幾乎是沒下過廚房,可卻願意爲了她動手。

所以哪怕這湯沒味道,她都喝。

喝湯歸喝湯,該問的還得問,阮顏將視頻截圖下來的畫面遞給他看,“哥,你認識這個人嗎?”

截圖下來的監控畫面並不高清,有些模糊,但面部還是能看清楚,南宸看了一眼,神情驟然冰冷。

那天在得知陸辛琪被那個人騙到了報告,且她說出對方脖子上有道疤,傅廷洲的反應就很微妙。

現在,南宸的神情也是這般。

“哥,你認識他?”

南宸皺眉,無比嚴肅,“你在哪碰到他的?”

阮顏如實說了報告被篡改的事情與他有關。

南宸沉默了很久,面色沉翳,“沒想到他還敢出現在京城。”

“他是什麼人啊?”

他攥緊拳頭,眉頭皺得更緊,“他是傅老的義子,傅翰,當初我的腿就是他打斷的,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阮顏心口一沉,呆滯地看着他。

所以當初傅老保下的那個人,就是監控裏的這個男人…

難怪,傅廷洲聽到對方脖子上有刀疤的時候會是那樣的臉色,那寒冽的眼神,彷彿跟他有什麼血海深仇。

她抿了抿脣,“哥,當年你跟傅廷洲到底發生什麼,纔會被他誤傷…”

傅廷洲說過,南宸是因爲他腿才斷的。

他們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南宸將手覆在左腿上,平靜道,“當年傅廷洲想要擺脫傅家,借住在我那有一段時間了,但不知道是誰告的密,傅翰派人找上門,一言不合就對他動手,我知道他在傅家的經歷,所以纔出手阻止…”

“雖然我的腿落下了後遺症,不過傅廷洲險些丟了命,在醫院躺了兩個月纔算恢復過來。”

阮顏的心像被刺了下。

想到傅廷洲背後那些年久形成的傷疤,很難想象,一個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是怎麼撐下來的。

“我不明白,傅廷洲就算是傅老的私生子,可他也是他兒子,爲什麼傅老會對他這麼殘忍?”

不僅害死傅廷洲生母,還放任自己的義子虐待他。

南宸嘆氣,“其實這點我也想不明白,不過我倒是一件事。”

她疑惑,“什麼事?”

“宋安婭不是傅老的情婦,理論上來講,是傅老強迫了她,這件事我是偶然聽到林賢在酒桌上的說。”

林賢…

是林清雅的父親。

林清雅當初慫恿阮霏把她喊過去,企圖綁架她,現在還在蹲大牢呢。

她想起林賢綁架她引傅廷洲出現後,跟傅廷洲說的那些話,瞬間瞭然,“所以宋安婭的名譽是被他毀掉的,是林賢幫傅老顛倒黑白,才讓媒體認爲宋安婭當了傅老的情婦。”

南宸點頭。

阮顏胸口又一陣悶痛。

揹負了這麼多年的“私生子”罪名,明明從未享受過傅家給的待遇,還要遭受衆人非議。

就僅僅是因爲他的出生,他姓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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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宸端起咖啡,掠過她此刻的神情,無奈笑道,“心疼他了?”

阮顏一噎,抿緊脣沒說話。

好片刻,她沒忍住問,“那傅家跟南家的關係,是因爲這件事後才惡化的?”

知道她想問什麼,南宸緩緩喝進咖啡,“並不是,爺爺很早就看不慣傅老的野心。傅家起初只是做小本生意的,跟京圈根本不沾邊,但後來傅家越做越大,甚至聯合了以前的巨臣商會成立現在的傅氏。”

“巨臣商會的創始人是柳家,柳家家主跟爺爺都是上面的副級,傅老就是靠他與政界的人打通關係,當時爺爺很忌憚他。若不是他濫用職權私下幫傅老盈利,被司機掌握到證據,恐怕爺爺也沒法將他拉下馬。柳家不倒,傅老只會比現在更猖獗。”

“不過,我也挺佩服傅廷洲的。”南宸淡淡笑,繼續說,“從加拿大回來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用緋聞迷惑傅老,裝一副紈絝子弟不成器候的模樣。看着事事順從傅老,實際上早已經暗中架空傅老在傅氏的股權,還收集到了傅老私下做的那些事的證據。”

阮顏低垂着眼,連南宸都知道他是裝的…

難怪他不會反對她跟傅廷洲在一起。

傍晚,阮顏回了傅公館。

看到傅廷洲的車停在院外,便也知道他在家。

劉姨說他在泳池,阮顏朝泳池室走去。

玻璃上的昏色光影折射在水面,波光粼粼,傅廷洲從水裏上岸,五指穿過溼漉漉的頭髮,梳向後,露出完整的輪廓,沾滿水漬的軀體像是映着一層流光。

她停在門口,沒進去。

男人拿起浴巾擦拭頭髮,餘光捕捉到她,轉頭,露出漫不經心的笑,“我以爲你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