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老二太子和老大直郡王跪在御案前,康熙怒的把御案上的摺子對着砸去:
“混賬東西,活到狗肚子裏去了,朕何時教你們學會殘害親手足?下一步是不是就弒父殺君了。”
康熙的話嚇的太子和老大匍匐在地磕頭喊冤,老大仗着嗓門大先嚎開了:“汗阿瑪,老四是我們的兄弟,兒臣怎麼也不會害親手足啊,這是有人陷害兒臣,還請汗阿瑪明鑑。”
太子暗恨老大搶在他面前,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但此時說什麼也不能認了,“汗阿瑪,從小您就教養兒臣要兄友弟恭,四弟就是兒臣護着長大的親兄弟,他受傷了,兒臣難過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害他。這是有人離間兒臣和四弟的關係,陷兒臣不義,求汗阿瑪明查。”
這些年太子和老大這兩派斗的特別兇,去年索爾圖死,太子也斷了最大的臂膀,恨老大恨的要死。
現在看着上面的罪證,他們是絕不可能承認的,所以都一口咬定別人栽贓陷害,挑撥他們兄弟關係。
不管他們私下斗的多兇,面上都兄友弟恭,和和氣氣的。
康熙也不想懷疑兩個看重的兒子,特別是太子,可是康熙一手教養長大的,索爾圖死了,老四深受太子看重,怎麼也不會出手害老四。
那就是底下的人在挑起他的兒子自相殘殺。
康熙心裏怒不可竭,恨鐵不成鋼怒斥着兩個兒子馭下不嚴,罰他們跪兩個時辰。
然後太子黨和老大黨直接被清理一批,他們心痛,但也爲逃過一劫而慶幸。
四貝勒府裏,胤禛收到了宮裏傳來的消息後,大失所望。
他知道汗阿瑪愛重太子,也看重老大,卻沒有想到,他受了這麼大的罪,汗阿瑪卻只處置了太子和老太底下的人而已。
胤禛心裏委屈,憋氣的厲害。
他面上不顯,但內心深處一股怒火越燒越旺,快要把他炸了。
蘇培盛暗暗朝着高無庸使了個眼色,“快去請耿庶福晉。”
高無庸意會,悄悄讓人去請耿靜晗。
四爺生氣的時候,不像別人那樣亂砸一通發泄,只會憋在心裏,卻也傷身。
他們心裏也不平的很,皇上也太偏心太子和直郡王了,如此委屈他們四爺。
耿靜晗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滿身鬱氣,一臉消沉的胤禛。
她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總不過是宮裏的事,畢竟這府裏還沒人能讓胤禛這樣。
“婢妾一早讓人煮了綠豆糖水,清熱解暑,爺嚐嚐。”
胤禛緩緩呼出一口氣,讓人扶他起來坐着,“晗兒身子重,每日從海棠院到怡然院來回辛苦了,蘇培盛,在怡然院收拾一間屋子給耿庶福晉住。”
“爺,這不合規矩。”
耿靜晗倒是想啊,可她一個妾侍怡然院,後院那些妻妾能撕了她。
本來懷孕就礙眼了,個個都恨不得把她除之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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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耿靜晗沒少收到眼刀子,在胤禛和那拉氏談話後,那拉氏就免了她請安,讓她好好養胎。
但胤禛重傷,卻不讓後院其它妻妾來侍疾,反而每天都讓她過來。
“爺不放心你,以後你就在怡然院住下,待爺好了你再回海棠院。”
胤禛做了決定,耿靜晗也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她懷的可能是胤禛最後一個孩子了,胤禛看重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奇怪。
今年是康熙四十三年,弘曆和弘晝都是康熙五十年出生的,那就是說胤禛這七年是沒有孩子的。
不對!
還漏了宋氏。
宋氏好像有兩個女兒,從前夭折過一個,還有一個應該是明年生纔對。
耿靜晗當即出聲安慰,“爺放心,太醫定能治好爺的身子的。”
胤禛沒說話,默默的由着耿靜晗喂他喝綠豆糖水,一碗綠豆糖水下肚,火氣消了不少,但這心裏還是堵的慌。
那毒性霸道幾乎要了他的命,太醫爲他解了毒,卻也傷身殺精。
體內還有些餘毒,太醫們都不敢再下猛藥,只能慢慢的調理。
耿靜晗拿着帕子擦他的嘴角,把空碗交給了身後的順心。
這一天,耿靜晗陪着胤禛看書讀書,下棋畫畫、聽樂師彈琴吹笛。
耿靜晗還唸書給胤禛聽,給他講故事,唸經書。
她輕柔悅耳的聲音娓娓動聽,胤禛聽了很是享受,這一刻彷彿忘卻了煩惱。
耿靜晗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有一把好嗓子,在大學時期還做過配音。
住到怡然院後,耿靜晗每天早晚給胤禛念半個時辰的書和經書,胤禛特別喜歡聽耿靜晗唸書或者唸經給他聽,感覺耿靜晗唸經的時候,都比和尚動聽多了。
後院再一次炸鍋了,她們都沒有想到,四爺竟然讓耿氏住到了怡然院裏,特別是那拉氏和李氏心中氣炸了,連她們都沒有這個資格,耿氏憑什麼。
那拉氏解禁後,雖然沒有管家,但還是恢復了妾侍的請安。
所以一大早丹霞院都在批判耿靜晗。
那拉氏心裏也苦的不行,這根本就不合規矩。
李氏也忍不住出聲,“福晉,這可壞了規矩了。”
那拉氏深吸口氣,艱難地扯出一絲笑意,“這是爺的決定,大家都散了吧。”
廢物,李氏心裏暗罵着那拉氏,從前對她和宋氏打壓的厲害,現在對上耿氏竟然慫了。
一衆妾侍不滿的離去,整個後院怨氣沖天。
那拉氏自然不會這麼算了,胤禛讓耿靜晗住到怡然院,這簡直踩到了她的底線了。
她一個正室嫡妻都沒有住過怡然院,耿氏有什麼資格,那個狐妹子,她絕對不會這麼算的。
於是妻妾們暗裏把消息一透出去,不說宮中其他人,就是德妃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永和宮裏,德妃表情淡漠,眼裏一閃而過的怒火:“老四這是打本宮的臉呢,本宮才賜了兩個人過去,他就直接讓耿氏住到怡然院去了。”
“娘娘,四貝勒怎麼能這樣。”
烏雅嬤嬤臉色也不好看,那兩個宮人是她親自帶過去的,四貝勒這般打娘娘的臉,連她更是不放在眼裏呢。
德妃冷聲道:“耿氏有孕,本宮也不做這惡人,你把消息傳出去,自然會有人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