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些事可能會顛覆您對月兒的認識，但不管怎樣，還請爹爹不要太過激動。”褚善兒面色鄭重的道。
“其實爹看得清，只是不願意打破這表面的和諧。”褚振山嘆了口氣道：“說說吧。”
“爹，善兒以前就知道月兒明面上對我極好，只是，有些事後來想想，若非月兒，我應該也不會有小霸王的稱號吧！”褚善兒訕訕的笑了笑，“不過這些善兒都無所謂，這名聲好壞我也不看重，只是……”
“只是什麼？”褚振山知道，褚善兒接下來的話纔是她這段時間對褚月態度轉變的真正原因。
“只是在我大婚那日，她不該借我對她的信任，慫恿我將大量的合歡散放入酒瓶中，那日我若真的喝下去了，怕是第二日爹爹就要上門替我收屍了。”
“後來月兒又和溫語蝶一起設計了捉間的戲碼，只不過善兒運氣好，那晚餓得很，出去找喫的，才躲過了一劫。”褚善兒說到這裏，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哽咽，輕聲道：“後來月兒不是說在王府過了一夜？其實爹難道就沒有疑心月兒腹中的孩子是什麼時候有的？”
“這個她倒是沒說。”褚振山道：“難道就是那日的事嗎？”
“是也不是。”褚善兒道：“只能說陳溫書倒黴。”
“倒黴？難道他們不是你情我願？”褚振山震驚的看着褚善兒，道：“不會的，哪怕月兒真的存了攀高的心思，也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她連合歡散的注意都能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褚善兒道：“況且褚月與陳溫書之間恐怕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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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都沒發生！”褚振山猛的坐了起來，道：“那她肚子裏的孩子……難道不是陳家的？”
若真是這樣，那他們褚家與陳家的樑子可就結下的。
他倒不怕事，只是陳絕一家爲人不錯，他都有個聯姻的想法，自然不願意與他們爲敵。
“爹爹知道我這段時間爲何身子一直虛弱嗎？”褚善兒沒有回答褚振山，反倒又拋出了問題。
“難道又和褚月有關？”褚振山只覺得胸口悶得慌，說話都變得艱難許多。
“昨兒來給裴姑姑看病的阿菜大夫曾替我診過脈，他說我底子虛弱，若非胎裏帶來的，那便是後天的，至於後天……是喫不好還是在喫食上被人加了不該加的東西，那就不清楚了。”
褚振山咬着牙，褚善兒是足月生產，白白胖胖根本沒有問題，至於後天，她一個被褚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喫不好！
“你何以認定是褚月？”褚振山道：“難道就不會是旁人？”
“爹爹還記得我小時候孃親總會給我做糯米餈嗎？裏頭加了一味青草汁，而與它相剋之物就是褚月一直以來偷偷給我喫的。”褚善兒道：“這件事我和阿菜提過，兩者相剋輕則體弱，重則癡傻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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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很慶幸自己還能活着。”褚善兒嘴角的笑讓人心疼。
被最親近的人三番兩次謀害，該是多痛心的一件事。
“善兒……”
“爹爹，我知道您一時間沒辦法接受或者說相信這件事，但只要有心，總會從蛛絲馬跡中尋得真相。”褚善兒道：“另外還有件事，褚月害我如此，我絕對不會以德報怨。”
“你想怎麼做？殺了她，開始向陳家揭發這件事讓她進不了陳家的門？”褚振山問出這話的時候，心裏難受的緊，不管怎麼說，他這麼多年對褚月也還是喜愛的。
“我不會殺了她，那樣太便宜她了，我也不會阻她進陳家門，相反，我還會讓她風光大嫁。”褚善兒淡淡的道：“不過爹爹放心，我不會讓她的事牽連我們褚家。”
“你想怎麼做？”褚振山低聲問了句。
“到時候自會告訴爹爹。”褚善兒看着褚振山，咬了咬脣，道：“爹爹可還記得您是爲何納了趙凌薇？”
褚振山本來還因爲褚善兒的問題而認真的回憶，只是一個念頭猛的蹦到他的眼前。
“你的意思是安兒他……”
“爹爹，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突然好奇爹爹爲何會納趙姨娘，畢竟京城中的大家小姐想入我們褚家的不少，其中不乏身家樣貌在趙姨娘之上的。”褚善兒打斷褚振山的話，“爹爹，您說呢？”
當年的趙凌薇樣貌雖然不算上等，卻也是個美人，更何況褚振山這人根本不看重身份樣貌，更注重人品。
雖然那時候他對趙凌薇有些欣賞，但絕對保持着距離，因爲他一心只有步雁荷。
可那次……
褚振山眉頭緊皺，酒後誤事，他一覺醒來趙凌薇竟然睡在了他的身邊，後來更是一朝有孕，他才納了她爲妾。
“爹爹，您沒事吧！”褚善兒見褚振山陷入沉思，只好輕聲喚了句。
“爲父沒事，你先出去吧，月兒的事我會查清楚，若她真的品行不端，就不要去禍害陳家公子了。”褚振山嘆了口氣，看着褚善兒道：“陳絕不管是爲人還是爲官，都是不錯的。”
褚善兒點了點頭，道：“是，善兒知道了，那善兒先出去，您別想太多，旁的事與您的身體比起來都不重要。”
話雖這麼說，可褚善兒知道，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註定會讓褚振山多思多慮。
出了書房後，褚善兒深吸一口氣，掩下剛剛所有的情緒。
一個時辰後，東叔他們才從安王府回了褚家。
良樂也第一時間到落雪院見褚善兒。
“王妃，您是怎麼料到褚月的人去到留香閣會找阿紫啊？”良樂一臉驚奇的道：“而且那小春看阿紫的眼神竟然帶着一絲殺意。”
“她們心中有鬼，自然會去找阿紫。”褚善兒淡淡的道：“讓你安排的阿紫可還妥當？”
“王妃放心，阿紫跟我們一樣，都是王爺訓練出來的。”
“如此甚好。”褚善兒道：“吩咐你辦的可都辦妥？”
“已經安排好了。”良樂道：“王妃，屬下剛纔回府見到王爺了，他讓您早點回去。”
“怎麼？出什麼事了嗎？”褚善兒疑惑的看向良樂。
“沒有，王爺說他想您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良樂轉達這話的時候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家王爺何時變得這般了。
太讓人不適應了。
“嗯？你確定這是他的意思？”褚善兒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別是出了事你會錯了意。”
“稟王妃，這不是屬下會意的，這是王爺的原話。”良樂嘴角抽了抽，他當時也以爲碰到了假王爺。
“你家王爺的原話？”褚善兒忍不住腦補了那畫面，渾身一抖，雞皮疙瘩已經掉了，他當時到底是什麼心態，才能對良樂說出那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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