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滿臉困惑,自己說了這麼多話,他不知道洛瑤問的是哪句。
“你說王爺最近情毒頻發,是因爲另一種毒導致的?”
周大夫點頭,“毒從手背入親王爺的身子,與體內的情毒融合。”
是她咬了蕭衍,讓蕭衍中毒,進而催化了他體內的情毒,導致他情毒頻發。
難道這纔是假風鈴給自己下毒的原因?
假風鈴一開始就衝蕭衍去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她又問:“王爺是不是有很多仇家?”
“老夫已經說得夠多了,不敢再妄言了,王妃有什麼話還是親自去問王爺吧!”
洛瑤不再爲難周大夫,對他感激道謝,就放他離開了。
周大夫走後,香雪進入涼亭來到她身邊。
“小姐,咱們接下來幹什麼?”
“回去找離王。”
香雪睜圓雙目,以爲自己聽錯了,急忙追問:“您說要回去找王爺?”
“嗯。”
說完,洛瑤率先走出涼亭,徑直朝蕭衍的院子走去。
香雪急忙追上去,小聲勸阻,“咱們好不容易從王爺那裏出來,又回去做什麼?”
“我有話要問王爺。”
“咱們非得現在去嗎?”
王爺正在氣頭上,她們現在去哪裏有好果子喫。
洛瑤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戰戰兢兢的香雪,“你在外面等我,我自己進去見他就行。”
“可是……”
“就這樣說定了。”
話音落,洛瑤腳步匆忙進入蕭衍的院子,來到蕭衍的房間。
蕭衍剛平息下怒火,就見洛瑤又回來了,馬上又變了臉。
“你還來做什麼?”
無視他的質問,洛瑤站在他面前反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仇家?”
蕭衍眉心緊皺,“你什麼意思?”
“假風鈴不是衝我來的,她是衝你來的,我沒有仇家,那就只能是你的仇家了。”
蕭衍漫不經心擡眼打量她,久久都沒接話。
她故意說這些,想把自己撇清,還是又生出別的心思了?
“假風鈴藏在柳音音身邊,柳音音絕對有問題。”洛瑤目光堅定道。
蕭衍移開視線,冷聲道:“音音不會害本王。”
他的命是柳副將用命換來的,柳音音沒有理由加害他。
洛瑤一臉無奈白了他一眼,懶得管他的死活了,“你相信柳音音是你的事,但我是因爲你才中毒的,我不想繼續留在離王府這個是非之地了。”
“想讓本王答應和離?”蕭衍問。
“答對了。”
頓了頓,她不滿繼續說:“要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被害成這樣,和離就當是對我的補償,你放我離開,我就不怪你了。”
“休想!”
若不是因爲她咬了自己手背,讓另一種毒進入他體內,他的情毒也不會頻發。
害他情毒頻發後,她就提出和離。
她的這些言行,在他看來就好像是完成了任務,急着想要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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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能排除,她和假風鈴不是一夥。
他絕不會讓她離開!
“你的仇家都把手都伸到離王府了,你還打算坐視不理,任由他繼續在府上興風作浪?我可不願陪你玩命,你就當行行好,放我走?”洛瑤耐着性子和他商量。
“本王何時坐視不理了?”
假風鈴死後,他就讓無痕把府上所有奴僕的底細都認真查了一遍,進出離王府的審查,也比從前嚴厲了很多。
表面上做到這些,暗地裏也有人在注意府上的動靜,絕不會再讓假風鈴的事再次發生。
實際上假風鈴若不是柳音音身邊的人,也不會成功混入離王府。
是他對柳音音過於放心,纔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今後不會了。
“柳音音和我中毒脫不了干係,我不會放過她的,你若是讓我繼續留在離王府,就不怕我繼續找她算賬?”
蕭衍轉過頭來,聲音又冷了幾分,“你敢!”
“只要我在府上一日,絕不會放過她,你最好想清楚了。”
他不願意和離是吧?
行!
那他的心上人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衝蕭衍冷哼一聲,她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見前院下人匆忙來報。
“稟王爺,王妃,丞相夫人來了,正在前廳坐着。”
舒青來了!
她正要派人去丞相府問詢,舒青就主動來了,來得正好。
不等蕭衍做出迴應,她急忙離開蕭衍這裏,帶着候在外面的香雪去了前廳。
她剛踏入前廳門檻,舒青就笑着迎上來行禮。
“見過離王妃。”
她不冷不熱掃了舒青一眼,“起來吧!”
“多謝離王妃。”
舒青把帶來的賬本遞過去,恭敬交到洛瑤手上,“這幾日我仔細回憶了你娘當年留下的東西,把它們都寫在了賬本上,請離王妃過目。”
她當着舒青的面翻開賬本,明面上看賬目確實做得很清晰,看得出來真的下工夫了,但越往後看,她的眉頭就逐漸皺緊。
她指着賬本上的東西,問:“你確定我娘就只給我留了城外十畝地,城內一家胭脂鋪子?”
“不敢欺瞞離王妃。”
“不說我娘是首富,好歹也算得上富甲一方吧!她就只給我在城外留了十畝地,而且還是一個偏遠小山村裏不值錢的地,說出去你信嗎?”
“自從你爹當上了丞相,你娘又生下了你,她就很少在外拋頭露面,專心打理家中的大小事務,手上的商鋪大多都轉讓出去了,田地也變賣得差不多,就只剩下了這些。”
騙鬼呢!
等舒青的這幾日,她從香雪那裏瞭解了舒青的家世。
舒青出身窮苦人家,家中雙親健在,下面還有兩個吸血鬼弟弟,常年靠吸食丞相府的血生活。
就這樣兩個遊手好閒,整日就和一羣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弟弟,名下竟然還有幾家鋪子,他們哪來的本事經營好鋪子?
這當中肯定有貓膩!
想讓舒青把那些東西全部吐出來,不是件易事,但她不會放棄,會和舒青死磕到底。
見她不說話,舒青把十畝地的地契,胭脂鋪子的房契、地契交給她。
“你娘留下的東西都在這裏了,你若是不相信,就自己去逐一覈實。”
洛瑤冷冷勾脣,故意問:“那你說我該從哪裏查起?不如就先從令弟名下的店鋪查起好了。”
“此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舒青反問。